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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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草蔓蔓》作者:吟城

    文案:

    在动荡不安的年岁里,捡到一只...

    内容标签: 爱情战争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蔓,宋时雨,唐潇 ┃ 配角:余晖,陈老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一九二七年七月二十五日,武汉政府迁都南京,改组国民政府,在反共除旧的思想潮流下,整个民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已经两月的大旱了,那一日,苍云山终于刮起了大风,漫山遍野的芒草被吹弯了腰,风神嘶吼着卷起地上的枯枝草屑,仿似要给这天地来一场大扫除。

    要变天了,她站在山头,看着渐渐聚合的乌云,连最后一棵匙叶草也顾不及挖,抓起半空的药篓匆忙下山去。

    走了七八年的小山路,便是闭着眼睛也不妨事,狂风打乱额发,路边斜草裹足,她统统罔顾,只是忽然间,她一个踉跄,生生止住脚步,原是晶亮的瞳孔骤然放大。

    是鲜丽到刺目的血,一滴滴就那样闯进她的视线,让她猝不及防,忘了呼天啸地的狂风,忘了即将到来的大雨,忘了呼吸,她就那样呆站着,怔怔地望着一丈外那被鲜血染红的人形,脑子一片空白。

    被发现了吗?还是被发现了……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外面那被炮弹染黑的天空,和在战火下一张哭得撕心裂肺的脸。师父说,外边的人都是坏人,都是想方设法要将她们赶尽杀绝的恶棍……

    惊惧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掐着她的心脏,让她的呼吸也变得紊乱急促起来。一人一‘尸’就这样隔风对立着,许久,她缓缓反应过来,颤着喊了一声“…喂”

    苍白无力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风里,回应她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死人?她拨开挡在眼前的额发,终于蹑脚上前,当她一步步的靠近,胸膛里那如雷贯耳的心跳声,反而慢慢的安静下来,愈走近愈安静。

    色白如纸,青黑色的发鬓从帽沿口散开来,她心中微惊,竟然是个女人。或许因为同是女子,她的惊惧少了几分,再细细看去,又觉不是寻常的女人,只见她着男人一般的衣裤,似师父说的摩登人物,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尽管此刻昏迷不醒,但那精致的脸庞上天生的一股冷漠,还有与寻常女子少有的英气。

    “你醒醒,醒醒啊”她本能地去呼唤,可是无论怎么,那人都一动不动。

    霎时间,她心慌如麻。师父说,外面正是战乱,村子若被人发现,将是一场浩劫,可是师父又说,救死扶伤是为医者本分。

    她轻咬着唇,陷入两难的境地。一念之间,她放下药篓,屏气扯开她那半身被血染透的上衣,那满身新旧鞭痕瞬间落入眼底,然而更让她触目惊心的是,那人受的是枪伤。枪伤,她手一抖,还未揉碎的匙叶草洒落在那血染的身上。

    心底像是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恐吓着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她本能地往后一退,快速地抓起药篓,越过她,迎风跑去。

    风声愈急,脚步愈急,心跳愈急,甚至连最心底那丝罪恶也愈急。她脚步缓慢了下来,师父说,不救人便是杀人,她明知道,她会死的。

    一声响雷,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像是在发泄这连月来的干旱。

    而她,终究没扭过自己的良心。

    大雨几近下了一夜,整个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泥石气息,她一夜未合眼。她怕这人醒不过来,更怕就因为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良心,会害了自己害了师父害了全村人。

    天近黎明,她渐渐有些困了,却强撑睁着眼。便在她半睁半闭之际,仿佛间看见地上的人眉头微皱。那是转醒的迹象,一瞬间,她如惊弓之鸟般地抓起地上的药镰,防备般的的后退。

    这声响似乎让那人意识到自己处境有异,就在这身体昏睡之间,她仍试图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醒来。

    这是何等的意志,她莫名地抓出一把汗,屏气望着那一隅。

    那人缓缓醒来,很漂亮的一双眼,深邃的眼神如湖水一般,将最初醒来的茫然与防备都吞没了,她的心被高高挂起“你……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着一个陌生人问这样的话,无用又可笑,可是她问了,还异常紧张地等待回答。那人撑着身子靠墙,目光轻轻扫到她脸上,许久,放远“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这样的答复,定是不能让她轻心的,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看过许多人的眼睛,却一点也看不透这人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急了“你是谁,为何来此,为何会受枪伤,又为何……”

    话戛然而止,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耳根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

    这一切似乎都逃不过那人的眼,她看着这个还穿着清朝服饰的小女孩“你又是谁,又为何在此?”口齿清晰,恍若空谷幽兰。

    脸蓦的一红,她恼怒道“你不问我我不问你!”

    那人唇角微微一勾,仿佛笑了,一双眼睛流光晶莹,灿若星河。

    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她心上,扎了根。

    “阿蔓姐姐”

    清脆的声音划破了清晨,她站在山腰,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背着药篓朝这边跑来,和着东边的那一抹红,格外的年轻与朝气。

    “阿蔓姐姐”女孩喘气跑到她身前,还未站定,便迫不及待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看着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复述道“什么?”

    “你看”女孩从药篓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来,竟是一件崭新的青布长袄“我特意按你的尺寸做的。”兴奋的语气中夹着一些羞涩与忐忑,随后她悄悄地探察她的神色,看着她那淡淡的笑意才猛然想起,她是不穿这些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时雨。”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失落。她是师父口中所说的新时代女性,又怎么会喜欢这种旧物?在她山洞养伤的十天里,她们每日呆在一起,尽管心照不宣的不过问对方的事,她还是能时常听到一些新鲜难懂的词汇,电灯,自行车,还有什么三民主义,每每她提到这些,眼里总有一抹异彩。

    可那却是她害怕触及的,不敢触及的。

    她知道世道变了,却不知道,这个新世道能不能容下一个她。

    “走吧”

    彷徨又迷茫,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终于,她鼓起勇气,艰难道“好似…好似已经是民国了。”

    声音细若蚊蝇,前面的脚步顿了顿,没有答复。

    她涨红了脸,她不知道她如何想,大概是不屑与鄙夷,师父说过,他们这样的人对旧事物都是弃之如敝屐,赶尽杀绝的。

    她,是活在旧时代的人。

    “你认识这个么?”

    思绪被拉回,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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