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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我顺势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你只说到了这螭蛇教,那如今的螭蛇帮又是什么情况?”
我拿出随时带在身上的那两块有爪的和无爪的蛇形吊坠,问道:“这两个又是什么情况?”
元笺似乎毫不意外地看着我拿出这两块吊坠。她问:“一块是从陈府那里得来的,一块是从袁勇身上拿的?”
我点点头:“有爪的这块是那秦守的,无爪的是袁勇的。这两个不都是螭蛇帮的信物吗?难不成他们的圣兽其实不只一条螭蛇,而是两条?”我下意识瞄了瞄她的腰间,很遗憾,今天她没有随身带着那把挂着蛇形吊坠的折扇。
不对,好像是自从进了西齐后,就再也没看到她那把折扇了。
我正想着,余光却瞄到对方像变戏法似的从腰带里摸出了一个蛇形吊坠。我定睛看去,这正是当初在酒楼里和夜音她们讨论过的那只有爪的蛇形吊坠。
“是不是有两头圣兽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有爪的是代表曾经的螭蛇教,无爪的代表的则是如今的螭蛇帮。”元笺说道,“螭蛇帮集结了原有的螭蛇教旧部,然后在其基础上又增加了不少新的东西。可以说,现在的螭蛇帮内部分为了旧教徒和新帮众。而新帮众倾向于如何把人和妖相融合……呃,就是你说的怎么把人变成人妖。”
“那你……”我指了指她手里的蛇形吊坠,接下来的话没问出口,但元笺懂我的意思。
“我并不是螭蛇帮的人。”她说着,然后神色又开始纠结起来。“总之,如今的螭蛇帮牵涉范围很大,不仅是除妖盟里有它的人,连西齐、殷朝的皇室,他们都有人插进去……总之,事情很复杂。”
“还有,你要小心螭蛇帮的帮主。”
说到这一句话时,元笺把声音压得极低。她眼中的担忧和恐惧,还有神情上的凝重,无不说明这螭蛇帮帮主是个极为棘手的人物。这句话听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呃,好像不对,我没有汗毛,应该是鳞片。
总之,虽然有些事情没有说出口,但是从元笺所有的话里,我可以感受得到这个螭蛇帮帮主对我的针对。
或许,那暗杀令就是他交给元笺的。所有的一切,包括铃铛的妖丹被取,甚至连当初妖尊的失踪,背后都是他在搞鬼也说不定。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元笺又道。
我的精神一再恍惚。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好像对谁说过类似的话,但我想不起来了,也不记得那个谁到底是谁。
第26章 情绪爆发
自从那天我们俩深聊了一下午后,后来每天夜里等元笺她们睡着时,我都会趁着夜色出去转悠,向西齐的妖怪打听关于螭蛇帮的消息。当然不是见一只妖就问一只,而是专门找那种几百年来还出来活动的妖怪。
由于当初螭蛇教解散之际,有不少妖怪都逃了出来,隐居在附近的山里河里,随便用神识感知一下就可以探测出这一片地藏着多少只符合条件的妖怪。一夜下来,最快也能问到十几个左右。不过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一般都是一问三不知的。遇到可疑的,才会用搜魂术去搜它的记忆。
如此一来,半个月的时间,问了上百只妖,我总算也是有些收获,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这个螭蛇帮毫无头绪。之前还不知道元笺对我的心意时,我觉得不管是螭蛇帮还是蛟龙帮,我只要杀好我的人就行,之后就两清了,什么事也牵扯不到我。万一真牵扯到了,那我只好把送上来的人头都收了,赚够寿命后,再找个深山旮旯闭关去,一百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然而现在不行。自从我和元笺互通心意后,我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恣意妄为了,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不,是一只妖,还有一个人会陪着我,我不能图省事就把危险带给她。
瑾睿很细心,也很温柔。从那一次的谈话中,我知道了她在为我担忧退路。那时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跟她说“不要担心,我不会死,永远也死不了”,可是我没能说出口。上一代妖尊不是也没死吗?可她却没能陪在铃铛身边,看着夜音从稚童长成少女,错过了自己孩子的最美的年华。
故而并不是只要不死就行了,我最大的心愿还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明白为什么元笺会喜欢上我,我跟她又没说过几句话,而且与她在一起时我总是满嘴的废话,什么话都往外蹦,丝毫也不会顾及人的情面,看看萧清岚就知道了,我的话有时候是多么的伤人和令人讨厌,换做是别人,早就把我赶到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了,连我有时候都受不了我自己。也许她在我不在的时候也无奈过,伤心过,忧愁过,甚至想放弃过,可是她最后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温柔待我。
如果说都这样了我对她还是没有好感那一定是在说谎。正因为得知她心意后,我才一天两头地往外跑,不敢再靠近她。那一段时间我真是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出生就缺少了胸腔里的那块肉。没有了它,我能感觉到我的爱在别人眼里可能连喜欢的程度都不够!就连我自己都有种“即使看着她最后与别人在了一起都能轻易忘记她”的错觉。
但是,“你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有妖这么跟我说道。我还记得她当时对我一脸无语和嫌弃的模样。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对比哪来的伤害?”她当时这样跟我说道。
然后我一脸懵逼:“后面那句是怎么出来的?”
“不要管我后面那句话是怎么来的,只是觉得顺口就说出来了。”她说着,然后低头含住一支竹竿做的烟嘴,吸了一口烟。
“总之,你也别老想着你没有心这回事,也别总拿这个来当借口。你爱对方爱到什么程度,不是你决定的,而是对方决定的。”
“此话怎么讲?”我立马虚心请教。
她白了我一眼:“要是你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可对方就是不领情,你能奈何?”
“所以别管你有多少爱、能爱到什么程度,总之你把你全部的爱都给她准没错。她若是接受你的爱意,这日子久了,爱总能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她要是不接受,你白塞给她的东西转个头就丢了,你怎么哭怎么自怨自艾都没用!”
我当场就记下这番话,心里十分感激她。若不是她点醒了我,恐怕我一生都不敢勇敢踏出那一步,正视我没有心的事实。
半个月的时间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中度过,白言默还是没有回来,而我依旧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传来。夜音这边也跟我说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再来说说铃铛。自铃铛醒转过来后,在桃花涧休养了几天,我便把她带到萧家宅院,交给夜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