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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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看似谦恭和顺,但我却知道他内心并不喜欢宗族之事。这一年来我几乎不曾听过他的消息,想来多半竟也是趁此机会摆脱家族事务了。

    “而最近半年来,自景呈毓暴毙后,便有唐门重创,蓝家灭门,拥雪山庄瓦解等诸多大事发生。这其中历历诸事,论及诡异之冠却要数景呈毓暴死了,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此之后才接二连三地发生。更何况景呈毓是当年武林盟主梅远山的义弟,对当年之事定然知晓诸多内情。我听说他暴死后他的徒弟沈临渊甚至不顾丧仪便急匆匆地赶回京师,以沈临渊铁捕的才干定是对当年之事有了惊天发现才至于如此失态失礼。而且后来的事情虽然看似与景呈毓之死毫无联系,但却依旧让我觉得它们也只不过是我父亲当年之死的延续罢了。便是无尘子如此急于将掌门之位传于你这声名狼藉的大弟子想必也逃不过此算。”

    明虚道人依旧默默不语,许久后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问道:“那飞雨呢?飞雨又何必要死呢?”

    那飞雨呢?飞雨又何至于此呢?还尚未来得及细想这些,后延墨只听到花飞雨的名字,冷傲的表情和语气便已然瞬间冰消瓦解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又变得温柔起来,凄然答道:“我也不知道。当初只是人手不够,几乎所有能用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飞雨武功再好也不过一介女流,并无十分险要的任务,只是从旁协助我父亲分担一些事务。我也从没想过她会死。”

    明虚道人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便有眼泪濡湿了眼角,又顺势悄悄地流淌下来。

    “我有预感,许多事情都快要水落石出了。你心中若还有一丝执念,不如同我一道离开这武当山。”

    明虚道人站起身来,树上的雾凇奇观已经不知于何时泯然无迹了,方才满目的素裹银妆便只剩下成片成片的漆黑树干,坚冷如铁。铁树银花花已散,空气却变得格外清澈起来,天空一片湛蓝,微风无云。他静静地站在山顶,泪痕终于渐渐地也风干消逝了。如此美妙的天气,似乎有些不太适合今日的气氛呢。他心里想着,一甩道袍挂在金殿前右边的一只铜鹤上。

    ☆、宗谷辰

    第十一章宗谷辰

    十二月的京师早已进入深冬时节,不期便会有雪天。霰雪纷其无垠,云霏霏而承宇。是时整个京城便一片洁白,纤尘不染。将军府以黑色调为主,虽然占地并不是十分广阔,却尽显庄严肃穆。

    殷无伤自从云南回师后,心里总是对此次用兵检举之事念念不忘,耿耿于怀,情绪始终郁闷不快,不久便自请调回北地边境驻防去了。而少君泪竭揽月而终后,燕翔回到京城也一直心神恍惚,魂不守舍,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虽有众人多方宽慰劝解,却始终无益于事。苏雨蝉担心不下,每日便陪着他说些温柔感动的话。她看见庭前空空落落,小雪断断续续地下着,竟是一幅毫无生机的样子,便温言说道:“我看见翩翩的房前院里种了许多桃花,想来等到春天绽放的时候定然十分壮观美好。相比之下你这房前便显得有些冷清了,不如也种些花草树木,待她生长也是足以安慰人心的。”

    燕翔听了心里更加痛苦了,可他神思虽然浑噩,却依然感受得出苏雨蝉一片心意,便答道:“那是翩翩小时候大哥为她种的。是了,今年早些时候我便该在处此种几株梅花的。如此一来冬春相继,花香四时不断,想想果然是十分美好的。”他原是实在不忍苏雨蝉为了自己而身心劳苦,便装作无事的样子像以往一样多言好动,可一开口声音却不由得变得十分沙哑。苏雨蝉听到他提起已故去的大哥燕翊,心里后悔失言,便忍不住去看燕翔的表情,一阵心疼。燕翔感觉到苏雨蝉的目光,方才反应过来苏雨蝉定是因梅树想起哥哥了,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了,讪讪地低了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苏雨蝉本想抱着燕翔抚慰他,可她身材实在削瘦,最终却是钻进了燕翔怀里,泣声说道:“我以前常常羡慕欧阳大哥和拥雪姐姐的感情,经常地感动不已。可现在回忆起来,却总是想起慧极则伤,情深不寿的话来。原本他们二人都是谪仙一样的人物,世间荣辱本是俱不在乎的,偏偏一相遇却双双地堕下凡尘来。是非名利,若是世人都在乎,他们自己的不在乎又怎能算作不在乎呢?欧阳大哥的人品身世俱是一等高洁,拥雪姐姐爱极了欧阳大哥,便时常自惭形秽,总担心自己会污损欧阳大哥的声名。而欧阳大哥也担心拥雪姐姐因此遭到无端的责难,于是更加地爱护她。可欧阳大哥越是爱护她,拥雪姐姐就越怕世人因自己而贬损欧阳大哥。如此他们爱之弥深,则忧之愈甚,最终竟因深情而逝,怪不得你的。”燕翔默不作声,苏雨蝉却察觉到他的身体不自主地轻轻颤抖,便抱得他更紧了,又继续说道:“他们离了这片世界,便再无忧戚惶患了,自由自在地享受恩爱,心里自是也不会怪你的。倘若偶尔想起我们来,想必更是不忍见你如此自责的样子。”

    燕翔回京路上便一直彷徨无定,比燕翎善后领兵回京还晚。回到家中后家人也不敢轻易妄提少君与拥雪夫人,虽然时常劝慰,可他满怀悲戚却始终深藏心里,不能发泄。苏雨蝉似乎察觉到他轻轻的啜泣声,突然地就听到他放声大哭起来,紧紧搂着苏雨蝉不敢放松。“八年前我害死了大哥,现在又害死了欧阳和嫂夫人。都是我的错,是我,都是我天生不祥,克兄害友。”他骤然崩溃,声泪俱下,难免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连他们葬礼都不敢去,连他们最后一面都不敢见。是我的错,都是我。”苏雨蝉抚着他的背,陪着他轻声饮泣。燕翔近两个多月都睡不安寝,身体早已累了,此时一爆发精神顿时也松懈下来,不知不觉间竟在苏雨蝉肩上一边哭着一边睡着了。

    燕翔久违地睡了稍稍安心的一觉,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及至夜里后半夜时分才终于醒来。时辰虽早,但白雪无暇,已映得天色存有许多明亮,透着淡淡的明光,让人有种长夜已逝,黎明将至的错觉。真像是昏暗的白昼啊!燕翔心里想着,便穿衣起来,一个纵身便跃到房顶直直地站着,愣愣出神。良久之后,他又纵身跳下,未在雪地里留下丝毫足印。他刚站稳,便见一个瘦弱的身躯穿着厚重的衣服小心走过来。他不自觉地竟想闪躲,却还是被那人发现了。那人惊奇地说道:“你比我想得醒得还要早呢。我以为你抑郁了好久总该能多睡一会儿。”说着那人已经走到燕翔跟前,正是苏雨蝉。她推开燕翔的房门,说道:“外面很冷,先进屋子里吧。”等到苏雨蝉关门的时候,燕翔才发现苏雨蝉竟然还带了些行李,先是一愣,顿时便有些羞愧。苏雨蝉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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