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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愿意?”
“涅…知道了。”
齐涅垂眸应道。
叫什么,过去怎样,现在如何,这些问题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相反,还是他重生的阻碍。
“入了白居人就不再干净,我暂且护你,不准给我捣乱。”
“你当我是孩子?”
居主笑了,领着齐涅进了顶楼,“心如顽童自有乐处,齐涅,你何必抵触它?”
“居主和我都不是性情中人,何必强求?”
“…那我…就护你以后安稳,快乐如顽童吧…”
“哥!”
齐涅从梦中惊醒,泪眼模糊。嬴泊同他一起坐起,不作言语。
“居主呢?”齐涅茫然地睁大眼漫无目的地看着房间,一把抓住嬴泊的手臂,“居主呢?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是不是让小公子扣下了?事因我起,我去找他!”
嬴泊不去阻拦,给他肩上披了件衣服,跟他一起出去。
白珥迷迷糊糊地被敲门声吵醒,看见来人愣了愣。嬴泊在齐涅身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叹了口气。
“齐涅哥,发生什么事了?”
齐涅愣愣地看着他,用拳头锤了锤额头,“抱歉,我睡糊涂了…”
他身子一晃,跪在地上,身体抖若筛糠,脸上血色也迅速褪去。
嬴泊扶着他身子,白珥去端水。
他们虽然用了别的法子恢复齐涅神智,但清醒的齐涅往往更容易失控,一面清醒,一面背负。他本就强装坚强,被诅咒后更加脆弱,半分刺激不得。
嬴泊放轻了声音,“齐涅,我扶你到沙发上坐着好不好?”
齐涅乖乖让他移动,白珥端了水回来,齐涅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白珥幽幽叹气,如果他前世没有伤他,现在至少可以当个朋友,而现在这闹得算个什么事。
他小心把水杯放在齐涅手里,单膝跪下“齐涅哥,我在想办法,相信我好吗?”
齐涅不相信别人的安慰,他们也不会安慰。
齐涅看着曾经的皇帝跪在自己面前,手抖得不再那么厉害,他抿了口水,“白…小公子,你答应我会放过居主的,你…”
“他做了我快二十年的老师,我就算自杀也舍不得杀了他,不然也不会想把他困在身边…齐涅,你说他究竟在想什么?一定要孤军奋战吗?”
齐涅低着头没有回答,嬴泊知道他有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不损一兵一卒就可以成功,何乐而不为,毕竟他们都不是会把自己算在其中的人。
“那之后怎么办?我觉得扶忌不会轻易帮咋们到底,相反和咋们反目也在所难免。”
嬴泊习惯不相信他人,何况扶忌对齐涅不仁在先,他看这人不顺眼。
“学长会处理好的…齐涅哥,如果让你和嬴泊分开一段时间,你愿不愿意?”
两人皆是一愣。
“我不同意,你把他带去哪我都不放心。”
嬴泊直接否决。
“我可以考虑…如果我阻碍了你们的计划我可以任凭小公子调遣。”
齐涅收敛眼底的痛苦,“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他锁上门,依靠着门滑坐下来,痛苦的抱着头,在地板上把额角磕得通红。
他为什么会成为拖累?为什么瑶栎一定要他?
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都死了…
妹妹,母亲,社长…
都是他害死的。
还有之前那个人。他说好了帮他找人,却亲手杀了他。
这些都是他干的…
他罪不可赦!
“啊!”
“齐涅!”
嬴泊从窗户翻进来,用尽力气抱住他,“别想了…齐涅。”
怀里的人扭曲着身子惨叫,磕得血淋淋的额头在墙壁上绘出画卷。
他像是一下发泄了两世所有的痛苦,信任,内敛。
他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喜欢,但他又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执着,天真。
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都咬人。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嬴泊开门,怎么样了?嬴泊!”
“他没事,昏过去了。你现在还准备让他一个人呆一段时间?”
回应他的是彻底的沉默。
第27章 第27章
皎皎冬月,河水冰冻三尺。远处不见锦旗,积雪半掩城墙。寒风凛冽,如同巨人的脚步,一步迈过千丈。
齐涅坐在栏杆后,膝上放着一盏小巧的灯笼。暖黄的烛火不明不暗,在长夜中异常平静,与它的主人一样。
安静等待着一场暴雪的来临。
利刃横在脖颈的时候,齐涅正在垂头假寐。那人出手的同时齐涅放在膝上的手也已握上一把不足一米长的藏青剑,抵在对方的心口。
“好身手。”
听声音是个中年女子,她带着面纱,连双眼也一同遮住。一双白皙的玉手布满老茧,长茧的部位不难推断出她长年用剑。
两人僵持着继续交谈。
“请阁下同我走一趟。”
“如果我不肯呢?”
两人同时出手,齐涅的左手握住女子执剑的左手。女子提膝撞击轮椅,齐涅双手用力拉住女子使其身体前倾,女子无法收手,提气用肘部抵在轮椅椅背上,撑起整个身子,身子徒然一转,膝盖撞向齐涅腹部。
齐涅只得收手用手背接住女子这一下攻击,轮椅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齐涅将轮椅停住,女子再次追上,双剑直逼齐涅要害。
齐涅一剑相抵,女子双剑交叉将剑卡住,身子借而起,踢中齐涅腹部,齐涅痛哼一声与轮椅一同反倒在地。
女子上前在他双臂各划一刀,趁他力气不济将他劈晕。
黑暗中琴瑟声不绝,齐涅勉强提起一丝力气,头部沉重得停止思考。
他的双臂被丝绸类的东西束缚着,分开高吊着,双腿则被锁链锁死在地面上。
他挣了挣,头部传来真真刺痛,几乎在瞬间就传遍全身。
“啊!!!!”齐涅双臂暴起青筋,痛苦地扭动束缚的身体。
疼痛并未因此结束,即使没有加重,依旧让人痛不欲生。
“啊!!!!!!”
齐涅无法控制地大叫,身体下意识地挣扎,双腿却毫无知觉。
声音越发沙哑,他双目通红,双臂竟将绸缎挣断。他跪在地上不断抽搐,指甲崩断。片刻的缓和都成了奢望。
他失神地睁着双眼,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有什么比伤害自己来保护一个人更愚蠢?
直到他彻底昏厥,他才顺服自己接受这个提议。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他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她的真颜,但他知道,下囧药的是她。
她是嬴泊的人,她是来救他离开这个地方的,但她需要齐涅的帮助。无论是他主动吃下囧药,还是被迫,他都会被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