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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回事儿,忙的时候各过各的,每天联系聊几句,等周末有空了,就约出来见面吃饭,或者一起去些别的地方。
白晨是第一次,基本上经验为零,而且平常也不怎么经营社交关系,生活颇为单调,沈煜臣却不同,别说阅历要比他多上几年,虽然人看着挺冷的,好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怎么爱玩,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玩,看电影展览舞台剧之类的都是小意思,打球射箭高尔夫,没事还带白晨去朋友开的马庄学过骑马,去俱乐部和几个车友一起飙跑车。
过去的白晨没接触过这样的世界,很多东西都不会,他面上不说,心里总归有几分胆怯的,所幸沈煜臣一直在他的身边,耐心地慢慢教他,从未说过半句嫌弃话。
白晨曾以为自己的心是冷的、硬的,却不知,那只是因为没遇上对的人,沈煜臣毫不吝啬自己的时间,身体力行地教会他,什么是爱,该怎么爱一个人,以及……怎么做.爱。
他不排斥和沈煜臣的任何亲密接触,或者说是喜欢的,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过往从未有人给过的安心和舒服,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里突然多了点儿期待,就像一大早迎着朝阳出门晨练,路上的车不多,公园的花正艳,深吸一口气,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这样的日子太美好了,好得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好得想永远就这么过下去,不只是两年,还有很多个五年、十年,直到他们都变老了,走不动了,也还能一起坐在阳台看日落,闲话往事。
可惜,总会事与愿违。
他们的交往并未牵扯过各自家里的情况,没有刻意隐瞒,纯粹是一个不问,另一个就不说,似乎少了谈婚论嫁的一环,这份感情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不需要过问谁,也没必要被谁过问。
所以,当某天沈煜臣突然离开,当所有的联系方式变成了无效数字,白晨竟找不到一个能问他去了哪里的人。
他……就这么走了?
白晨不信。
每天不厌其烦地打电话、发短信,每天拿着他留下的备用钥匙去他家里等,甚至迫不得已去了他的公司问,得到的回答是:“沈总出国公干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出国?
白晨僵在了原地,想再问什么,对方却以“涉及沈总的个人隐私,恕不奉告”为由,拒绝向他透露具体的细节。
……
记不得是怎么回的家了,不,去的似乎还是那个人的家,没吃晚饭,坐在客厅把冰箱里剩的半打啤酒全喝完了,本来酒量就不好的人,加上空腹,强撑着喝到最后一塌糊涂,醉倒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头重脚轻,浑浑噩噩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连续烧了一天一夜,上吐下泻,难受得快死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在。
明明他以前也是这样过的,反正死不了,咬牙熬一熬就没事了,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痛苦呢?
……呵。
果然不该得到的,尝过了甜头,就再也忍受不了原来的苦了。
不知去处,归期未定。
这个姓沈的,走得可真够潇洒啊。
白晨闭着眼躺在床上,喉咙疼得像有把火在烧,伸手去摸小桌上的水杯,却只听什么“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好,是他太傻,是他信错了人。
全是他的咎由自取。
他认了。
白晨勉强睁开眼,微微偏头,望见床边的水迹和碎得彻底的杯子——还是上回两人一起去超市买的,沈煜臣嫌他原来的太普通,特地挑给他的,还以为他不知道这人的家里也有个同款的,不过是没戳破而已。
……无所谓了。
曾以为终于等到对的人,得以摆脱多年来如影随形的孤独寂寥,却不料,到头来是这个人先转身离开了他。
仿佛做了一场梦。
光怪陆离,诱人沉醉。
而现在,梦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是亲妈!!不虐的!!往下看嘛……qaq
第6章 六
从一个人的生活变成两个人的,再回到现在的一个人,不过是恢复原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读研的最后一年,白晨辞掉了兽医的工作,黄院长挽留他,他婉拒说想专心准备毕业论文,但心里却清楚,最主要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个。
整整一年九个月零十七天,他没有联系过那个人,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他的音讯,心无旁骛地准备论文和答辩,也在导师的推荐下找到了新的工作,在另一家宠物医院继续当兽医,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心如止水,唯独午夜梦回的时分,睁着眼躺在床上,会抑不住地想念那个人,挥之不去,久久无法入眠。
越想忘,就越忘不掉。
以至于某天下班回到家,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还以为是自己想疯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但那个人却开了口,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回来了。”
沈煜臣比以前瘦了,眉宇间透着浓浓的疲惫,总是饱含深情的黑眸依旧如初,静静地望着他,似乎想望进他的眼底。
可白晨却没法像以前一样,只是冷了脸色,站在玄关处远远看着他,沉声道:“沈先生来错了吧,这里可不是你家。”
“没有。”沈煜臣站起身,迈步朝他走近,很想抱一抱那人,却被他的冰冷眼神止住了脚步,停在三步开外,“我来找你。”
“找我?呵。”白晨冷笑一声,看他的眼神更冷了,“我跟你无亲无故,找我干什么?”
“白晨……”沈煜臣被他想撇清关系的态度刺痛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靠近道,“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白晨不为所动,狠狠甩开了他的手,转身拉开大门,面无表情对他说“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白……”
“沈煜臣。”白晨别开视线,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淡,“别逼我说那个字。”
沈煜臣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滚。”
“好。”
第7章 七
白晨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说的“滚”,只不过是待在他家门外,一声不吭地等了整晚。
他告诫自己,不要心软,都是苦肉计而已,可看着沈煜臣满脸疲惫的憔悴,向来干净的下巴长出了细小的胡渣,笔挺的西装沾了地上的灰,甚至因时间过长而坐出了褶皱,这个人却毫无所觉,在他的面前木头似的定定站着,像个低头认错的孩子,白晨再怎么也说不出赶他走的话。
可那又怎样,狠不下心是一回事,原不原谅又是另一回事,既然沈煜臣爱等在这儿,那就等个够吧,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