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敷衍几句就走，明染心疼的几乎站立不住。看向刘秀的眼神带上了恨意。

    看着明染的目光，刘秀心凉的彻底。却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这般恨她。

    明堂惦念着北方的事，原也没打算长待的他，拿了刘秀的图纸跟皇上商议后，就又匆匆走了。走之前给儿子留的唯一一句话竟是让他好好待刘秀。

    明堂走后两人回了明府。

    回到明府后明染对刘秀的态度变了。说话的声音不再友善，甚至让她搬出了‘雅舍’。时常还会出言讽刺刘秀。

    旁人的讽刺刘秀可以忍受，但是明染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寝食难安，又何况是那般犀利的言辞了。

    刘秀开始郁郁寡欢，开始暴瘦。明府的人终是有很多心软的，不再去刺激她了。但她日子却没有因此好过。因为明染开始晚归，不归。

    八月十五人圆月圆的时候，一向不归家的明染回来了。但是却带回来一个女子。他们你弹琴来我下棋，郎情妾意的很。

    看着刘秀惨白的小脸挂着的僵笑，下人们都不忍去看。那怜悯的眼神，让刘秀如坐针毡。不禁刺激了她的自尊也彻底扼杀了她的骄傲。

    她从没想过一向自信甚至有些骄傲的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这样的怯懦、这样的低贱、这样的委曲求全。就像张爱玲说的，爱到了尘埃里，但却也能开出花朵。她对明染的爱岂止低入了尘埃简直深埋到了地底，但却总能因为他的一个注视而开出花来。

    从这之后刘秀就不怎么吃东西了。不是她矫情，而是实在吃不下去。前些日子受了那么大的刑罚底子本来就弱，周围的人对她不是漠视就是轻蔑，偌大的明府除了冬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是冬香是明染的丫头啊，又怎会时时刻刻陪着她。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让她终日缠绵病榻。

    那女子不是什么青楼女子，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明染恩师的独身女——应诗韵。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知书达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日日在雅舍与明染弹琴下棋，好不快活。映衬着刘秀的处境格外的凄惨。就连她身边一向不怎么待见她的小丫头也同情起她来。

    明染的生辰是10月25日。刘秀忍着情伤，给他准备生辰贺礼。刘秀知他有一把极为珍惜的扇子，前日里被人摔坏了，就打算给他亲手做一个。

    听着那琴声，刘秀忍着心疼，带着病，一片扇骨一片扇骨的削的认真。直削的手上、心上都是鲜血淋漓的。

    秋去冬来，明染生日前一天，刘秀将满是伤痕的手藏在袖中，收起一身的悲伤，来到雅舍。她听到自己说：“相公~~~明日你生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还有···我给你唱歌。”

    她看着明染目不斜视，小心翼翼的护着应诗韵在她面前走过。

    “你答应过的~~~”那是她的声音。那么颤抖，那么的无助。

    “我什么也没有答应过你。”那是他的声音，那么的冷。冷彻心扉。

    是啊，他什么也没有答应过她。没答应她让她给他过生辰，没答应过她会娶她，没答应过会···爱她···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吧？是吧？

    那一天明染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回来。

    明染生日的这天晚上刘秀抱着一个木盒来到了他最喜欢的竹园。里面是她亲手制作的扇子。上面是她提的字，画也是画的他最爱的竹。

    她将木盒放在他常坐的竹椅上，站在竹椅面前笑道：“相公，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是我亲手做的哦。对了，我还答应给你唱歌了那。唱什么那？啊，我想到了。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意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到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

    刘秀一遍遍的唱，不知疲惫。嗓子嘶哑着都咳出血了，也不停。唱的丫头满脸泪水，唱的明府上下都跟着揪心。最后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老夫人听着这歌，也是泪水连连，抱着刘秀直喊傻孩子。

    可是刘秀竟跟魔怔了一样就这样唱。最后老夫人不得已命人将她打昏带了回去。谁知半夜她醒了就又跑到竹林哪里对着空空的竹椅唱歌。小丫头看得心惊，却也不敢再拦她，只好一直陪着。

    那一晚刘秀唱了一晚，明府灯火通明无人睡眠。心，都被揪得生疼。

    ☆、第九章

    刘秀唱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自己默默的回了房。

    刘秀生了一场大病。烧了两天，急的老夫人差点去京师请御医。最后好歹是退了烧。

    明染这次走的时间最长，长的过年都没有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听着下人们七嘴八舌给刘秀说好话，连奶奶都泪水连连的让他好好待她。明染嗤笑，骂了声好手段，直奔刘秀的院子去了。

    明染见到刘秀的时候先是被她消瘦的样子吓了一跳，然后将一叠纸甩在了她脸上。

    “刘姑娘真是好手段啊。不禁笼络了皇上和赵侍卫，连爹爹你也不放过。这才几日光景啊，竟引得全府上下都为你说好话了。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

    刘秀将明染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机械的弯腰捡起那叠纸，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有些发呆。

    小丫头看着心疼，想上前阻止，可看着盛怒当中的世子，还是没敢动。

    冬香一直不相信应诗韵的死会是刘秀所为，又见刘秀的样子瘦的几乎脱了像，身子站在那仿佛风一吹就倒。而且她的精神似乎不是太好，有些木纳和···迟钝。她赶紧上前去制止世子。

    其实自从那晚后，刘秀的反应总会平时慢很多。跟老年痴呆有点像。但是她思路很清晰，就反应很迟钝。让明府的人看得都跟着忧心。

    明染将冬香一把挥开，外面的孙华赶紧接住她，将她带出了房外。冬香不放心焦急又要冲上去，被孙华扛起来带走了。

    明染一把挥开刘秀手中的纸，掐着她的脖子几乎将她提了起来：“你就这么爱我？爱到不择手段，爱的不惜牺牲一切代价吗？”

    这句话刘秀听懂了。她看着明染，看得很认真，最后她笑了。却不再是明染熟悉的笑，那笑里满是苦涩：“是啊，我爱你，好爱你。爱的不择手段，爱的不惜牺牲一切代价。

    明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