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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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放的火吧!”

    他话音未落,却见全场的人几乎是登时扭头,直接瞥向他。

    杜苇有些方,左右看了一圈,硬着头皮说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一根蜡烛,没有助燃剂,能着成这样?总归也不可能再有别人了,就这么几个人……”

    方岱川和李斯年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斯年弯腰捡起了地上滚落的烛台。黄铜的外皮已经被熏黑,用手一摸,焦黑的灰合着某种粘腻的液体,牢牢地黏在了指纹上。

    方岱川半蹲下身子,艰难地把自己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拉低到孩子的水平线上,盯着对方奄奄一息的眼睛柔声说道:“惜泉,你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小孩儿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很疲惫。他想了半刻钟,微微摇了摇头。

    “我睡着了,”他声音虚弱,又哑,“醒过来已经着火了。”

    方岱川扭头看了一圈大家的脸色,心脏微微一缩。他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这些女孩儿,杨颂脾气直来直去,看不惯就怼;陈卉娇憨可爱,会在生死关头还计较男朋友是不是多看了别的女孩儿一眼;丁孜晖温柔细致,他永远记得那天他心情低落,对李斯年失去信任,是丁孜晖陪他坐在礁石边,温言安慰。

    如果此刻是在一出普普通通的综艺秀里,这些女孩儿都是最灵气可爱的姑娘,方岱川愿意在关键时刻,被她们用如花的笑靥蒙骗,愿意看她们的小狡黠,愿意用自己的出局来换得她们的生存。

    可是这是一个生存游戏。

    这里是一个真实的战场。

    欺诈、伪装,乃至于……杀人。

    方岱川不愿意相信,会有一个人面对一个毫无防备睡着的孩子,能下手纵火。可是空气里微妙的油烟味,以及快速而猛烈的火势,让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一场普通的失火事件。

    假若是人为纵火,那凶手总归跑不出这几个人的范围。杜苇和牛心妍半夜约在外面,他和李斯年上山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在山上聊了一会儿了,想必不具备作案时间。再排除自己,和自己一夜都呆在一起的李斯年。还剩下谁?

    只有号称一直在房间里的杨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去抓包男朋友的陈卉、至今人影无踪的丁孜晖。

    窗外天色更明了一些,未被烧毁的铜钟照常发出了一声闷响。

    八点钟了。

    众人仿佛齐齐回过了神,从另外一个凝固的时空中挣脱了出来,他们齐齐看向屋角的座钟,然后沉默着一个一个退了出去。

    外面的楼梯上传来大家的下楼声,方岱川和李斯年留在了最后。

    方岱川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对母子,他蹲在地上,求助也似的看着李斯年。

    李斯年叹了口气,右手将刘海儿焦躁地捋上了头顶。

    他也蹲了下来。

    方岱川稍微安了些心,以为他会温言安慰牛心妍,心想,总归我嘴笨,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这种心思细腻高智商的人来吧。他想得简单,智商高的人总归是有逻辑的,看问题也恰切,知道最核心的关键在哪里。

    哪儿成想,李斯年蹲下身来,一句旁的话没说,单刀直入道:“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你老公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说这话时没有低头去看那个孩子,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牛心妍,刘海都被撸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神锐利如刀。

    方岱川在一旁尴尬地一手捂脸,另一手悄悄伸下去,拽了拽他的衣角。

    牛心妍眼神有些散,她慢慢把眼神扫过来,和李斯年的目光一触即分。

    “你最好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李斯年抓住方岱川作乱的手,将他的手腕牢牢捏在手心里,并不为她所动,“而且时间就要到了,过时不候。”

    方岱川的右手上其实有伤,整只手掌被燎出一掌火炮,手腕上一道红痕,被李斯年一掐,疼得他一个哆嗦。

    往日精明敏感如李斯年,而今却没有发现。

    方岱川扭头看了李斯年一眼,他的眉宇间仿佛压着一簇澎湃的火,像他们脚底的活火山一般,被他用无边的灰烬死死压制着,然而意志克制不住的时候,倏忽迸出一朵火星来。

    目光如寒刀,心中自澎湃。

    ——李斯年压着火呢。

    这个认知让方岱川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错觉,仿佛看见刀枪不入的圣骑士掀开了盔甲,露出里面的皮肤来;看见战无不胜背生双翼的炽天使,生出凡人血肉。一贯让他看不透的李斯年,竟然也会有压制不住的怒火,有焦躁和烦闷的时候。

    他不光是冷冷得俯瞰别人的,他心里也有热腾腾的情绪,沉甸甸的愤怒。

    方岱川是这个时候才生出一个浅薄到可笑的念头的。他想:他真的是一个人。

    黄铜的座钟沉默矗立在屋角,秒针一刻不停地咔嚓咔嚓响。

    牛心妍放开她的孩子,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第61章 第五日·04

    “我本来不姓牛,姓严,叫严欣悦。”牛心妍双手合在脸上,吸了吸鼻子。她生得细眉顺目,脸颊饱满,鼻子弧度恰到好处,确实是一位美人。她这样的气质,平时说话也细言细语,一哭起来气若游丝,风情尤甚。不怪杜苇杜潮生父子俩都往她跟前凑,看她薄薄的单眼皮下一泓碎月一样的泪光,饶是在娱乐圈见惯了风情的方岱川,也心生出一股不忍来。

    偏李斯年不为所动,不仅不为所动,还频频分神看表,一股子油然而生的冷酷无情。

    严欣悦和牛纳含是大学校友,牛纳含大她七届。她大二的时候,牛纳含已经从学校毕业多年,在莫斯科大学读完了硕士,辗转在瑞士读完了博士,还在力拓供职过一段时间,然后回国进了他们当地的地址勘查所。

    地质勘查是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除了大型的矿业公司会从勘探到开采,再到销售业务都包揽下来以外,在中国,更多的勘探所都是以国家资金为背景,进行的科研性质的勘探。

    牛纳含那时候已经在勘探所里混得如鱼得水,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个勘探组的组长了,还兼任着一家综合院校的客座教授。他学历漂亮,简历优秀,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母校邀请,回来给学弟学妹们开一个讲座。

    一个以地质专业为主的专门院校里,这等牛人的讲座自然是人人要去听的,严欣悦就在那时候认识了牛纳含。

    同隔壁的一些应用型科学的研究所相比,地质勘查所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中国现在的国策是尽可能多用进口资源,自己地下埋着的资源,就是真勘探出来,也封存不挖,即使挖,也不会允许私营的矿产公司下手。一个地质勘察所,连竞标回扣都少得可怜。

    牛纳含不是一个安于清贫的人,当然,他的科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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