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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让九万接听的号码。九万说他在营寨边上一个农场旁做体能训练,没有电话,所以跑了一段。北风听得他跑得气喘吁吁,也没怀疑他说的真假,只是催促他快点回来开紧急会议。
“是,我记得。”北风说,他想了想,保守地推测——“那天他喝酒了,应该不是在体能训练,是吧?”
南哥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大饼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闷了一口酒,对北风道,“你一定是我见过最纯洁的营长,这他妈半夜三更在做体能训练,能是什么训练啊?”
说完大家笑得更欢了,而因为都喝了酒,谁都没看出九万脖子和脸红起来其实和酒精没有关系。
北风也跟着笑起来,现在他的记忆可算都苏醒了。
那一天他确实没有责罚九万,而类似的借口似乎他遇到过不止一次。但或许也正如大饼所言,他大概是最纯洁的营长,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九万的外号还有这样的渊源。
“看来你真不是浪得虚名,”北风说,说着也灌了几口酒,意味深长地望着九万,“原来九万小钢炮是这么个意思。”
不得已,九万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第203章
回到旅馆之后,北风闷闷的。
虽然北风大部分时候都闷闷的,但九万还是知道他不高兴了。
九万很紧张,但喝得太多,眼前还有点晃,脑子也不太清醒。
他搜肠刮肚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实话这也没啥好解释的,每一件战友说的趣闻还都是真的——所以他只好也闷闷地,洗了个澡,再乖乖地躺在北风旁边。
北风也不吱声,关了灯翻身睡去。
可九万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还一会,酒劲都消大半了,睡意却一点没有。
最终他忍不住了,从后面抱住北风,道——“别这样,以前我不是不知道你对我有……有想法吗。”
实际上北风也没睡,他的身子动了动,往九万的方向挪了一点,回答,“我知道。”
唉,九万最怕这样,什么“哦”什么“我知道”什么“好的”,北风一回应这些简明扼要的字眼,基本上就是有怨言了,只不过还没到临界点,所以不爆发罢了。
九万又进行了第二轮的搜肠刮肚,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他好不容易再憋出一句——“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的,你别生气啊。”
这话一点营养都没有,北风也不懂怎么接。
其实北风没有真的生气,但听到这些事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他明白当时两人的关系无比纯洁,九万做的种种除了触犯军队条例外,主观情感上并没有问题。可这让他想起他们入伍前的关系,那种他一个劲地猛追,却始终融不进九万朋友圈的感觉。
九万从来都蜂围蝶阵,家世影响到一个人的品味和消费水平,而消费水平又会与颜值脱不开干系。人靠衣装马靠鞍,九万本来就长得不差,再加诸各种加分项,他也确实有风流的资本。
军队是一个大熔炉,它拉平了彼此之间大部分的差异,让大家都位于差不多的起跑线上,也正因如此,北风才能出类拔萃,脱颖而出。
可现在他们又回到了社会里,回到了九万有无数的优势,北风却要借九万之势的环境。
北风不知道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毕竟任何情感都有一个保鲜期。
九万看出了北风的担忧,他硬是扳着北风的肩膀,把他翻过来。他望着北风的眼睛,心里头比北风还难受。
其实他真不是北风想的那样,他从来都把北风当成一个榜样。而这个榜样是要呵护和追随的,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对北风抱有邪念的根本所在。
“我喜欢你,你别这样。”九万词穷地说,“你这样我难受,大不了我去跑几圈。”
九万是一个挺会说话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碰上北风,他就一点花言巧语出不来。
北风笑了一下,说别闹了,睡吧。
但九万不睡,他甚至不允许北风转过去。他用力地亲了一下北风,结果他妈的自己心跳得比北风还厉害。
世界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九万可以在别人面前颐指气使,如鱼得水,但只消北风瞪着他,他就什么底气都没有了。
他觉得北风会终止两人的关系了,那么多黑历史被翻出来,换做九万自己也需要时间消化。何况北风比他保守多了,就算最终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九万虽然难过,但如果北风真的说出口,他也能理解。
北风是看不上他这种人的,若不是基于入伍前的感情基础和北风对他人感受的考虑,他们也不可能走得那么近。
九万等着北风的判决,他咬了咬牙,甚至不敢勒紧手臂,最终轻轻地抽了一口气,道——“营长,你说吧,你……如果你不愿意了,你也告诉我,别闷着,我真受不了。”
北风静静地望着九万,他欲言又止,每一次张嘴都让九万的心提起来。
但最后他还是把嘴闭上了,接着突然翻身把九万压住,发狠地亲了下去。
而在亲上之后,他才再次把嘴张开。
第204章
他和九万歇斯底里地亲吻着,疯狂地啜吸着对方的唾液和鼻息。由于用力过猛,牙齿甚至磕在了一起。
可北风不愿意松开,他狠狠地咬着九万的嘴唇,咬着九万的舌头,咬着九万的面颊,再咬上他的喉结。
是的,他确实是不自信的。但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幻想和欲望。正如九万所言,他总是闷闷的,而他闷得太久了,久到那么多年都未曾让九万察觉出心底的渴望。
也就是因为自己的不露声色,九万才会让别人尝到,让别人亲到,让别人享受着九万的抚摸和进入,让别人率先咬了一口,听着九万高潮时的喘息和高潮后的软声细语。
而现在,北风不再允许。
九万的过去他没有办法扭转,但未来他不想再谦让和隐忍。
他把九万的背心扯掉,把他的裤子扯掉,他让彼此的阴茎贴在一起,然后告诉九万,我们做吧,我忍不了了,我想彻底和你在一起,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们发疯一样地做爱。
北风似乎是第一次这样释放自己的感情和性欲,他感觉到疼痛,无与伦比的疼痛让这一夜变得深刻,他的身体仿佛被扎穿撕开,每一下抽插都让他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可他知道他需要这些。
他不清楚九万能喜欢他多久,但他已经没法戒掉对方。在那些幻想着九万的模样自渎的夜晚,在那些因为九万的热气喷来,不自觉加快心跳和血液循环的时刻,在那些因为受不了九万的风流,而随便找个借口就想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