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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看了一会儿表演,耳朵有些难受了,用他的外套捂了一会想睡觉,刚眯了眯眼,隐约看见有一个白裙子女生出来,来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钢琴旁边,坐下,音乐柔和起来,手指按下弹奏钢琴曲。
是一首《in love》,陈未之前的艺术晚会上还弹过,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陈未是一个多才多艺、很会弹钢琴的姑娘。
这个旋律太熟悉了,她睁开眼仔细看了看那个白裙子,一个侧脸却把她惊得不行,喝口酒清醒一下,发现在上面弹琴的就是陈未。
☆、二十
她在这里弹钢琴?!
所以,她晚上不回去睡,在外面租房子住,是因为晚上要在这里弹钢琴!
“所以你是来这里才认识的陈未?”她转头问何遇。
“不算是。”为了不让她误会,他低着头跟她解释,“我跟她不太熟,认识是因为他。”
他的眼神示意她看姜其时。
还没说下一句,陈未已经结束一曲从那边走过来,跟他们打过招呼,然后看见何遇怀里的言欢,面色不动,带着笑意说,“你来了,言欢。”
她嗯一声,招招手,两人招呼完了陈未就坐在了姜其时身边,言欢用余光瞄过去,看见她笑得很开心,还伸手去捏姜其时的脸。
何遇看她呆呆的,低头快速在她唇上亲一口,眼神好像在问她这下懂了吧。言欢头脑发热,拉着陈未去了洗手间。
“你为什么……”言欢看向她,没问下去。
陈未笑了笑,很温柔的笑,跟她说下去,“可能不了解的以为我是酒吧歌女,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落魄女,可我不是,我不是为了赚钱,我是真的喜欢。”
她的声音浅浅的,言欢听在耳朵里,看着她纯洁得像白百合一样的白裙子和淡淡的妆容,她喜欢弹钢琴,喜欢唱歌,言欢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了不惹麻烦,所以还是叫他们帮我保密好了。”陈未接着说,“而且何遇,他可能真的是跟我不深交,才没跟你提过我任何事吧。”
看言欢没说话,陈未笑出声来,拍她一下,“喂!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何遇吧?手机里的照片是为了帮我认人的啊,我有喜欢的人,姜其时是我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啊,就算我怀疑你,我也不会怀疑何遇的呀。”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忽然同时笑出声。
可能友谊就是这样,不想接近或了解一个人,那她永远都会跟你保持这个距离,不疏远不亲近;可有时候多说一句话,就可以了解到这个人,要么彻底远离,要么真正靠近。
“那么你也要帮我保密,”陈未笑嘻嘻地凑过来,“除了他们,你跟我的秘密。”
后来跟陈未能说的话越来越多,陈未告诉过她,虽然跟何遇算不上太熟,可她却知道关于何遇的事。
关于何遇和穆澜的事。
在她高三、何遇大一的那一年,穆澜来了上城,找过何遇几次,就在一年前陈未的驻唱酒吧里。何遇在那一年认识了陈未,陈未知道了他的事情。两个人打过几次照面,后来真正认识是在现在的乐吧,通过姜其时。
陈未谁也没说,就连姜其时也一样。
陈未当时想,挺奇妙的呢,这个跟她打过几次照面的人竟是她男朋友的好兄弟,而一年后的现在她会想,不止呢,这个人喜欢的姑娘还是她室友啊。
“我以为何遇之后会找我,让我不要提之类的,”陈未说,“可他没有,他好像真的不在乎。”
言欢心里有些感激她,有时候跟桃溪、一歌他们一起都不会提起的事情,在这里终于有个人可以说。
“我也以为何遇跟穆澜一样,喜欢男人,直到有次其时打开了他的钱包,看见了你的照片,”陈未也不管言欢惊讶的表情,“所以言欢,我一年前就认识你了。”
如果言欢能看看那张照片,上面的女孩子带着清朗的笑容,被年少的男孩子好好收藏,也放在了心上。
再有一个月,何遇就要去英国了,她没有问过他要离开多久,她知道他一旦走,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有时候想想有点失落,他们要有很远很远的异地恋了,失落过了还是替他开心,她的阿遇,回来之后功成名就,会做很厉害的实验,会受很多人赞扬,会越来越优秀,成为更多人的骄傲,会来找她,她便一直等他,要像他一般努力,要战胜一切,在他回来之前成为能配得上他的人。
中午分别后没多久何遇就给她发了短信,和她说时间定好了,后天先去面试考核,他是个自信的人,说百分百就通过了。
“阿遇,愿你付出甘之如饴,所得归于欢喜。”
就这样走下去吧,不管用什么方式,祈祷他未来的路没有颠沛流离,祈祷他一生欢喜。
☆、二十一
有些事情往往意料不到,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她曾经想,如果有一天带给他的是麻烦,甚至是不幸,她宁愿自己这一生都不要遇见他。
或者把幸运都给他,让他一生顺遂,一生平安。
何遇参加面试那天,她被绑架了。
很可笑、很狗血的绑架,心里清楚是谁,被扔上车后备箱后,他们把她嘴堵住,眼蒙住,双手双脚绑住,她没害怕,没叫喊没哭闹。
潜意识里知道要完了。
一只男人的手将她从车上拽下来,拖着她走到厂房,跟电视剧里的绑架套路一样,把她绑到一把椅子上后便将她的眼罩扯下来,言欢睁开眼就看到了穆澜那张恶心的嘴脸。
他果然会来的,他想要报复或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做到,他死不了,他便放不下。
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过得好吗,小丫头?”
跟那天那个女人一个口气,她看着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继续说,“几个月前我们见过,还记得吗?”
她点点头,“记得。”
“真听话。”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搭着二郎腿,悠闲地问她,“我听说何遇要去英国是吧?”
“没有,他……他拒绝了。”
“那么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没有在上城,你绑了我他也赶不回来嘶——”
穆澜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捏紧,言欢抽痛,下巴渐渐被他捏得通红发紫。
“那我今早上看见的是谁啊?嗯?”
她死死盯着他,一声不吭。
“啧,”一只手打掉了穆澜的手,抬头看见是叫清水的那个女人,她过来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然后甩手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头发散下来,有些乱,遮在马上就通红的脸颊,咬牙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疼,真疼,从来没被人打过,清水的劲儿真的很大。
穆澜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