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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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害什么事儿都敢,偏偏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混世魔王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遇明还是把被子给他盖了上去,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漏风的地方才站起来。“你先睡一觉再说吧。”

    “真想让我睡啊?穿着衣服不舒服,来,干脆点,帮我把衣服脱光再盖被,我保证睡。”邢阳哄他:“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你先放我起来,我跟阿水这么多年没见了,好歹让我见见他长成了什么样。”

    “不知羞耻。”遇明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按下去:“能长成什么样?跟戚观澜一样呗。”

    邢阳眼珠子转了转,柔声道:“不一定呀,你又不知道这几年阿澜长成了什么样子,万一双生子成年之后就不怎么像了呢?”

    遇明不为所动:“睡觉!睡起来了再说!”他不耐烦的下了几个禁锢咒,抽身就想走,未曾想还没等到打开房门,身后就传来了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邢阳一手捏碎禁锢咒的灵气,半撑在床上,侧头冷声问道:“遇明,阿水怎么了?”

    他这个样子其实很好看。刚刚挣扎间他衣领被扯开了一小片,露出小麦色、光滑结实的小半片胸膛,颈窝深深的凹了进去,投下一小片阴影;这几年被养长的头发凌乱的落在床铺与衣衫的缝隙中,像是几条诱/惑的、黑鳞的蛇,缓慢的移动着。遇明看得一愣,稍一抬头,却撞上了青年难得一见的怒气。

    遇明呼吸一滞:“……他能怎么样?天赋异禀,早就被天道宗几个老祖宗供起来当关门弟子养了。”

    邢阳看着他,“你在撒谎。”

    “……”

    遇明抬脚哐当一声踹翻了桌子,暴躁道:“见就见!谁愿意管你们?!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真是狼心狗肺!”

    ·

    戚观水的情况要比邢阳想得更糟。

    他与遇明一路赶去了后山,遇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十几年前在洛城的‘纵月’,掌握了不同于男剥皮鬼的剥皮方法,用的正是戚观水的血。”遇明扫开树叶,轻声道:“当时披着纵月皮的步莲师姐发现了此事,便带着戚观水匆匆赶回了天道宗,为得就是将他带离‘纵月’身旁。”

    戚观水到天道宗之后,的确因为天资非凡而被几位天道宗的老祖宗争夺了很长时间,黎步莲有心想要护着他,却终究没有护上多久——因为遇明等人的求救信号,她不得不跟着佛陀宫的人一起赶回洛城。自此戚观水便安心在天道宗修行了一段时间。

    直到所有的脸皮都回归本尊,小孩儿血液中的秘密暴露。

    剥皮鬼的消息刚刚传回天道宗,东川城便发生了暴动——凡间人士义愤填膺,借着佛陀宫的支持声讨天道宗,要他们给个交代。但凡是标着天道宗标志的店铺统统被掀翻,曾经意气风发的天道宗弟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修真界虽说远离尘嚣,但是毕竟与人间界相关甚秘——衣食住行,哪个都离不了凡间物品,除了灵石灵剑能够自产,其他诸如纸张、粮食都是从凡人百业中获取。

    然而彼时纵月已经跟着逢天悦洒脱离开,天道宗能从哪里找人?

    当然有。

    戚观水成了众矢之的。

    他被逼着跪在大殿上,听着所谓的知情人来揭穿他的‘真面目’。

    早就开始嫉恨他的弟子,在大殿上声声喋血,罗列出一项项他从未做过的弥天大罪。说一宗罪行便有人按着他的肩膀磕一次头,大手几乎包裹住他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地面,鲜血迸射腐蚀了石板,耳边便是一阵惊呼与恍然大悟的声音。

    绝对的力量压制一切,他面前是满脸畅快的凡人与拔取眼中刺后得意洋洋的天道宗弟子,满口辩驳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被当成了怪物。

    小剥皮鬼、天性阴毒、纵月的帮凶,所有无中生有、或者蓄谋已久的恶毒名声,统统压在了他的身上。

    当年最喜欢他的老祖宗亲手废掉了他的经脉,仁慈的将他用锁链拴在了山洞中。

    整整十一年。

    第46章 想看你笑

    那山洞隐藏在天道宗后山的山脚处。邢阳浑身都发冷,提着剑跟在遇明身后, 一路都没说话。

    脑袋中一片刺耳的争鸣, 无数嘈杂的声音中戚观水扭头看着他。他还是十一年前软糯糯的小孩儿模样,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 晃着腿说哥哥, 你把袖子放下来吧,放下来好看。

    他眼睛湿润黑亮, 像是流浪了很久的小奶狗,摇着尾巴叼着主人的衣角,走一步都要死死的贴上去, 恐惧下一次抛弃的来临。邢阳摸着他的头,保证说我不会扔下你,以后我陪你长大, 好不好?

    遇明轻声道:“就是这里了。”

    那山洞被茂密的野草树干遮住, 几乎呈现直角, 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底, 深邃乌黑的像是蛇窟,到处都是黏糊湿润的野草, 山壁上只有几阶用刀剑砍出来的台阶。

    邢阳僵硬的看着那口黑洞, 很久都没有动。

    ……山洞里只有他一个人。

    “下去的时候要慢一些,山洞里边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迷路,你先不要乱动,等我将结界破开再往里走。”遇明看着他的背影, 心神不安道:“老祖宗亲自设下的结界,往里扔食物都要万分小心,活人进去很容易被察觉——”

    他话没有说完。

    青年背对着他蹲了下来,佩剑掉在松软的泥土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在哭。

    肩膀颤抖到近乎痉挛,青年抱着自己的头,将嘴唇咬出了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洞口,眼泪流了一脸,连擦都来不及。

    一路上他想过很多次两人见面的场景。少年相貌与他兄长一般无二,照旧喜爱撒娇,见到他就生气的扭过脸去,嘟嘟囔囔说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我,不理你了!那就哄他,多说几句好话,夸他好看夸他天赋高,少年说不定还会像是十一年前一样,高高兴兴的把尾巴翘起来;或者是真的生气,御剑就走,那还是要哄,好话得翻了倍的说;又或者是意气风发、被他众多师兄师弟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高傲的扭脸,说这人谁啊?没见过……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小孩儿,乖巧的牵着他的衣角喊他哥哥,娇气又听话,抱着他的腿不愿意放手,走到哪都要跟着。邢阳恨不得把所有他认为正确的理念传递给他,让他成为一生安乐的人。

    然而这些勾勒出无数不同画面的幻想中,没有一种像是现实这样残忍。

    他被锁在山洞中,像是只野兽一样,度过了少年时期。

    遇明说的是‘扔’。

    小孩儿赖以生存的食物,是被人扔下去的。他站在洞口抬着头,看着施舍的食物从天而降,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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