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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我是什么味儿?”
安平瘫着脸:“毛栗子味儿。”
阿烟:“神他妈栗子味儿!还是毛栗子!”
安平:“你的尾巴很大。”
“大哥!我是妖怪,信不信我一口吃了你啊!你这样跟一个妖怪说话,很危险的!”阿烟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守住自己的威严,可谓是苦口婆心。
“哦。”安平继续嘬了一口奶茶,“可是你看起来……”
“你敢把下半句话说完我就把你丢出去。”
安平不说话了,继续瘫着脸很努力地吸杯底黏着的珍珠。
阿烟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宁愿回去被先生打一顿。
这是,安平吸完最后一颗珍珠,终于又问:“你是想找什么东西吗?跟我太爷爷有关?”
阿烟:“是啊,你不惊讶?不担心?”
安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爸当年去北京的时候就跟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找上门来的。我等了这么多年,就等到你一个。”
阿烟猜想,安平他爸去北京,大概就是专程把钥匙碎片丢进湖里那次。他犹豫了一会儿,问:“这么说你知道从前的事儿?”
“不知道啊,不过如果是太爷爷留下的东西的话,我家里只剩下唯一一件了。”
“什么?”
“一本书。”
安平打开手机给阿烟看照片,只见那照片上赫然是一本旧书,北海先生的《一朵花》。安平没注意到阿烟惊讶的表情,说:“我爸说我太爷爷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这本书,后来这本书又传给了我爷爷,我爷爷又传给我爸,我爸又把它给了我。”
“你知道这书的来历吗?”阿烟的声音有些干涩。
安平摇头,过于面瘫的脸上却有了一点笑意。
阿烟又问:“那……你读过它吗?”
安平:“当然读过了,你都不读书的吗?”
阿烟:“……”
看来下次只能放叶远小心心来跟安平pk了,否则阿烟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人的欲望。
随后,安平说可以带阿烟回去看一看那本书。阿烟已经完全确定安平没危险了,当然欣然前往。
还是昨夜那个小区,这一次阿烟光明正大地跟着安平进屋,并且走进了他昨天没有进去过的安平的小书房。
安平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本书递给阿烟,“就是这个了。”
阿烟接过书,心情有些复杂。深吸了一口气,他才郑重地翻开书页,而后在扉页上看到了不同时期不同人留下的字迹。
这让他忽然想起了先生与掌中宝的批注大战,但显然这本书上的并不是批注。
正中间偏右的位置,是蓝色钢笔水写成的字,字体最模糊也最大,写着——我亲爱的孩子,好好活着,认真生活,认真吃饭。不要太过怨怼,除了生死,本没有什么大事。心情不好的时候翻开书看一看,多吃一口肉吧。红烧肉的方子放在厨房柜子的夹层里,记得多放一些冰糖和土豆。
下面接着的是另外一人写下的黑色字迹——夏日已过,秋凉。医生警告我不能再多吃红烧肉,父亲误我。我的孩子,饮食要注重荤素搭配,烟酒不忌。人生何必太匆匆,醒也一天,醉也一天,活得开心随意一些,你的四十年比别人的一辈子都要精彩。
阿烟看着看着,拿着书的手不由地收紧,目光上移,扉页的左上角写着一片娟秀的小字,墨水的颜色像是绚丽斑斓的晚霞,红得很漂亮。
上面写着——小满,人生已小满。循着书中北海先生写过的景色逛了一遍故乡,果真漂亮。我的孩子,不要听你爷爷和太爷爷瞎扯,多喝红枣枸杞茶。身体健康了,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但是在去之前,记得把老宅院里埋着的那坛桂花酒挖出来,送一杯给小区里的那棵老桂花树。它成天炫耀自己已有百岁高龄,恁的可恨。
阿烟看着这些内容,许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将实现落在扉页正中的那行竖排的小字上——致人间的爱不移。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仍旧一脸面瘫的安平,也不由觉得顺眼了许多。随后他拿出手机来,拍下扉页的图片发给了许白。
恰逢拍戏间隙正在休息的许白看到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十指如飞地给傅西棠发送信息。
克斯维尔的明天:傅先生,我想吃红烧肉了。
过了十分钟,傅西棠发来回信。
傅先生:需要外卖服务吗?
克斯维尔的明天:要!
傅先生:等着。
第68章 泥鳅
许白自认为是一个特别沉得住气的人,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样,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看到傅西棠发来的信息后,他就不淡定了,更操蛋的是他忘记了今晚还有夜戏。
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许白只好暂时把傅先生抛到脑后,专心拍戏。
今夜武戏居多,而且是一场雨夜截杀的戏。
午夜空旷的大街上,乌云遮住明月,寒冷的夜雨谋杀夏花。打更的更夫被困杨柳亭,而男主角秦非怒闯鬼门关。
在这一场戏里,秦非的同胞弟弟阮玉心正在高门深深的宅院里,水袖一甩,低眸浅唱。看那玲珑身段,螓首蛾眉,恰似如花美眷。
当然,秦非和阮玉心的扮演者都是许白,阮玉心的戏还没有拍。但在秦非的心里,这时候那场戏已经上演了。
“雨再大点儿!是怕我交不起水费吗?!”樊导的声音透过大喇叭钻入雨幕,没过一会儿,头顶的雨就变得更大了。
许白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好在他是条水蛇,比起其他演员来,还没有那么难受。他的体力也异于常人,虽然不是什么铜皮铁骨,该流血还是会流血,可抗打击能力非常强,再苦再累也扛得住。
樊导作为一个知情的妖怪导演,乐呵呵地把许白翻来覆去地折腾,看得其他人都要以为两人有仇了。
这场雨中打戏一直拍到晚上十点,还没拍完,而浪里白条已经变成了一条泥鳅。
他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锐利的目光扫过朝他杀来的敌人,鲜血和泥水在他脚下合流。那一瞬间,无数刀剑的寒光再他脸上闪过,他暗自咬牙,忽然矮身躲过攻击,而后绣春刀横档在前,锋利的刀刃朝外,瞬间拦至敌人的腰腹。
“啊——”他怒吼着大步向前,于生死存亡之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用刀刃将面前的三个敌人推出数步,而后用力抽刀。
三个黑衣人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肚子,眼神惊恐地倒在地上。
许白握紧绣春刀,目光冷冽如杀神——让你们挡着我去见傅先生,浪里泥鳅也不是好惹的。
“好!卡!”樊导的声音再度从雨幕外传来,“许白你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