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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机:“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贺栖川:“没有。”
祝良机:“聚华?金源?七里香?……火锅?法式大餐?”
贺栖川:“不是很想。”
“要不,”见对方不想去酒店也不想吃他报的菜类,祝良机犹豫了一下:“去我家吧。”
江恩眼角一抽,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贺哥平时没这么挑吧……
“你家?”影帝问:“煮方便面么。”
“我家楼下有超市,”祝良机十分坦陈:“我会做饭的,大学的时候唐箴天天逼我去日租厨房给他开小灶。”
“唐箴?”
“室友,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也是怂恿老子睡了你的那个。祝良机在心里补充。
在面前人期盼的眼神中,贺栖川终于点头。
江恩送他们到了公寓楼下的超市。祝良机的住处是公司安排的,为了保护艺人隐私这一带都是高档住宅区,突然出现粉丝或记者的可能性很小。即使如此,下车时贺栖川也被江恩百般叮嘱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等助理一走,贺栖川随手将口罩扔进垃圾桶。
祝良机:“……”
“快点吧,”贺栖川道:“要买什么?”
“番茄、牛肉、青椒、山药。你吃辣吗?”见对方答应,祝良机说:“那就再买只兔子。”
他们很快买好了食材,祝良机原本以为像贺栖川这种人估计连芹菜和葱都分不清,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拿对了山药。注意到祝良机的神情,贺栖川有些无奈:“我在国外念大学是自己住,偶尔会做饭。”
结账时收银员认出了贺栖川,女孩激动得手都在抖,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做出不礼貌的事,只是在贺栖川提走购物袋时突然道:“欢迎下次光临。”
影帝的粉果然好多。祝良机忍笑:“袋子我来提?”
“都白吃白喝了,我提比较好。”
“一会儿去我家别被吓到了,”祝良机顿了顿:“可能你会误以为进了什么疯狂粉丝的老巢。”
祝良机说得没错,他家里跟贺栖川有关的东西摞起来近乎成了一座小山:贺栖川出道那年的《纸月亮》、跟一姐合拍的《黑暗往事》、帮他拿下第一个国际奖的《小姐》……各种版本的蓝光都有,限量的、平售的。贺栖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版本的影碟。
“这个,”祝良机拿出压在最底下的影碟礼盒,其上印有限量的字样:“我当时高中还没毕业,那几个月所有的零花钱都拿去买篮球了,为了买这个我在学校边的奶茶店打了半个暑假的工。”
贺栖川看着周围的影碟,祝良机笑:“是不是有点吓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粉你,感动的话给我签个名?”
贺栖川没说话,他接过了那只限量礼盒。祝良机稍微整理了下摆成一地的影碟 :“电视我开了,你想看什么就调,电脑在我的房间里,左边第一间。我先去做饭。”
他动作很快,半小时后,除了还需炖一会儿的番茄牛腩汤,其他菜基本都好了。从冰箱里取出冻过的山药淋上蓝莓汁。他把做好的菜一个个置在了餐桌上。去叫贺栖川时,祝良机才发现对方在看电视剧。好死不死的,偏偏是他演的一部民国剧,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影帝面前念台词祝良机觉得十分尴尬,他叫了贺栖川一声:“哥,吃饭了。”
虎皮青椒、香辣兔丁、蓝莓山药和番茄牛腩。餐桌上的食物色泽鲜艳。之前祝良机在超市新买了碗筷,属于贺栖川的碗里盛了饭,白米里夹杂着淡黄小米。
“怎么样?”
“很好吃。”他没想到祝良机做饭味道不错,原本他都做好了等对方折腾够订外卖的准备。明亮的桃花眼眨了眨:“谢谢,你多吃点?”
吃过饭他们一起洗了碗,都搞定后祝良机掏出手机看有没有重要资讯。贺栖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买过池亦勋的专辑?”
祝良机瞟了眼茶几,上面放着一张上年末发售的《blackcut》。专辑封面上的男艺人目光冷淡,他微微昂起下颚,在暗色调背景中白色的池亦勋三字无比刺目。那张漫画般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闪耀而冰冷的钻石。
就是这张专辑封面让万千少女拜倒在池少爷脚下,也是这专里各类风格的音源助他一步登上了乐坛神坛。
“歌好听才买的。”
贺栖川面露疑惑。
“跟他有一些过节,我没多喜欢他,”祝良机道:“不过他唱歌真的不错。”
贺栖川:“不是要一起参加真人秀吗?”
祝良机用手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我刚才看了你演的电视剧。”
“……”真是十分尴尬。
“你演技进步很多了。”见他不信,对方继续道:“要不要试试?”
贺栖川看的是祝良机两年前接的剧,他是新人,当年那部ip剧大爆后不可能立即接到特别好的影视资源,斟酌之下肖扬替他接了这部民国剧的男配。他在里面演一位留洋归来的少爷,姓顾名酌。得益于肖扬的好眼光,顾酌这个角色在当年让祝良机又爆了一把。贺栖川之前看的就是顾酌被奸人扣押、待在狱中受审的一幕。
这一幕审他的原本是个老戏骨,对方已四十来岁,演的是汉奸里的高官。祝良机对戏时一直被那位演员压了一头,拍了十多遍导演才勉强满意效果。
“顾少爷,事到如今也不肯松口?”祝良机坐在椅子上,双手背后。一入戏,贺栖川的气势和之前聊天时截然不同,他唇角斜斜勾着、眼神阴毒:“我知道顾家是商运大家、自父辈起便讲求一个义字。顾少爷是保密人,按理说,即使是死也要把那批货的地址带进墓里。”
“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就好。”祝良机心下诧异。贺栖川饰演的角色是四十多岁、面目奸猾的中年人,以前和他拍电视剧的那位演员显然更符合角色,面对贺栖川他却感觉自己仿佛真正置身牢房。
“明清有凌迟之刑,割一千刀犯人才能得以咽气;古时上位者喜好将人缚之四肢,用滚烫的铁刷一点点刷下皮肉,”贺栖川眼里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邪恶:“我这儿虽没那些东西,但找些小玩意儿招呼顾少爷还不成问题。”
“辣椒水还是老虎凳啊?你最好把我往死里整,整不死我死的就该你了。”
男人的手撑在扶手两侧,身体慢慢下倾,被那双深邃的长眸望着,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近乎让祝良机喘不过气。他从齿缝里发出讽刺:“懦夫。”
贺栖川动作一顿,祝良机在这时抬头看他,他原本想通过这个动作制造出勇敢无畏的效果,想不到贺栖川也刚好往下靠,唇边有过什么柔软的触感,因为贺栖川退得太快,他来不及分清是对方的唇还是脸。
祝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