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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岚打断了她。
许墨生闻言看向她,自己光顾着张罗,抬头和她对视便红了脸,“药材是师父给我配的,剩下那些是沐慈赏的……”说完她又想起什么,“哦哦,银子是自己攒下的,没欠他们人情。”她解释着,她知道沈君岚的性子,若是施舍来的她定会推诿掉。
沈君岚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许墨生继续解释道,“早上沐慈传我过去,说要赏些物件给你,我看了下都是些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便让她换掉了。”
“不适合我么?”沈君岚故意责问道。
“不是,不是……”许墨生连忙摆手,“她也同样问我是不满意么?我觉得别的女子可能会喜欢,但你一定不入眼。”她拉过沈君岚的手,“自从跟君岚在一起后,便觉得世上的女子都太过艳丽了,只觉得你这样最好,穿一件素衫就让人移不开眼……”
许墨生话音未落,沈君岚上前了一步,搂住她的脖颈吻深深的吻了上去,让她不再说话。许墨生一下怔住了,缓过神后紧紧将君岚拥住,轻柔的回应着这清淡之人突如其来的热情。
曾经好多次看着她说话,亦或是看着她弹琴时,还有她明媚的微笑时,沈君岚都想这样上前亲吻她,但那时她都时刻克制着自己,只敢假装不经意的看她一眼或是浅笑一下。她讨厌极了这种克制和压抑,也厌烦了那种没有回应的情感。
但这一刻不同了,她终是可以毫无顾忌的拥吻她,终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受她的示好,终是让这情得到了热烈的回应。她紧紧闭着双目,沉陷在唇齿之间的缠绵中,许墨生从未见过这般的沈君岚,她似乎从她的迷离中看到风情万种的□□,许墨生觉得自己要被沈君岚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息吞噬掉了,她痴情于她。
过了片刻,沈君岚回过神轻轻的将头侧了过去,“停下来吧,不然我走不了了……”她两颊带着些许红润命令道。
“我明日送你,好么?”许墨生环着她纤细的腰身问道。
“不好。”沈君岚低下头。“你们都不要送我,我跟君逸也说了,我怕自己会掉泪,我不愿意再忍着,你知道我的。”
“好好,都依你,那我回辋山时你去城门迎我好么?”
沈君岚点了点头,“是风是雨我都去。”
“一起吃过午膳你就回凌凤阁吧,今晚不要陪我了,不然明早我走时,你在我怕……”沈君岚说着说着皱了眉。
“怕是走不了了,你别皱眉,我一会便走就是,也就半年,我答应你送完君逸就马不停蹄的赶回辋山。”她安慰道,直到沈君岚将眉头舒展开来。
午膳后,许墨生替沈君岚打点好行李,两人依依不舍的作别。许墨生一步三回头的离了自己那间陋室,不情愿的回了凌凤阁,关起门来躺在床上,她希望自己赶紧沉沉的睡去,好度过这难捱的一天一夜。
沈君岚收拾妥当后,又帮墨生把那间陋室细细的整理了一遍,在她的书案前坐了下来,轻轻抚了她毛笔,诊具,砚台,宣纸,书籍……这些陪伴着她的物件,“真羡慕你们……”她幽幽说道。
看着门外初升起的明月,她低下头提起笔在纸上书写,“愿君常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许墨生一夜辗转反侧无心成眠,往事点点滴滴在心头,耳边一直是沈君岚唤她“墨生”时的柔声细语,渐渐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是已经走了么?”她心里盘算着。起身披了外衣,不自觉的站在凌凤阁中向外张望,却被武沐慈瞧见了。
“你不去送她么?”
她回过头,倦容满面,“她不让送……”
“她不让,你就不去了?你是沈君逸嘛!”武沐慈无奈的低吼了她一句。
许墨生闻言打了个寒颤,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急急忙忙回了趟屋中,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凌凤阁。
“沈君逸!”许墨生追着禁军队伍而去,她气喘吁吁道,“把你出宫的腰牌借我用下。”
“干嘛?”沈君逸停下看着正弯腰喘气的她。
“送,送君岚!”她大声回道,说完便一把扯走沈君逸别在腰间的牌子,“一会还你!”她飞奔着向宫门处跑去,又转过身朝沈君逸挥了挥手灿烂的笑着。
沈君逸看着她消失在晨曦中的背影,也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姐,就让她替我送你了……”
阵阵晨风打在她的脸上,许墨生这才觉得原来从宫门到城门的路有这么长,“君岚,你走慢些,等等我……”她心中默念着,脚下又加快了步伐。
终是到了白景城门外,她看到沈君岚的马车还未行远,便又上前跑了几步,从怀中掏出了那把久未碰触的木笛,稳了稳气息,“呜呜呜呜……”笛声悠扬而起,委婉清亮,随风逐着那行驶的马车而去。
是那笛声,虽青涩了些,但一定是她,沈君岚怔住,这一刻好似多年前,那少女身骑白马送她去水西书院时一样,那是让她动情的一刻。沈君岚也拿出随身的玉笛缓缓吹奏,与身后的笛声凄美的应和着。
千言万语,都化作缠绵的音律四散在西风中,如泣如诉直到渐行渐远的距离将它们分开。
“君岚,其实你不在身边,我也不怕去那战场,但是你若在,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勇敢的活的光鲜起来。”望着看不清的远方,和消逝的车马,许墨生留在原地不去追赶。
她突然明白过来,是沈君岚的出现和陪伴让她不再沉迷于情爱,而是将这份爱内化沉淀成一种本能,总在别人看不到的细微处闪现着,那或许才是最成熟长久的爱。
“谢谢你能来,君岚。”她将手中的木笛握的更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节我都不过,我就愿意在家给你们喂粮
愿你把爱内化于心
第104章 痴 心
“我不望众将士空有血气之勇,欲其旅进旅退,进则思赏,退则恩刑。”赤下北风呼啸,沈君逸身着战袍,帅五千精锐骑兵先锋营与北疆防军会师。
苦寒之地人易倦怠,“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修我甲兵。与子偕行!”终是到了披甲上阵的这一天,他望了望眼下这五万雄狮,又回首和武沐慈对视了一眼,高声向众将士发了愿,“沈君逸在此宣誓,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吾则一日誓不还乡。”
沈君逸在点将台上饮下烈酒,单漆跪地从武沐慈手中接过虎符,此时军营的号角声响成一片。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圣上心系众将士,命吾替父出征,虽女儿之身,沐慈愿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武沐慈这日一袭戎装,未施脂粉,星眼如波,往日威严的面庞今日又多了几分英气。
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