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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假寐,连忙收声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双眼被白皙的胸膛吸引住,口更渴了,渴得让他咕噜咕噜咽了好几口唾沫。这一咽动,汗珠从眉骨落下划过眼皮儿,忙用脏脏的双手抹了两把脸。紫衣人恰好睁了下眼,瞥见立于面前的大花脸,嘴角禁不住勾出道笑痕。
见昙没有因自己的打扰而恼怒,萧冰挚这才放心地在他身旁坐下。刚开始还是规矩地端坐着,过了片刻腰板便伸不直了,眼睛注视着昙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身体一点一点地斜、脑袋一点一点地歪直到斜歪到触及身边的人,窃喜没被推开又再得寸进尺地将身体靠压在他肩上。
天热,有人粘着更热,昙该一掌了结此人,却是任由他靠着压着。汗水渐渐侵湿了两人的衣衫,体内的热流开始不安生地乱窜,一下下相撞在一起。
萧冰挚嗅到了‘失火’的味道,低头见到胯间的隆起慌忙拉过衣摆遮挡着,越发亢奋的坚挺令他难以稳坐,饶到昙背后的手抬了又抬终是不敢搭上。
昙感感觉出他的躁动,掀了掀眼帘问道:「有事?」
「啊?!」突然的问话吓了萧冰挚一跳,赶忙收起不规矩的手道:「没…没有…」
没有得手萧冰挚心中自然多有不快,瘪着嘴巴又向昙靠过去一些。正好此时昙伸过手来为他拈去发上的脏东西,这一伸手便将他揽进了臂弯。意外的亲昵姿势令两人同时愣住,萧冰挚随即笑弯了眼,装着被昙之力所带顺势倒进他怀中,背向昙枕压在他盘坐的双腿上,不等昙开口便打着哈欠说:「好困,我想睡…」说着立刻闭上眼睛,手紧紧抱住昙的腿生怕被推离开。
昙没有拒绝与他亲近,低头注视着他的脸,目光竟是难以置信的柔和,却在下一刻陡然凝结。拉开的衣领露出了颈背,交错的疤痕虽已淡化不少可仍是那么清晰…林齐说过,这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倘若再有一次伤创药王便再也敌不过阎王…
「唔嗯…」看似睡着的人发出一声嘟哝,在昙的怀里翻动着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最后翻过身把脸贴在昙的心窝。鼻头有些发痒,便在昙敞开的胸口轻轻磨蹭着,双唇时不时地划过那光滑的皮肤。
敏感处被碰触,昙一把抓住他的肩头推离怀抱,却被他紧紧环住腰推不开。听他痛呼一声,惊觉压着了他肩膀的伤急忙松开手,绷紧身体忍受着他痒痒酥酥的摩挲。放任的结果使得不要脸的厮得尺进丈,不止是唇竟将舌也伸出一起侵袭着昙白皙的胸膛,大手更是探入衣衫内使力抚揉昙精瘦紧实的后背。
大白天门还开着,等一会儿侍女便会来为他传午膳。昙想一脚揣飞舔吻他身体的人,双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抱紧他。既是不想拒绝他所带给的、难以自制的快感便随心随身去享受,闭眼不再挣扎推拒,由着萧冰挚欺身压上,缓缓躺倒。
回到南凉的这段日子萧冰挚对心爱之人已是妄想了千百次,可却碍于一个无论如何也难妥协的原因,终是不敢轻举妄动。忍耐至今已到极限,这次逮到机会怎叫他不如狼似虎。唇舌温柔的亲吻很快变成饥渴的吮咬,从下腹到锁骨再由后颈滑下背脊到尾骨,一路留下了一个个红艳的印记。
昙的身体仿佛被这些红印点燃密密地渗出细汗,胸前颈间沾粘着微卷的青丝散发出致命诱惑。湿热的唇舌又到了胸前,樱红被含住一双秀眉随之纠结起来,粗鲁的人弄疼了他,可便是疼他还是想要,白皙透明的手抓住萧冰挚的肩头与他贴得更为紧密。在一波接一波的激流中浮沉,意识渐无,双手不由得伸向压在身上的人,学着他对自己做的,摩挲抚爱。当萧冰挚的手指滑下尾骨时,他也跟着依样画瓢…
感觉昙的指腹挤入臀股间,萧冰挚登时石化,像是被点穴一般一动也不动。
「王爷,萧…齐君!可…可要用午膳?」侍女在门外怯怯问道,似乎对‘齐君’这个称衔还不习惯,也因而叫得格外重。
「要…要用!」回过神的萧冰挚瞬间弹起,跳到昙三尺远的地方大口喘气。
这一副惊惶的样子,昙以为他是被侍女撞见而受到惊吓,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如此便被吓着,着实无用。
殊不知萧冰挚并非因突然闯入的侍女受惊,他方才惊惶畏惧以及这些日子按耐欲火皆上因…因……自昙宣布要迎娶他做齐君之后,王府总管便开始教授他该守的礼节及律令,那本蓝皮册子开篇第一条律文便给他当头一棒,令他日夜寝食难安。
第一条律文是…胆敢颠龙倒凤者,诛!
早已与昙尝过恩爱滋味,萧冰挚自是知道何谓颠龙倒凤。他是昙的齐君,昙是他的夫,他们之间谁为龙谁为凤他自是明白。但之前…之前都是他在上…该死!他早说过这事不妥,不妥!他怎么会是昙的齐君呢,昙是他的齐君才对啊!可是,身为镇北王又是王室宗族,昙是决计不可嫁作他人齐君的。便是没有这等身份,那样高不可攀的人也绝不可能委身背负人妻之名。可是…可是…昙早已委身于他…如今为何又要颠倒…这才是颠龙倒凤嘛…
这厢萧冰挚低头哭脸百转千思,昙盯着他想得却是另一事。
「近几日别出府,半月后举行大婚。」
闻言,萧冰挚惊叫出声,「半月?!之前说的是两月后啊!」
昙冷声道:「我说半月便是半月,怎么,不愿意?」
萧冰挚顿时矮了半截,弱声道:「不,不是…」他怎会不愿意,只是如果打个调他会更愿意…
午膳过后昙独身一人出了王府,快马来到一座宏大的宫殿前,守卫疾步跑上前来行礼为他牵过马儿。
「我要见海凤凰。」
话音刚落殿门便从里打开走出一名华衣女官,脆声道:「凤主已命婢子等候多日,王爷请。」
昙敛了敛眉,眼神深幽了些。这女人知道他会来?
海凤凰果然已在殿堂候着,一见到昙便毫不掩饰地笑起来。诡异难测的笑容令昙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恨不得用五毒掌溶了她的脸。
「让我猜猜,王爷可是为萧侍卫…不,是为了您的齐君而来?」
殿堂里只有两人,凤主头一次面对镇北王身边无一名侍卫。只需眨眼的一瞬间昙便可了结了眼前女人的性命,这个他一直想杀的女人。也是头一次,昙如这般压抑自己,曾几何时竟有令他这般束手束脚的…
「海昙你…」即便是在意料之中,海凤凰仍是惊愕不已。
只见昙缓缓抬起右手,覆上左肩的龙形挂饰,垂首,顿了顿,俯身鞠躬。随即不等海凤凰出声他便一把扯下饰物而后转身,才见他浑身的珠翠高高扬起,下一刻紫色身影已消失在门口。
独留殿堂的海凤凰好半晌才回过神。那是臣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