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我们早早的去了公司，我没有开车，是搭苏曼的车去的，离公司还有两条街的时候，苏曼冷落的说：“你下去！”我照她的话做，这句话是我们之后许久许久除了公事以外，唯一的对白。

    那天的事情之后，雪桑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无数次打给她，开始是被她盖掉，后来，就没有人接听，再后来，是已关机。

    我失去了与雪桑的联系。

    六月，雪桑高考。八月，雪桑主动联系了我，她将来到了有我的城市读书，读她喜欢的专业，我还是在给人打工，艾叶不知道什么原因始终留在这个没什么前景的小公司，她似乎也变得有点不思进取，好几次，看见她在茶水间发呆。

    雪桑来得时候，是八月二十三号，我叫她提前来，就当旅游了。她来的那一天，艺楚和皮卡丘出差路过这里，顺便看看我和苏曼。那天的气氛很尴尬，我和苏曼都只和艺楚或者皮卡丘说话，彼此谁也不理谁，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其实我的心里很想跟苏曼说话的，我想告诉她，姐姐，我们和好吧，我想跟你在一起，哪怕我们搞同性恋。但是，我没有，我其实一直在苏曼面前都没有自尊的，可是这次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与固执，我竟然没有主动开口。

    期间艺楚和苏曼去了下卫生间，不知道艺楚跟苏曼说了什么没有，或者苏曼跟艺楚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苏曼明显看得出哭过的痕迹，唉。。。都是爱情惹的祸，不然谁会这么辛苦，这样挣扎？

    冷场，周围的温度似乎到了零点，八月的桑拿天气，我感到一股凉意，心忽然慌了起来。手机突兀的想起来，我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接起手机，是雪桑。

    “姐，来接我好不好？”

    “好”

    “不准去！！！”苏曼和艺楚竟然难得的统一。

    “苏曼，我的事，你管不着，艺楚，小孩儿，我先走了。”

    我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被左脸带来的强劲的力量又重新带回了椅子，艺楚眼睛发红，是气，是怒。这是艺楚第一次跟我动手，原因居然是她曾威胁说要废掉的苏曼。我本能的看向苏曼，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她红着眼眶，侧头看着墙壁，没有看我，脸颊迅速升温，我疼的咬住嘴唇，缓了一会，我拿起包，重新站起来，“艺楚，失陪！”

    我没有想到艺楚会再次动手，还是左脸，直接把我打倒在地上了，我狼狈的摔下来，看不到艺楚和苏曼的脸，但是在桌子下面，我看到苏曼死死的压住艺楚的手，艺楚的手因为愤怒，看的见不冷静的血液跳跃在青色的血管里，我所有的坚持，完败在这两巴掌下了。

    艺楚没打算放过我，她走过来，细高跟鞋在洁净的地面上踏出清亮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扣在我的心头，很疼，很怕。我承认我就是这样没出息，这样就会害怕。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脸上没有表情，眼睛也是空乏的，直到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艺楚开始审讯了。雪桑是什么人？你跟雪桑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你们认识多久了？你们这样联系多久了？准备以后向怎样的关系发展？她现在在哪里？她为什么会来？她什么样子？

    审讯完毕。艺楚交代皮卡丘代替我去接雪桑，皮卡丘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去执行艺楚的口令，皮卡丘变了好多，举手投足间，都有了成熟，女人的味道。高跟鞋的声音很快消失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面，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其实如果可以这样一直空白下去也是好事，因为接下来的一个电话，让我觉得我的世界彻底崩塌。

    是的，正如你们所想，在皮卡丘离开之后我的手机万恶的响了起来，铃音在空旷的环境里面就像一首葬歌，艺楚从我的手里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还给我说，还是你自己接听吧。

    剧情可以在狗血一点的话我想也就是这样了，父亲打给我的电话，我们给你找好了相亲的对象，就是下个星期天，你要记得准备一下知道么，我犹豫了一下说好，我知道了。

    然后我安静的挂了电话，看着苏曼，我说：“苏曼，我可以走了么，我想去接我的妹妹，她叫雪桑。”

    艺楚正待发作，苏曼拦住了她，她的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她说：“你让她走吧。”她声音哽咽，带着巨大的不甘。

    姐，其实你知道我也爱你的么？

    艺楚失去了所有的动作，只是握着苏曼的手变得更紧了一点，我想她应该很愤怒吧，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你知道刚刚我父亲的语气么？他的意思其实是，你可以结婚了。

    我的父亲从未这么严肃过，我们做了26年的父女，他给我的印象始终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但是在近一年来，我的婚姻问题成为了家庭里最大的问题，我无数次相亲的失败，让我的父亲终于发现了我的端倪。他想，女儿是不是心里还有其他人呢，之前有发现家里想要给我找个靠谱的男人的行为，但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并且是在一个这么尴尬的时间。

    第12章 【番外五】

    他的名字是志南，性格很好，话很少，长得也不错，家庭背景什么的都是一流的，很完美的男友。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们关系，我们的目的是结婚，但是我不想结婚。我知道我始终爱着的是苏曼，不过我们应该没什么可能了那天之后，我们真的只是同事了。我想同性恋很多不是败给感情吧，而是这个社会。你可以忍受别人的白眼，别人的歧视，别人的指责，别人的唾骂，但是你能忍受你的家人对你的不理解，你能忍受生你养你20多年的父亲母亲流眼泪的求你不要跟同性在一起，就算你可以忍受这些眼泪，你能忍受他们要死要活的威胁，他们已一声接一声的叹息，他们迅速衰老的身体，他们白了的头发么？真的很悲哀，我们明明有爱人，却不能同他们在一起，我们明明就厌恶极了异性的身体，却必须勉强接受。我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内心爷们但是却十分受志南照顾的小女人。

    每次出门的时候，志南总是争着帮我拿东西，无论我们身边多少个包裹，重或者是不重，他从来不让我碰。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尽力的迎合我的喜好，以至于我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爱好没有。细节太多，我说不过来，也记不那么清楚，他真的是很好的结婚选择对象，每次和他约会，我的脑子里面都是和苏曼的点点滴滴，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她对我的温柔，对我的耐心，对我的信任。。。

    好多时候我都会想，假如我现在和志南做的事情是在跟苏曼一起做，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于是好多时间就会想要哭出来，苏曼，你知道我在爱你么，若我们能有机会在一起，你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