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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过来了,过来自己的身边。
“我哪里好呢,涂泽,你说我哪里好?”向林熄灭了香烟,又关上了车窗,这空间又一次封闭起来。
向林面对着涂泽,嗓音有一点哑,他说:“涂涂,我……我哪里都不好,我没有钱,没有很好的工作,我还有个不懂事的弟弟,还有外债……你什么都好,人长的好,工作也好,家庭也好,你性格也很好……我配不上你……涂涂,我真的配不上你……”
可能是八月的天气里涂泽穿的太少,可能是空调开的太足,可能是向林的声音太过于清晰,涂泽的筋骨止不住的颤抖,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指甲嵌入肉里。
他本来已经做好的全部的准备,在这个有点伤感的气氛下,他们应该可以发展点什么。
即使没有明确关系也不要紧,涂泽想,我可以等的,我可以再了解你一点,我可以再接受你一点,我可以给你我所能给出的全部的安全感。
我没有你高大,没有你强壮,可是我也想给你庇护,就算仅仅是心灵上的也足够了。
你的过去,我愿意坦然的接受,你的未来,我也愿意共同承担,这还不够吗?
非要我说出来吗?要我在此时告诉你吗?
其实,我也愿意啊……愿意把这些都说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要掐断呢?
“向林……”涂泽只叫了一声名字,就觉得喉咙发涩,干疼,他皱着眉头还是忍着疼,又叫了一声。
“向林……我今天开车送你回家,不是想听你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你配不上我这种话的。”
涂泽说到这里,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嗓子火烧火燎的,话在嘴边,却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
向林还在一边低声的喊着“涂涂”,向林以前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他总是中规中矩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啊……这人的声音果然好听,他低声叫着的自己的时候,和梦里一样好听。
涂泽突然打开车门,他迅速的下了车,然后甩上了车门。
他再也不能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了,那里空气稀薄的让他要窒息而死。
走,往前走,离开这里,不用管后面的人是不是追上来,不用管去向那里,往前走就对了,走到没人的地方,走到只剩下自己。
时间好像一下子静止,涂泽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他一直往前走着,不敢回头看。
他怕看见向林,他更怕看不见他。
可是悲伤不仅是悲伤,还有更多的愤怒和委屈,涂泽的回忆像开闸的洪水猛兽冲击着他的大脑。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了最落魄最胆小的那个人。
向林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夫,可是涂泽并不是。
涂泽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向林就站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就像每次他们见面,向林总是站在他的后面,默默的跟着。
涂泽快步走了过去,他抬头盯着向林。
向林的表情很悲伤,好似受伤的只是他自己。
“涂涂……”向林唤了一声。
“把我的钱给我。”涂泽伸手认真的说道,“八块钱,我之前给你的。”
“涂涂,别。”
“我上次和你说这钱算是我付的定金,等我赚了更多的钱,我再来买你,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要你了。”
“我不给。”向林皱着眉攥紧了手。
“你为什么不给?!你连八块钱都要没有吗?支付宝,微信,网银,都可以,你现在就给我。你这个混蛋,你骗了别人感情,还要骗人钱吗?!你怎么那么坏呢?!”
“涂涂,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向林试图去抓住涂泽的手,却被涂泽躲开了。
“那你什么意思?”
“涂涂……”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不,不是,我……”
“你不是?你不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既然不想我在一起,你当初撩我干嘛?”
“涂涂,你听我解释……”向林觉得自己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抵不过涂泽的一张。
“你还想否认?!当初是你要和我相亲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
“不是的,我不知道的。”
“好!就算你相亲之前不知道是我,那你相亲知道了是我之后撩我干嘛?”
“是不是你先联系我的?!我看看记录……”涂泽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照片递给向林,“你自己看看,我这都有截图,这里...6月14号,是不是你?先打电话过来的是不是你!你不喜欢我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是我,涂涂是我,我......”
“还有,你看,6月30日,是不是你请我看的电影,我钱夹里还有那张电影票。”涂泽掏出钱夹甩在向林身上,“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请我看电影做什么?!”
“涂涂,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你没有喜欢我是不是?你没有喜欢我,你可以……”涂泽的声音突然有点哽咽,他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支撑着自己。
“你不喜欢我,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可以相亲以后不要理我,可以出去玩以后再别联系我,可以别给我打电话,别给我发微信,别约我吃饭,别叫我看电影,别去机场接我,别做饭给我吃,别嘘寒问暖,别关心我……你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我喜欢你,我想追你,请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吗?”
“不喜欢我,就别给我希望啊……我也不是……非要缠着你的……”
涂泽低着头,眼睛已经湿润了。
可是他想不能哭啊,在这样歇斯底里之后哭出来,就真的太没有面子了。
别让眼前这个男人以为自己离不开他,别让这个男人到最后还能洋洋得意拥有自己宝贵的爱。
涂泽想,虽然自己丢脸了,可是能不能,再留下一点,让他可以支撑着自己,回到家里去。
自己的家。
“涂涂……”
向林的声音有一点抖,涂泽忍不住抬头看他。
向林满面泪痕。
“你哭什么啊?!”涂泽皱着眉喊,“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你还委屈了是不是!”
涂泽伸出手胡乱的擦着向林脸上的泪水。
“你这么大的人你哭什么,你丢不丢人,就算我态度是不好,你就要哭吗?还是你心虚?!”
“你别哭了,你说话,你哑巴了?你说话啊!”
“涂涂......”
“他妈的!你换句话!别总叫这个!说话,完整的话!”
“涂涂,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
向林紧紧攥住涂泽给他擦眼泪的手,他不断的说,“喜欢你的,涂涂,我从高中就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