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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枫和卫苒同时都从扶梯上跑了下来。小彤他们也都迅速围了上来。
“无双——”
“哥哥——”
他们都焦急的惊叫起来。
“别过来!全都退后!把枪都放下!不然我就打死他!”美智子疯狂的大叫。
他们全都呆住,一动不敢动,死死的盯着女人。
“美智子!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老鬼?就是你去妓院把苏婉珍救出来的?”林梓枫狠狠的看着美智子。
“没错!就是我!林司令!您真是太狡猾了!我和哥哥当年早就怀疑是你泄露了军事秘密,你和共党早有勾结!你这个叛徒!我一直在调查我哥哥的死!原来是你们一手策划的!是你们刺杀了他!我要为我哥哥报仇!你去死吧!”美智子猛的松开了我,把枪口对准了林梓枫!我尖叫一声,用力推了美智子一下。
枪声响了,是同时好几个人的枪声。美智子的枪打偏了,打中了旁边的路灯柱子。林梓枫的枪却打中了她的胸口,小彤的枪打中了她的脖子,还有一枪,打中了她的后背。枪是从身后打来的。
我惊愕的回头,是孙映梅和廖志勇。
美智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摔倒在地上,没气了。
大家全都跑上来。林梓枫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卫苒也抱住了我。
我虚脱的倒在他们怀里。
“无双——”
“哥哥——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
“他没事,就是受了惊吓。”孙映梅他们也跑过来。
“这个美智子真是一个祸害,竟然潜回中国来找你报仇。我真是应该当年连她也一枪打死。对敌人一点不能手软。”廖志勇狠狠踢了一脚美智子的尸体。
“把她怎么办?”我问。
“这还不简单,扔到海里去,喂鱼。”廖志勇说着,拖起美智子的尸体扔进了大海。
我镇定了一下,直起身子。
“你们怎么来了?”我问他们。
“你要走了。过来,送你一程。”孙映梅拂了一下耳边的短发,微笑。
我看着她,一时间百感交集。
“映梅,谢谢你。老师他,身体还好吗?”
“父亲身体很好,现在更是满心喜悦,胜利迎接解放。”孙映梅笑了,秀气的脸庞透着光彩,我从来没看见她这样美丽过。
“好好照顾老师,我恐怕不能再见他了。”我一阵心酸。
孙映梅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路走来,你帮助我们做了很多事,谢谢你,卫荏。祝你一路平安。”廖志勇也拍拍我的肩膀。
“你们也帮助了我很多。同样谢谢。”我笑笑。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那时候一定是和平年代,再也不是相逢在战火中。我们再相聚。”孙映梅把一张照片从提包里拿出来,递给我。
“留个纪念吧。”
我接过来,小心的看看,笑了,装进衣服口袋里。
晚风中,我们依依惜别。我看着她被晚风吹起的白色纱巾的一角,她恬淡的笑脸。这是我对她最后的印象。
她看着我,眼睛里也闪着泪花。
送战友,
踏征程,
默默无语,
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
雾蒙蒙,
革命战友常分手,
一样分别,
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少爷,走吧,要开船了。”小彤在旁边说。
轮船的汽笛声响了。
我在林梓枫和卫苒的簇拥下,一起上了轮船。
我扶住栏杆,向码头上的孙映梅挥手。
“映梅——再见——”
“卫荏——再见——”
大轮船开动了,码头上的人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渐渐模糊,渐渐看不见了。
上海,再见了。
映梅,志勇,老师!大力哥,小墨,英子!干爹,干娘,姐姐!
再见了!
这一去,不知何日与你们再相聚!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上海,离开了大陆。
当年,很多人都以为去了,不久会可以再回来的。
可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与大陆分别了30多年。
青丝变成了白发,青年变成了老人。
让我用国民党著名将领于右任先生在台湾逝世时写的一首诗《望大陆》来作为我对祖国大陆的最后的记忆吧。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大陆。
大陆不可见兮,
唯有痛哭……
轮船在大海上航行了很多天,我们从上海到了广州,又坐船到了香港,最后到了台湾。
菲儿和弯弯都已经一岁大了,可以吃一点食物了。
一路上都是卫苒照顾,给他们喂牛奶,还喂一点白米粥。
秋儿则是很兴奋,在船舱里,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看小桌子,小椅子,晚上看漫天的星星,黎明看第一道霞光,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美景。
晚上睡觉的时候成了麻烦,菲儿和弯弯还是婴儿,晚上要喝奶,要换尿布,还要亲亲抱抱悠悠。把林梓枫可给烦透了。
“要赶紧请保姆了,这样可是不行,你们男人哄孩子,看看你们两人,像什么样子。”他实在受不了折磨,自己去一个船舱去睡了。
卫苒呢?只肯晚上陪着秋儿睡,一点不管菲儿和弯弯。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忙活。
“你帮我哄一下菲儿好不好?”我哀求卫苒。
“哼,别想,那是你老公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去照顾?你自己忙吧。”卫苒瞪我一眼。
“那帮我照顾一下弯弯,总可以吧?”我知道他吃醋,又问。
“哈,那个小东西更别想了,那恶毒女人的孩子,我躲还来不及,你不要烦我。”卫苒搂着秋儿,干脆把被子一蒙,转身自己呼呼大睡去了。
我无奈,他们俩人谁都不管,我真是奇怪我为什么一下子弄了三个孩子来。看来以后都不会寂寞了,想清静都是不可能的了。
弯弯比菲儿要乖一些,夜里醒了,虽然哭泣,但是喂了牛奶,换了尿片,就又会安静睡过去,一直到天亮,晚上只醒一次。
可是菲儿就不行了,女孩子很是娇气,晚上要醒两次,而且喝了牛奶,换了尿布也不行。必须要抱着来回溜达半小时才会睡着。
我真是要神经衰弱了。每天看见天黑就开始焦虑,自己睡觉也是不踏实,等把他们都哄睡了。已经是半夜2点钟了。
我每一次都是疲倦的倒在床上就不想醒来了。
心里盼望着赶紧船走快一点,好马上就到站。赶紧把这两个磨人的小家伙一并扔给保姆。
可是,台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