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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维安下意识吞咽了下。
“想吃?”谭叙捕捉到这个动作,“都给你,别急。”
宿维安心尖莫名的酥了一下。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摇头:“……不急。”
两人进了别墅,客厅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都穿着西装,手握红酒跟身边的人聊着天,不过大多人都站在外面的泳池旁,几人已经换好了泳衣,在泳池里打闹。
“来了?”凌源最早发现他们,他惊喜地走到宿维安面前,作势就想抱他,“安安,来,抱个。”
谭叙抓着宿维安的肩膀,带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凌源扑了个空。
“邓文瑞呢?”谭叙问他。
见自家表哥语气不善,凌源不敢再闹:“厨房里吧。”
宿维安就这么被带进了厨房,一路上,几乎见到他们的人,都停下来恭恭敬敬的给谭叙打了个招呼。
邓文瑞在盯着阿姨做菜:“少放点辣,我外甥不爱吃。”
宿维安一进来就听见这句话,没想到以前只是一起出来吃过饭,邓文瑞就记住了自己的饮食习惯,他心底一暖:“舅舅,生日快乐。”
邓文瑞回过身,笑道:“来了?谢谢。”
“拿去。”谭叙把木桶放地上,“算生日礼物了。”
“好兄弟,”邓文瑞把螃蟹放到阿姨面前,“这个螃蟹,做微辣吧。”
“不辣不行?”谭叙啧道。
“螃蟹不辣怎么好吃的咯?”做菜阿姨疑惑道。
邓文瑞:“您就做不辣的吧。”
三人一块走出厨房,邓文瑞把宿维安掰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不断点头:“我外甥太好看了。”
当着谭叙的面被这么夸,宿维安都想钻到地缝里去了:“……没有没有。”
“舅舅这房子怎么样?”邓文瑞话题换得让人根本跟不上。
宿维安忙道:“挺好的。”
“那就过来跟舅舅住吧,我楼上好几间房,以后咱舅甥可以一块去上班,”邓文瑞说,“你那邻居,我实在是放不下心。”
宿维安没想到邓文瑞会这么说,先是一怔,随即沉默。
“舅舅……我考虑考虑吧。”他扯开嘴,努力勾出一个适宜的弧度。
邓文瑞此时的注意全被外头在跟某男人勾肩搭背的凌源勾去了,没注意到宿维安的表情:“那你去坐坐,饭菜马上好了,谢谢礼物,舅舅很喜欢。”
说完,他拿着那个礼物盒就向凌源走去。
客厅的大沙发已经快被人占满了,宿维安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坐。
“过来。”谭叙抓住他的手臂。
两人走到了角落某个小沙发面前,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正聊得正嗨,眼看就在交换联系方式了,发现面前的人,其中一个讪笑道:“谭总,好久不见啊。”
谭叙看着这个人称‘炮王’的男人,嗤笑:“让个位置?”
“行行行,”炮王忙拉着旁边女人起身,给他们腾了位置。
两人走后,谭叙啧道:“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请来了。”一看就知道是凌源定的人员名单。
沙发不大,两人坐刚刚好,谭叙坐姿强势,两腿岔开,非要碰上宿维安的小腿。
宿维安就这么思绪乱飞的坐了半小时,终于等来开饭通知。
不过派对的重点一向在酒不在饭,宿维安只扒了两口饭,饭桌上就几乎没剩人了,两个阿姨站在他后头,哀怨的眼神不断发射,就差没冲上来喊“你能不能吃快点,我们赶着洗碗回家”了。
谭叙见他放下筷子,皱眉道:“多吃点。”
宿维安忙说:“……已经饱了。”
夜晚来临,他们走到客厅时,发现里面早就换了一种画风。
背景音乐的歌词令人脸红,灯光昏暗,泳池旁甚至有人在接吻,活像夜店现场。
大家全都身着西装,做的却是最不严肃的事。
宿维安是第一回见到这种场面——之前麻将房那次不算。
刚好碰上路过的凌源,谭叙一把拉住他:“搞的这是什么?”
“派对啊!”凌源顺手把酒杯递给宿维安,“安安,来,这个给你,我还没喝过的。”
“也就邓文瑞由着你。”谭叙嗤笑。
凌源:“他哪有由着我……他在国外,参加的派对还少了?”
宿维安傻傻地握着手中的酒杯,听他两聊着。
“偶尔一回,放放松啦,”凌源突然凑到宿维安面前,笑眯眯地小声道,“小安安,刚刚有好几个人问我你的联系方式喔。他们一定是看我表哥在你旁边,不敢来找你。不过你放心,我全给他们啦。”
宿维安:“……”
“我都听见了,”谭叙也笑,“未来几个月,你步行出门吧。”
说完,不顾凌源的哀求,把宿维安带回了他们原来坐着的沙发。
“喝点吗,”谭叙说,“红酒,不容易醉,可以加点话梅。”
“……”宿维安犹豫地看着酒杯,“我好像……酒量不太好。”
“好像?”谭叙笑了,“没事,我在这,喝醉了也没关系。”
……你在,我就更不敢喝了。
宿维安这么想着。
“你就是邓文瑞的小外甥?”一个女人摸黑着过来,张口就问。
灯光太暗,宿维安甚至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恩,您是……”
“我是差点成你舅妈的人,”女人一听就觉着是醉了,居然过来碰了碰宿维安的酒杯,大喝道,“敬我们没来得及建立的亲戚关系!”说完,豪爽的一饮而尽。
面前两人:“……”
女人喝完,迷迷糊糊地看他:“你怎么,不喝?”
谭叙刚想出声阻止,却没身边的宿维安动作快。
宿维安听了女人的话,忙举杯喝了一点,味道……不太好,他品不来。
“就喝两口,什么意思?!”夜店呆的多了,女人一脸嫌弃,拍桌道,“剩这么多,你养金鱼啊?!”
“……”
宿维安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他咽咽口水,咬咬牙,仰头一口喝完了。
“好!真男人!”女人笑了,凑到宿维安身边,小声道,“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我没和你舅舅谈过,哈哈哈哈。”
谭叙眼一眯,声音很冷:“跑哪儿撒酒疯?”
话刚说完,一个男人急匆匆过来,想把女人拉走,嘴上还不住道着歉。
人走后,谭叙终于忍不住,准备带上宿维安离开。
侧过头,发现宿维安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感应到谭叙的目光,宿维安抬头,昏暗的场景,加上因为一口闷难受得氤氲上来的水汽,他一双像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特别勾人。
“叙哥,还有吗。”他说话有些缓慢,朝谭叙轻轻晃了晃酒杯。
谭叙那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