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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一下子得了理,这可叫她抓了现行了。
李兰竹正被儿媳妇哭的心烦呢,她想开口跟老大媳妇说一个月她给老大家贴补十块钱,算是帮老大一家,可女儿一进来,李兰竹这话就没法当着她的面说了,毕竟老大已经成家立业了,而下头的卫雪珍要嫁人,卫广世要结婚,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看我咋啦?你接着哭,小英,你去水利局跑一趟吧,见到你大舅,叫他来把你大妗子给接走,就说你大妗子又找你外婆哭呢,要是你大舅不在,那你就看看局里谁还没走,请他给你大舅捎句话也行,”卫雪珍把车子递给小英,“路上骑慢点儿,小心车啊!”
叫卫广益来?张彩环立马不哭了,“叫你哥干啥?我走了,我还得回去给向新做饭呢,”现在底下兄弟过的比卫广益这个大哥好,卫广益嘴上不说,但张彩环却清楚,他心里窝着火儿呢,不但如此,还不许她到李兰竹这儿哭穷,觉得那样伤了他这个当大哥的面子,要是叫他知道了自己又来三角场了,回去肯定又要生一场气。
见张彩环脚不沾地的跑了,卫雪珍把车子扎好,叫小英跟小艳进屋写作业去,“妈,你可不能再惯着我大哥大嫂了,你自己看看也知道了,咱家你最偏心的就是大哥,在你眼里,我们几个亲闺女都不如大嫂重要,可结果呢?最没出息就是他们一家,这叫啥?这就叫慈母多败儿!”
李兰竹怎么会不知道小女儿说的对?可她疼老大疼惯了,放手不管她还有点儿不习惯,“我知道了,你嫂子也是看你二哥跟你二姐过的好,心里着急,来找我诉诉,其实你姐那人,也是太强了,不拘在她们厂里找个啥事叫你嫂子干干,也不值啥。”
“那你为啥不在你们医院里随便找个事叫我嫂子干干呢?哪怕是当个天天工去洗衣房或者锅炉房也中?”
卫雪珍撇撇嘴,她妈真是一点儿也不傻啊,知道张彩环不是个省心的人,这么些年了也不肯给嫂子弄个天天工干干,还不是知道进了医院只会给她添乱丢人?可却要把这种惹事精推到姐姐厂里去,“把她弄到人家华胜厂,她那性子,都不用问,肯定摆着副厂长嫂子的架子给我姐惹事,妈啊,闺女也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不疼也别给我姐找事啊!”
李兰竹叫女儿说的脸一红,“你当那天天工是好找的?再说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可你姐却是副厂长,而且你姐那儿也是个私人的厂子,给你嫂子找个活儿干也是一句话的事。”
卫雪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就一直这么偏心吧,反正你再说,我姐也不会同意的,还有,我可跟你说,华镇哥过了年就要去上学了,整个厂子都交到我姐手里了,她得有多忙?你给你姐帮不上忙,那也别给她添乱,省得让人家觉着华镇哥还没走呢,咱老卫家就图人家厂子呢!”
卫雪珍太了解自己妈妈了,李兰竹一辈子死要面子,就这一句话,她就不会帮张彩环了,叫人想着卫家图华家的钱,那她可别在洛平待了。
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华镇要去读书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是知道自己跟卫雪玢这么朝夕相处的日子不多了,华镇越发的粘着卫雪玢了,就算是看书做权师傅留给他的作业,华镇也要待有卫雪玢在的地方。
卫雪玢其实也挺舍不得华镇的,后头几个月她除了忙厂里的事,就是陪着华镇,给他做各种好吃的,他学习的时候,卫雪玢就坐在一旁,给他织毛衣,做衣服,搞得华镇每每笑她,说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都快成妈了,这不是“慈母手中线”的画面吗?
不过华镇也没有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他以前想着会把精力放在华胜厂了,煤球厂那边就打算全权交给韩延亭,但现在自己过年就要走了,只一个华胜厂稳定是挺稳定的,但华镇太了解卫雪玢的性子了,那是个标准的闲不住,所以就喊了韩延亭,出去跑了几趟,把山上那块荒地的问题给解决了,又领着他往矿上跑了一趟,跟煤矿订好了合同,忙忙活活的,转眼入冬的时候,华胜蜂窝煤厂生产的蜂窝煤已经开始在洛平市里卖了。
虽然每天销售的数字并不尽如人意,但因为有前世的生活经历在,知道买蜂窝煤是以后的大势,所以卫雪玢也不着急,跑了市广播电台给华胜煤球厂打一个星期的广告,又到报社花钱买了个豆腐块的小广告位,剩下的事就完全交给韩延亭了,自己则干脆缩回华胜厂,除了上班之外,就是跟华镇呆在一起。
离新年越近,华镇跟卫雪玢的情绪越低落,两人除了上班,下了班就一起回到卫雪玢的小院子里,“今年还算不错,除了还银行的贷款之外,咱们的盈利居然有这么多,”
卫雪玢把账本推到华镇跟前,虽然她心里对厂里的盈利大概有个数目,但真的清清楚楚体现在账本上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儿激动,“连我都成了万元户了,”
怪不得十几年后别人还在向十万努力的时候,他们洛平那些开厂的老板们动辄都是家产过亿呢,现在才八零,自己手里居然就有了上万元了,“你看看你的,土豪啊华厂长!”
“呃,难听死了,我哪儿土了,管我叫土豪,你还准备打土豪分田地啊?”华镇无精打采的靠在被子上,现在对他来说,手里有多少钱一点都不重要好不好?“那钱你留着吧,反正你是我媳妇,咱家的钱也得交到你手里。”
卫雪玢不由瞪大了眼,“你看清楚了,这上头是多少?!”
“管他多少呢,这钱都是你的,以后每月你往那边给我汇生活费就行了,”华镇一伸胳膊把卫雪玢抱到怀里,随手把账本丢到一边儿,“雪玢,反正要登记,就不能再提前点儿?我听焦师傅说了,这一进腊月,天天都是好日子,趁着民政局还没放假,咱们去把证儿领了呗?”
这阵子每天卫雪玢都要跟华镇“殊死搏斗”一回,有时候她真的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她,也知道华镇在她心里的位置,“华镇,快起来,这都进腊月了,咱们得把今年的福利商量出来,对了,那天贺局长还打电话过来,说咱们厂子小百十号人了,应该有个工会了,这工会怎么弄,我可是啥也不懂,咱们还得去局里取取经呢!”
上辈子卫雪玢只参加过工会,知道那个是保护工人权益的,当然,她印象里工会最大的作用就是逢年过节发福利了,“还有权师傅那里,你不是说了有他一成的股子,我明天去把款提出来,给权师傅送过去。”
华镇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说服卫雪玢能同意年前把证给领了,哪有心情考虑权师傅分红的事,但之前卫雪玢的话他还是记着的,“你不是说怕权师傅不取,要等他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