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原本繁华的尤兰德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谁能够相信这片地方在两个月前还是联邦最繁华的城市？

    “你们真厉害，没想到真的能打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厉害了。（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伽蓝一边走一边拍着巴掌，脸上挂着一副灿烂的笑容。

    七夜咲月握紧了拳头，她知道这个家伙一定会出现，但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最糟糕的时机出现。她以最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啊，”伽蓝歪了歪头，“我本来是要来杀两个人的。”

    “我？”咲月直白的问。

    “嗯。”伽蓝点点头，又指了指向尼古拉斯，“还有他。”

    “你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七夜咲月冷冷地看着伽蓝，她是联邦最强的半神，即便面对神都不会畏惧。

    可面对咲月如此认真的表情，伽蓝却笑了：“七夜婆婆，你确定你还能打架？”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镜子，七夜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容颜，瞬间吓呆了，她连退三步，跌坐在地面上，想要摸自己的脸，却在摸之前就发现自己原本细嫩的手已经变成干瘦枯黄，长满了老年斑。

    “你，你，你干了什么？！”

    将她变成这个样子，是比杀掉七夜咲月还要恐怖的事情，但伽蓝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在我生活的世界里，所有人都会感受年岁的更替而慢慢变老，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为什么如此惧怕衰老的自己呢？谁都会老，谁都会死，你明明不希望那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存在，却依旧让自己保持着十七岁的样子，不是很可笑吗？”

    “要你管！我就是喜欢这个样子怎么了？！”咲月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对此少年只是摇了摇头，“这是一种魔力惰化的装置，在这种装置的干扰下，即便你有着再多的魔力也唤不动它们，所有术式都会因为失去了运行的动力而崩溃，包括你的时间术式，哦，他的什么万象森罗也一样。”

    少年将目光转向尼古拉斯，他再次变回了那个小老头，他吐出的眼球瞪着伽蓝：“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小人物。”少年手插口袋，望着天空，“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们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在我看来你们真的很了不起。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坚持上百年，并且一直执着的做下去，以大无边的力量通知整个联邦，一句话左右成上万人的生死。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你已经赢了，不必冷嘲热讽。”咲月哑着嗓子怒吼着，“都是你把这个怪物放出来，否则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你错了，他不是怪物，他只是一个人，和你一样，从一开始你们就在做着大人物都会做出的选择，”伽蓝轻轻晃着食指，“为了自己的大义和理念，不惜牺牲更多，不论是属下、朋友还是素不相识的人。在我的世界，大人物们也这么选，即便他们不能飞天遁地。于是你们就真的按照我猜想的那样，走到了这一步，确实你们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你在胡说什么？！”

    “没有哦，我说得是实话，你们确实很厉害，敢于背负成上万的人命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有取有舍，别跟我说你没有想过你们的选择会让这里变成这个样子。”

    面对伽蓝的质问，尼古拉斯只是轻轻一哼，而咲月则是别开脸。

    伽蓝点点头，看来他们是已经明白自己想说什么了：“我就不一样啦，我是个小人物。我也曾经一怒之下想要屠城灭国，但是最后还只是想想而已。最终我没有办法做到果断杀伐，一将功成万骨枯，也没有决心将整个世界的秩序重建。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一个小人物可以做到的极限……”

    说着他掏出一把匕首：“我若发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以你们现在的身体状态，没有任何重生和绝对防御的能力，中了刀很快就会死。”

    看到少年手中明晃晃的匕首，不论是第一天剑还是联邦缔造者，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当然，尼古拉斯还是不信：“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杀死我的。”

    噗……

    伽蓝将刀子送入了尼古拉斯的怀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怎……怎么可能。”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魔力就像是水，你们就是水里的鱼，在水里的时候你们自然很厉害，但是到了岸上，我们都是会死的。你的玩具杀了一个叫弓博的男人，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所以你今天要死在这里。”

    已经宛若枯槁的老人大口呼吸着，以他现在的生命状态不足以制成他活更长的时间。

    伽蓝将目光转向咲月：“至于你，说实话我确实是打算杀掉你的。”

    “那就来！既然他已经死了，我的夙愿也就基本上都完成了。”看着在地上已经濒死的尼古拉斯，七夜咲月则显得很泰然。

    “我是想你死，但是现在这决定权不在我……小梓？”

    正要找人，少年却发现总是跟着自己的人偶少女并不在身后。环视周围，他才发现小梓在殴打那头巨大的龙，虽然看起来极度娇小，但是对于她来说，摔一头巨龙似乎并不是什么问题。

    轰！红龙的身体砸在地面上，溅起了漫天的灰尘：“什么事？”

    “你揍那条龙干什么？”

    “看它不爽。”小梓给出了一个很人性化的答案，到这个回答伽蓝到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发现掉在地上的一本，那是一本精装的《人鱼公主》。

    捡起这本掸了掸，伽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正在痛揍巨龙的人偶少女，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算了，我想那个人已经原谅你了。”

    “喂，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打算就这么收场吗？”在伽蓝背后提出问题的是银发少女，其实也就是那个远古星灵拉奥。

    少年并没有转过身去，只是丢给对方一个侧脸：“当然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根本性的邪恶，战争会教给人们和平的重要性，等他们忘记之后战争又会再次开始，人类本身就是不缺争斗性的生物。即便我一直想证明，可我确实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个疯疯癫癫的小人物，所能做的就是将我必须杀掉的人杀掉，击败所有我必须击败的人，至于他们的位置，他们的权力，他们的大义，会有成上万的人想要来继承和替代他们，而在此之后，这个世界又会进入下一个斗争的轮回，而我，只是我而已。”

    “真是个可怕的疯子……”

    ——————————尤兰德之战三个月后，联邦解体。各组织纷纷以邦城割据，各大组织的精英都已经死伤无几，所以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混战，有确切消息说第一天剑并没有在尤兰德之战中死去，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已经变成废墟的尤兰德，多了一个清理废墟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