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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事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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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统,而是我一统天下?”
陈致毫不犹豫地说:“自然是你一统天下。”要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他何必这么辛苦……连吃鸡翅都要感动半天。
容韵说:“那师父为何要撮合我与王舒光呢?”
陈致愣了愣。
容韵控诉道:“师父适才还喊她舒光。她与师父,是何关系?”
陈致想了想。与其藏着掖着,无谓猜疑,倒不如说出实情。“她是秀凝。”
容韵茫然。
陈致道:“陈秀凝,南齐陈妃。”
容韵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我是容韵。”见陈致没反应,低头坐下来烤鸡翅。
看他小媳妇的模样,陈致好气又好笑,抬脚踢了踢他屁股下的凳子:“好好待她。”
容韵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一言不发地转着鸡翅。
陈致得不到回应,又踢了一下。
容韵冷着脸说:“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注定当一辈子的深闺怨妇。给她金山银山又何妨?”
陈致一面气愤,一面心虚,一会儿想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把话说清楚,一会儿又想静静地躲起来,先理清楚自己烦乱的心思。
容韵将烤好的鸡翅递给他:“尝尝。”
陈致别开头。
容韵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来。
……
堂堂燕朝皇帝,昔日太守之子,吃东西竟这么不讲究,叽叽呱呱的,成何体统!
陈致垂眸看他。
容韵吃了一个鸡翅,魔爪正伸到第二只,整齐的大白牙正要咬下去,突然抬头看他:“师父,真的不吃吗?”
陈致将他手里的三只鸡翅都抢走了,每个都咬一口。
容韵说:“待我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王舒光可好?”
陈致手里的鸡翅骨差点捅到自己的喉咙里:“咳,什么?”
容韵说:“我收她为义女,立为皇太女。”
陈致:“……”
容韵说:“除了我和师父,其他的,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陈致:“……”崔嫣难缠,容韵难缠,加起来更难缠。看来自己这次任务的走向,又开始自顾自的撒欢,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陈致用过早膳,出门转了一圈,没见到小跟屁虫,觉得有些奇怪,问了守卫才知道,一大早与王为喜出去了。是去见舒光了吧?自从上次一别,已有数月未见,也有些想念,便问了地址,自己找上门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王舒光寄居在小镇豪富之家,就如当初年家藏匿先皇后一样,放在偏僻的院落,门前一片竹林。也不知是不是王为喜从年家得来的灵感。
做惯了檐上君子,陈致青天白日地就踩着瓦片往里走。好在他虽然没有隐身符,但神仙该有的仙力还在,府中偶有人警觉的一瞥,也只能看到一道似有还无的残影。
陈致原本只想默默地瞅一眼,但是一眼之后,脚就迈不动了。
容韵与王舒光隔着两胳膊的距离,站在竹林里面对面交谈。陈致在屋檐上转了一圈,终于按捺不住跳下来,顶着容韵的目光往前走。王舒光背对着他,并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容韵看到他,正欲打招呼,被一个手势制止了,只好装作不知道。
走得近了,正好听到王舒光说:“当日约定时,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我们有夫妻之名即可,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干涉。父亲那里,我也会为你周旋。”
容韵说:“妻子的名分,我已有了想给的人。”
王舒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识趣一些,退位让贤了。”
容韵说:“解除了婚约之后,你若不嫌弃,我愿认你为义妹。”
王舒光说:“嫂子不会介意吗?”
“放心,他乐意得很。”容韵冲着陈致挑了挑眉。
第76章 向月之心(六)
王舒光目光闪了闪, 头微侧, 须臾, 又正了回来:“父亲年事已高,再过几年,就该告老还乡。还望殿下念在他数十年如一日尽忠职守的份上, 让他能荣归故里。”
容韵似笑非笑地说:“王大人忠肝义胆,王姑娘又何必忧心呢?”
王舒光低头一笑:“与殿下说话,真是半句虚的都掺不得。父亲辅国多年, 劳心劳力, 事事亲为。纵有越礼之处,也望殿下能谅解他一时无心之过。待殿下成就大业, 我会劝他急流勇退。”
得了准话,容韵也松了口, 赞美了王为喜几句。
一旁的陈致听得心情复杂。
两个外表十几岁的小屁孩,竟三言两语地决定了一个重臣的未来, 若非亲眼看见,谁能相信?容韵倒也罢了,毕竟三辈子加起来, 也是好几十岁的人了, 可舒光是老老实实地长了十几年,竟面不改色地与他讨价还价毫不逊色,真是……令人骄傲!
看着陈致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满足,容韵忍不住笑出声来。以前不知舒光的身份,心中难免攀比, 总觉得师父对她更好些,如今知道了,醋意依然,却也会将心比心,学着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王舒光促狭地说:“容哥哥,我现在是该转身,与嫂子见面问好呢?还是选个黄道吉日,正式登门拜访?”
容韵瞟了眼陈致摇得飞快的手,笑道:“我倒希望是第一个选择,可惜他选了第二个。”
王舒光“恍然大悟”地点头:“看来家中做主的,是嫂子呀!那小妹还是识趣点儿,朝着前面走吧。”把话说开之后,她卸下“温婉端庄”的外衣,露出几分小女儿的调皮,被朝着陈致福了福身,然后一路往前,竟是真的没有转身。
她走后,陈致才走到容韵面前:“你们之前的婚约……”
容韵说:“师父那时候被关在大牢里,我心急如焚,只能卖身救师。师父若感到愧疚,以后可要多怜惜我一些。”
陈致无语。
容韵说:“师父来找我,可是不放心我?”
陈致说:“我想见见秀凝。”
容韵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师父不必掩饰。若真的想见她,刚才就该出来相见。话语会骗人,行动假不了。师父如今不正站在我的面前吗?”
要不是他一口一个嫂子,自己会尴尬得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陈致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容韵喜滋滋地跟在身后,跟到半路,终于忍不住问:“师父,我们为何在屋檐上走?”
陈致说:“因为我是偷偷进来的。”
“……”容韵轻笑道,“师父偷偷进来……是为了捉奸吗?”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陈致气得口不择言:“不是,我来合奸!”
……
毕竟是屋檐上,风有些凉,吹得某人的脸都僵了。但也有人天生“古道热肠”,此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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