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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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千索 作者: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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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千索 作者: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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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后,虬须大汉仿佛看破秋儿所想,一把抓上秋儿手臂,硬生生将我们拉开,我吓得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惧骇之余,更多的是懊悔,我该听秋儿的。

    秋儿拼命大喊,但虬须大汉和车夫却似知道无人会来,面皮上无任何怯意。

    秋儿掏出荷包里的钱,一双手颤抖地厉害,她把银子全部拿给他们,只求让他们放我们走。

    车夫的眼睛在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时,立即发出贪婪的光,他一手抓着秋儿,一手抢过银子,胡乱塞进袍子里,却并未有放手之意,反而将秋儿锢地更紧。

    虬须大汉将我下巴捏得生疼,他凑到我耳边,齿间挤着恶心字眼,呼出的气更是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他越凑越近,一通翻江倒海后,秽物袭上喉咙,我张嘴便吐,却吐在了虬须大汉的手上。

    他咒骂了一句,又朝我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力道太重,我直直摔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有东西从我袖中滚出,我赶紧爬过去,伸出手想要拿回我的东西。

    虬须大汉却忽出一脚踩在我手上,拾起我指尖前咫尺之距处的小小画筒,从画筒里抽出一张纸,张口念着纸上的字:蝶戏夕雾图。

    我央求他,把画还给他。他矮下身,将画面于我眼前晃了一晃,而后一点点撕碎,自我的头顶洒下,犹如片片雪花。

    那是十一年前,临渊哥哥送我诸多物什中,我唯一留下之物,却被他当成杂碎生生毁了。我怒瞪着他,恨不得切下他的爪子。

    秋儿声嘶力竭地唤我,她极力想要挣脱束缚,可车夫把她死死拽着,以她的力气,根本挣不开。

    虬须大汉用脚蹍我的手,他冲我大吼,命我不许瞪他,我手上吃痛,当下收回目光,他果真停了动作,不及我松气儿,腹上重重一脚,我下意识一捂,顷刻,猎靴雨点般踢在我身上。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未遭殃及,我几乎痛晕过去,好在秋儿一直唤我,我才咬紧牙提起神,不至晕厥过去。

    秋儿苦苦哀求,虬须大汉始终不罢手,不知过了多久,虬须大汉终于停下,而我已经疼得无法动弹,身上皮肉浑如刀剐一般,口中鲜血如涌,眼睛睁也不开。

    意识逐渐游离之时,我听到车夫问虬须大汉,我是不是被他打死了。

    虬须大汉闻言又使劲踢了我一脚,我当真是再动弹不了,他骂骂咧咧,斥我太不能抗打。

    我用尽力气睁开一丝缝隙,看到虬须大汉走到秋儿身旁,两个人犹如两堵墙,将秋儿围在其中。秋儿面若死灰,双瞳放大,神情极度惊恐,她用尽全力,做着微乎其微的挣扎。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应该听秋儿的,应该听秋儿的。

    我尽力睁开的一丝缝隙终究撑不住了,耳朵里只有秋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意识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剧痛中,溺亡之前,我仿佛看到了临渊哥哥,他鲜衣怒马,向我走来……

    浑浑然醒来,周身如冰封血,冷意渗入骨髓,我睁开眼睛,却是风雨如磐,画卷被雨泡湿,支离破碎地散在我面前,纵然有心想拼,拼得了碎纸,却拼不回画景了。

    原来是梦,原来不是梦。

    我动了一下,钻心的疼痛立即从全身各处袭来,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当下仰起头目寻秋儿,却见秋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雨里。我赶紧爬到她身旁,扯过散在地上的衣裳给她盖住,她身体冰冷如雪,肯定冻坏了。我唤她,她没有应声,我又使劲地摇她,她依然纹丝不动。

    我瞬间慌神,如此场景,太熟悉不过。

    不敢往下想,我咬牙撑身,试着去拉她,想要将她拖出这条阴森可怖的小巷,奈何手上浑不着力,软似棉花。

    我放下秋儿的手,挣扎着站起身,靠在墙上,艰难地朝外走去。

    我需要帮助,可是路上空无一人。我想找医馆,四周却尽是居宅。命运之手似乎在将我一点点推上末路。

    走出巷子已耗尽我仅有的力气,再也无法迈进一步。而腿上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空,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摔倒在地。

    悔恨如一把铁锤,重重敲在心上,我不该轻信于人,该听秋儿的。

    我蜷起身子,双臂横抱,好冷好冷,雨越落越大,我忍不住地颤抖,耳边似乎飘来秋儿的责怪,我不停地跟她道歉,对不起,秋儿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逐渐地,雨落成雪,我置身雪地之中,白茫茫没有尽头,垂眼望去,蔽体的是单薄夏裙,眼前飞雪肆卷,耳畔寒风呼啸,我张嘴大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浑身上下,只有逼人的寒,挫骨的冷,风雪贴面而过,似锋刀般刮地脸生疼。

    雪地一望无际,我不停地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遍体麻木,却始终看不到尽头。

    大雪之中,忽闻人声,我回首一顾,身后雪地陡然不见,俨如虎狼的疼痛疯狂扑来,双眼一睁,雨停了。

    周围立了一群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一紫裳大娘忽然凑近跟前,矮下身与我说话。

    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我用手指着小巷方向,拼命挤出四字:救救秋儿。

    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只见大娘顿然立身,转向旁的人,与之交谈,话毕,两名大叔点点头,往我所指的方向走去。

    疼痛感渐浅,倦意上头,一闭眼便能沉睡过去。大娘一直在叫我,突然清静下来的耳朵里隐约传来大娘的声音,她让我不要闭眼,不断地从旁鼓励,我听她的话,硬撑着半睁眼,勉力不让自己睡去。

    可是,我很快便觉撑不下去,正要闭眼之时,大娘说,大夫来了。

    大夫握腕替我切脉,我看到他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秋儿也来了。只是,她却非自己走来,而是方才过去的两名大叔一前一后将她抬来的。再见秋儿时,她脸上却已被蒙上一块黑布。

    我想,秋儿肯定是怨我的。

    大娘抚着我的脸,她的手好暖,动作好柔,一如娘亲的温和。

    大娘眼中有雨滑落,她说:小姑娘,你该走了。

    可是我不知该走去哪里,我还没有去菩提寺,我怎么能走?我还没有见到临渊哥哥,我舍不得走。

    我一点点挪动着手,我想向大娘指菩提寺的方向,可是我却不知菩提寺到底在哪个方向。我把手挪到脸上那只温暖的手上,拉着大娘一根手指,我想说,我要去菩提寺,去找临渊哥哥,可到最后说出来的只有三个字:菩提寺。

    我想,大娘应该是听到了,我看到她点了点头。

    我被方才的两名大叔合力抬到了一架板车上,拉车的是一位花须老伯。

    好几次我都险些睡去,最后又被板车给颠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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