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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神女 作者: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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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越州就不见个人影,最后还是落了她与云栽的肚子。
今日欢斯夜起的有些晚,看着桌上的那个糕点匣子,忽然想起了他那日就着半明半暗的月光对她说的:“我日后要将你带在身边。”
正出着神,坐月子的肃慎索离,难得地出了房门到了她这儿:“走走走,今天香玉楼有戏看。”
“有戏看?”
“是啊,听说是映月乱弹班的戏。”肃慎索离一脸神往。
欢斯夜一听这名字便提不起什么兴致,不过既然能让他从‘月子’里出来,还是要去看看的。
到了香玉楼,只见人头攒动,人挨人人挤人,戏未开场,已是热闹非凡。
“没骗你吧,”肃慎索离道:“他们的戏可是一座难求,还好我今早一得知消息,便花重金定了楼上的雅间,随我来。”
“花重金?”欢斯夜边走边问道:“你先前不是还说,你的浑身积蓄就那么个钱袋吗?”
“是啊……”他不自在地顿了顿:“是岩秀的重金。”
“……”
待他们入座,戏也恰好开锣。
“这戏要唱多久?”台上有人登场,人群渐渐安静,欢斯夜问道。
“映月乱弹班难得在市井开锣,自然是要唱上个三四天。”
“这么久?”她道:“戏单子呢,给我瞧瞧。”
“用不着戏单子,今日,就一场戏。”
“什么大戏要唱一整天?”
“自然是英雄情长、红颜如画。”
“你……侠骨柔情?”欢斯夜听了他的回答有些吃惊:“我道你怎么着,看的也是什么上山打虎,下海捉鳖的戏。”
“……我心里,就不能有点柔情了?”他给欢斯夜沏了一杯茶,慢条斯理道。
“当然能,”她道:“那,这是个何样的何样的英雄,何样的红颜,又是何样的情长?”
“你自己看呗。”
戏起了个头,欢斯夜听着,不觉沉浸其中,好似也随戏里唱的那般,与什么人经历了场相遇相知相恋。
因是冬日里,透过纸糊窗的光本就不太亮,再加之这许多人,窗户那点光亮是指望不上了,还得要烛火才行。
四周的昏暗衬托了戏台的光亮,台上那个小生的脸有些熟悉。
“喂,喂,”肃慎索离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傻了?”
欢斯夜拍开他的手:“看戏看戏。”
“你老盯着那个小生做什么?”肃慎索离心里明镜似的,道:“你想不想去台后,瞧得仔细些?”
“走。”
台后挺简陋的,不过一些装扮之物和几套衣裳,零零落落地搭在一旁。
“画个戏子的脸试试?”肃慎索离已捏了只笔在手里,去粘那颜色。
“好啊,你画。”欢斯夜打量着四周,并未太过注意肃慎索离。
头转了一圈回来,才发现他已执笔站在自己面前。
“你做什么?”她道。
“给你画戏子脸啊。”
“……我不画!”欢斯夜朝后退了几步:“要画在你自己脸上画。”
“这儿又没镜子,我如何画自己,只能画你了,”他拿着笔也上前了两步:“试试又无妨,你来江南,不就是来玩的嘛。”
欢斯夜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肃慎索离得逞地在她脸上画了几笔:“不错,不错。”随即放下笔,跑到一边,给她拿了套崭新的戏服,一抖开就要给她穿上。
“哎,”韦长欢一边皱了眉纳闷,一边推开他:“做什么!”
“脸都画了,不如上台玩玩?”
“……”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被肃慎索离推上戏台的,只觉那一簇簇烛火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本能举了袖子去挡,刚抬起的手腕却被人轻轻抓住,抬头一看,就是方才看着有些眼熟的那个小生。
他携着她,缓缓走到戏台中央,半浓不淡的戏妆盖不住他的眉眼,欢斯夜认出来了:“岩秀?”
“是我。”他道,戏台上不知何时只剩他们两个人。
“相看两不厌,唯有韦长欢。”
“相看两不厌,唯有韦长欢?”
“嗯,”他道:“相看两不厌,唯有韦长欢。”
他粉白的脸上看不分明神情,眼里却清楚地映着她,和跃动的烛火,暖融融带着情意,轻飘飘夹着期待,一半温柔,一半缱绻。
“若有朝一日,我看厌了你呢?”
她茫然又不知所以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眼中的光亮越发闪烁,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将她拥进怀里:“若有朝一日,你看厌了我,那么,不管你要去天涯海角,还是另屋一隅,我都在原地,等你回来。”
☆、你就是她
台下忽然稀稀疏疏地响起掌声,在欢斯夜惊愕的目光中逐渐转大。
她从未看过戏,更想不到有一天她会成为戏中人,亲自登台。
“好!”肃慎索离站在戏台咫尺之处,卖力地鼓着掌:“好啊!”
不料被一旁的大婶啐了一口:“好什么好,你当变戏法儿呢!”她拿袖子揩了揩眼:“上天不公,让有心人情路坎坷,想当年我也——”
她余光瞥见周围人双眼放光听墙角一般将耳朵凑了过来,吓的赶紧住了口,挥手赶开他们:“散开散开,看戏!”
哎,人呢?
戏台上哪儿还有人影,空空荡荡,好似方才之景不过白日一梦,空花泡影。
好在乱弹班的班主救场及时,脚下生风地跃上台,耍了几个漂亮的花枪,道:“接下来,请听——擒熊记。”
方才那两个‘戏子’其实并未离去,只是唱戏的地方,由戏台换到了屋顶。
“你想起来了吗?”
两人站在屋脊上,欢斯夜紧紧抓着岩秀宽松的戏袍,一步也不敢妄动,不知是江南的屋子都这般,还是这香玉楼的特别些,这屋脊简直窄的没法站人。
岩秀看的眉目上扬,轻轻扶住她:“你,想起来了吗?”
不用等她开口,他就已从她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嘘,”他道:“先别说,你先回答我别的,前两场戏,你都看了吗?”
“嗯。”这回她的眼里没有疑问,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便是你与韦长欢的过去吗?”
“是,”他扶着她在屋脊上坐了下来:“我与她一部分的过去。”
区区两场戏,怎么能说尽,那么多年的故事?当然这大部分的故事,即使是韦长欢,也并不知道。
“我与她第一回相见,她不过七岁,追着雪狐进了山洞,顶着跑的红扑扑的小脸,将我当成了狐狸精。”
欢斯夜撑了头瞧着他,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暖洋洋地打在身上,有种奇妙的眩晕。
“我原有些生气,正想出口否认并教训她一番,可对上她那双清泉一样的眼,我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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