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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心魔之障

    一句‘我想送给你’戳进了陈天明心坎，他发誓他从未想过去拥有碧海圣灵乳，从发觉至得到都是由安筱雪一人完成，就在刚才他还在想以后得多加留心将材料收齐。

    “我不要，你比我更适应用它，况这里面也没我什么功劳。”陈天明手挥动示意拒绝，“灵石我这里有，只要将翡翠玉针和貂毛找到就可以了。”

    安筱雪摇摇头，“我修炼功法不能用外物增加脉络段，所以没用。碧海圣灵乳就放在你玉佩里，若能出去我教你如何使用，玉针和貂毛我们衡山有。”

    “真的？”

    “要是你坚持不要，那我送去师门。”

    陈天明一拿而过，脸上嘻嘻笑着，“要，当然要。”

    没有碧海圣灵乳存在，很快水潭原本清澈无比的水一下子变得浑浊，而后缓缓变浅，约莫两刻钟水莫名消失。此时潭底清晰可见，正中一处凹陷长方形缺口应该就是碧海圣灵乳生长处。但在其周边条条纹理细路引起了两人注意。

    安筱雪记得很清楚下去时并未看到此时纹路，所有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刚刚形成。且细细观察纹路还在逐渐向外延伸。两人直直盯着，发现直到纹路延伸到水潭壁处才停止。

    以为就此结束，谁知突然纹路成枝形分岔迅速蔓延整个水潭壁，下一秒，轰然一声巨响下，水潭石块顷刻爆裂，从下而上一团烈火直袭两人。火团直径足有水潭口大小且随之来的温度一旦碰触当场焚化。

    两人见势险险躲掉，哪知火团似长了眼睛般一路狂追，即便两人被追着分开火团竟然也一分为二。

    围着洞穴跑了十来圈，安筱雪见状觉得不能再一味逃离得试着拼一下。当下就运功，玄女心经本就属于极阴功法，两极对峙稍有不慎就会触伤经脉，这也是她最初不敢出手的原因。在未搞清楚火团到底拥有多少火能量冒昧出手不理智，当看到火团分离两物，自然在能量上便少一半。

    安筱雪先试探性用玄女心经打出一掌，发现仅仅一掌就有了使火团暂时停顿能力，连连转头调动全身修为硬抗下火团前进。很快在持续施法下火团渐渐不敌缓缓后退，但紧随而来则是追陈天明火团加入。

    原来火团既能分离也能融合。其实安筱雪早就该想到，奈何想尽力一试，这一试出了问题。融合之后的火团拥有碾压性能量，瞬间击溃玄女心经所施加力量，仅仅半息，一道妙曼人影从半空飞起而后重重落地，鲜血从口中喷涌出来。

    “筱雪！”从融合到击溃不过一眨眼时间，陈天明很想过去帮忙直到他有所察觉时，可是来不及。而此时火团竟然加速前进想直接解决掉地上躺着的，只要再一秒，安筱雪就会化为一堆灰，或许连灰都没。

    安筱雪也感觉到自己现状，她在用力起身，支撑起又倒下。

    “原来走到死亡那一刻，我的心还是害怕，还是不甘，还是有无尽失落，即便已经看淡生死。”在那一秒中，她放弃了撑起而是转头看向陈天明，原来在她心中最后那一刻最想告别的竟是他，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人生路上唯一两次感受到死亡都是和他在一起，不过这一次似乎没有了之后的相互依偎和相互倾诉。淡淡地她闭上了眼。

    “不。。。不。。。！”陈天明在嘶吼，在咆哮，在死亡面前他第一次如此渴望实力，他需要力量需要无穷无尽能瞬间抵挡火团的力量，这份力量可能是断念可能是奢望的第二步亦或许是那虚无缥缈的第三步、第四步。但他想要，即便付出生命付出任何所拥有的。

    这一刻，他握紧了拳头握紧了手中指天剑，血液在强崩出溢出手心，越来越多流入剑柄上，流到剑身上。

    剑读懂了他的渴望，读懂了那需要力量的迫切，可它只是一把剑，一把被人丢弃无主之剑，又有何能力来帮助完成。

    不！它是一把剑。对！它曾被人丢弃。可这又能说明什么？代表什么？曾经的我纵横天地被我斩灭敌人数以千万计，叱咤宇内被我惊惧过修士何止万亿。辉煌时刻下我曾跟随主人踏天斩仙，入地擒龙，惊艳几个时代，当时我被人称作神器，被人记载史册，被人敬仰。可主人离世仅留我一人，万念俱灰下我选择了隐藏，选择了睡觉。我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几个世纪亦或是几个时代，只朦朦胧胧感应到令我开心的气息，所以我选择醒来。后来那人帮我取了名字叫指天剑，我觉着这个名字很好，很霸气，我很喜欢，所以我选择不再睡而是跟着他。可他修为实在低下，上一次与几十个小啰啰交战竟然差点死去，我看不过去了，便挠了挠痒翻了一个身，可谁知道给他力量却承受不住，当时我就想离开他继续睡觉去，不过最后一想都这么久没有出来了去见见老朋友也是好的，所以我又留下来了。今日，对面那团小屁火太嚣张了，我早想动手弄死它，可我这主人真懦弱一直跑啊跑，我很想开口说你跑屁啊，打啊！对，对，对，就要现在心中这种愤怒，再强些，再强，接着，加油，够了！

    走，走，我们宰了它，正好让我吸些火能量。

    此时的陈天明心神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上衣已在怒火下粉碎于地，黄铜色上身青筋尽爆，鲜红血液从脉络中溢出流遍身体表面，双眼瞳孔几乎爆出，“啊！！！”一声大喊下，奋力持剑一击，火团静止了，不动了，渐渐便小消失了。可此时陈天明无穷力量并没有就此消失，他看了一眼安筱雪而后持剑飞驰出洞穴来到山脉半空上，朝山脉正中用力一砍，陡然，山崩地裂、巨石颤动。下一刻山脉被分成两部分，中间一道足有一米间隙能够清晰看到山底情形。

    那是一滩岩浆正在滚滚翻腾，岩浆上方四条竖直岩浆管道耸立着，有一条就是连通洞穴，连通水潭。

    陈天明闭眼意念一动，瞬间清晰感应到山脉上另外三处洞穴地，里面也有水潭也有变异眼睛蛇，它们此刻也正在蜕皮，也到了最后关键一步。

    “去死！”意念横扫下，三条变异眼睛蛇毫无抵挡之力纷纷闭眼，紧随三块碧海圣灵乳飞出落在陈天明手上。

    这一幕，安筱雪看到了，她的惊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看着这一刻已经幻化成血力魔头的陈天明，在惊讶下更多得则是无尽担心。

    “天明，清醒下！千万不要被魔障入身，千万不要。。。”只不过她的呼喊陈天明早已听不进。

    三团浓烈火球从洞穴中撞射出来直向陈天明而去。“雕虫小技，滚！”火球还未近身就被一股气流后推百米，许是火球的呼喊，山脉底岩浆异常暴动，源源不断的岩浆火能量从竖直管道往上传送，传送到洞穴，喷涌到半空依附在火球表面。

    随着时间推移，火球已经演变成最初的四倍之大，悬浮空中看上去就像三个太阳，仅仅余光照射已经使得山脉上树木皆燃，浓浓烟火起。

    安筱雪所在地周边也着了，正当他要强行施法抵挡时却发现其周遭突然多了一层屏障，很显然是陈天明所设。

    “别继续下去，天明，赶紧压住内心魔障，不然时间一长你会走火入魔甚至走入魔道。”

    陈天明听到了，但他还是没有停住依旧挥动指天剑力敌火球，温度高又如何，火能量旺盛又如何。穿梭与三球间丝毫没有被烧灼之色，反而火球表面岩浆不断被砍落。只是地底岩浆不断给予上来，一时半会儿不见得能分出胜负。

    “来来来，再来，来越多更好！”在指天剑上隐约发出一声笑声，剑身不断挥动，但这些并不在陈天明操控中，而是自行而为。

    “不，我要清晰，我要清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完全操控我心神，要生命，你拿走！要驾驭我神智，绝不可能！”心神最深处，那属于陈天明最后一处清晰地终于渐渐有了反应，有了来自内心挣脱的反应。

    从换得无穷力量开始到现在，陈天明醒了，他要去反抗，去争夺，去得到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心神。“你给我滚！”嘶吼下内心的他奋力向上冲，穿过经脉路过脉络阻碍点，他看到了心神，看到了心神上面盘旋着的剑！终于他知道了那股莫名力量，“既然你是我解救出来，是我手中剑，你有何资格又有何勇气来操控我！我是你主人，你记住，这辈子只有我能操控你，所以，你给我滚出属于我的心神。滚！”

    “若没有我，凭你完全抵挡不住火球攻势，所以由我来操控你才能使你变强，你不是很渴望强大的力量吗，我给你，只要你完全接受我，我还能给你更强大力量！”心神处，一道声音响起。

    “做梦！我很感激你在我需要力量的时候帮助我，我是渴望力量，渴望无尽修为，但我会自己修炼，不需要换心神来得到，既然危险解除，我要你走，即便你现在走了我会死，但我宁愿一死也不想无神活着。”陈天明加大反抗力度，在不断推，推开那堵坚硬无比的虚幻之墙。

    “要是我不肯呢？”

    “那就同归于尽！”陈天明仰天长啸而后以飞奔速度直撞虚幻之墙上，下一刻，墙破碎。

    一切归于平静。

    陈天明的身子从半空中落下来，他转头看着落泪的安筱雪，那一刻，他笑了，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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