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
作者有话要说:</br>不给力啊不给力,亲们多留个言吧,没动力我都写不下去了啊<hr size=1 /> 细雨整整飘了一夜,丝丝线线的。
想来是天上的织女打了个盹,一不小心,织布机上的织锦,垂落到了人间。
贝锦仪并不是一个容易伤春悲秋的人,竟然事已至此,她也就不再去烦恼纠结了。路两旁的草木被雨洗得更加绿了。贝锦仪一扫昨夜的颓废,享受地大吸了一口气,张大双臂,真想大声嚎上几句。不过,偷眼瞄了下,身侧沉默的三人,放下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天还蒙蒙亮时,几人就下山了,因为贝锦仪的武功实在是太烂,除了连叔,其他两个又是刚入江湖的菜鸟,就放弃了用轻功赶路的提议。本想是去镇子上买几匹马,可这大清早的,又是梅雨天,卖马的店铺都没开门。
好不容易拍开了门,睡眼惺忪的店家一脸不耐,看几个人带了兵器,才没有开骂。一听是买马,眼睛一瞪,卖完了,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几人面面相觑,初入江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事,一时都愣住了,不知是该离开还是该继续拍门。唯一有经验的连叔,又是一声不哼。
雨,还在细细洒洒地飘着,浸得泥土路面软软滑滑的。路上没有行人,朦胧的雨雾,白茫茫的一片。贝锦仪一脚将一块沾在鞋上的泥巴踢飞,埋怨道,“哎,这么走下去,猴年马月能到汉阳啊?”
纪晓芙有些焦急,她抬眼看着前方,不自主地加快了步伐。殷梨亭出言安慰道,“纪师妹莫急,我们到下个镇子再看看,可否买到马匹。”纪晓芙看了殷梨亭一眼,点了点头。
贝锦仪快步追了上去,帮腔道,“是啊,纪师姐,急也没用啊,不如放松些。”贝锦仪看纪晓芙虽说不再那么焦急了,却还是苦楚着脸。想到这段时间来,纪晓芙对她的好,心里微微有些难过,便想着法子分散纪晓芙的注意力,免得她老是沉浸在悲伤里。
贝锦仪思索了半天,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她烦躁地敲了下脑袋。路旁的林间,一些鸟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突然,她灵光一现。
快步跑到最前面,转过身,面对着几人,倒退着走。贝锦仪反着手,背微弯着身体朝前顷,“纪师姐,我唱歌给你听吧?”纪晓芙抬眼,贝锦仪心里的小九九她当然是知道的,便点了点头。
贝锦仪直起腰,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我要唱了哦。”狡黠地眨了眨眼,特地选了一首轻快的歌。
“大白菜,**毛菜,空心菜,油白菜,绿的菜白的菜,什么菜炒什么菜,喜羊羊美羊羊……”轻快的调子,很快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殷梨亭愣愣的,口微张惊愕地看着贝锦仪。纪晓芙也是一怔,眼角弯了弯,先前的忧郁散去了不少。就连木偶般的连叔,也惊诧地看了贝锦仪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前方,一丝不苟。
唱完后,殷梨亭笑着问,“贝姑娘,你这曲调可真新奇。”贝锦仪颇有些得意,大言不惭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唱的。”殷梨亭愣了愣,抿嘴笑了。
贝锦仪郁闷道,“殷六侠,你那什么表情?我唱得不好吗?”殷梨亭看自己惹到她了,忙道,“不是,贝姑娘唱……得很好。”不说还好,一说贝锦仪更郁闷了。她知道自己唱歌不咋地,所以跟朋友去卡拉ok从来都是不开口。今天,她大发慈悲,开了贵口,竟还被笑,还是被一个古人笑,这叫她如何不郁闷。
贝锦仪赌气似的转过身,任他们怎么解释,再也不开口了。
行至中午,雨终于是停了,太阳出来了。
几人找了个空闲的地儿,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就着水吃了。那干涩的馒头,贝锦仪实在是吃不下,就起身在周边转了转。
大道上一辆牛车远远过来了,贝锦仪大喜,一面用力挥手,一面回头对另三人道,“哈,有车来了,快来快来……”几人快速地起身奔过来,一看是牛车,几人的脸立马垮下去了。
一头壮实的大水牛,拉了一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车子,如果那可以算得上是车子的话。两个圆圆的大轮子,一块木板搭在上面,木板上还堆了一些柴草。赶车的是位老大爷,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深得跟车轮碾过的地面似的。
老大爷停下牛车,看了眼路边,衣着干净的几人,笑道,“几位贵人不嫌弃的话,上来吧。”贝锦仪喜道,“谢谢大爷。”动作麻利地爬上了牛车,伸长了腿,用手揉捏着,“可累死我了。”抬头看其他三人还立在原地,拍了拍厚实的木板,“快上来啊。”
纪晓芙为难地看了眼,脏乱的牛车,“我……我还是走路吧。”殷梨亭也跟着点了点头。贝锦仪眼睛一瞪,没好气道,“哪来那么多讲究,不是常说,江湖人不拘小节的么?”被她这么一说,殷梨亭微微有些脸红,几步上了牛车,坐下前,还用手中的包袱将木板擦了擦。
贝锦仪看得直翻白眼,正准备说上几句时,殷梨亭已自己坐到脏兮兮的柴草上,将那块干净的地方空出来。贝锦仪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殷梨亭的意思,窃笑着对纪晓芙喊道,“纪师姐,看,地方都给你腾出来了,再不上来,有人的心血要白费了哦。”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扫了殷梨亭一眼,殷梨亭脸上的红潮更深了几分,他不自然地扭过头,手无意识地卷着衣角。
纪晓芙脸也微微红了红,对殷梨亭抱了下拳,“多谢殷六哥。”殷梨亭脸红得滴血,飞快地扭头看了纪晓芙一眼,“不……不用……谢……”
贝锦仪噗通一声笑了,打趣道,“好了好了,我这个灯泡可还在呢,别眉目传情了。”两人的脸更是红了,纪晓芙坐上来,一个爆栗敲在了贝锦仪的额头上,娇颠道,“就你贫嘴。”贝锦仪吐了吐舌头,她可没有这种恶俗味,只是看那两个人慢温温的,旁边的人都跟着急。
牛车的速度不快,但也不算慢。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到了下一个镇子。这个镇子不大,镇上的人却是很多,大部分都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他们找了一个客栈住下,连叔请缨去买马了。
正是晚饭时间,大堂里的人很多。贝锦仪三人坐在靠楼梯的一桌,菜还没有上来,贝锦仪趁着这机会,骨溜溜地四处打量。特别是那些拿剑的江湖人,她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江湖耶,以前只在书上电视上见过。
江湖永远都离不开打打杀杀,这不,门口的那桌,两个狂汉子一语不合,就抽出配剑,打了起来。桌子椅子如泡沫似的,全被砸烂了。贝锦仪惊愕地瞪大了眼,本能地起身躲避。然而,她发现其他桌的人,都像是没有看到,还在悠哉游哉地吃着菜。
她了鼻子,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坐下。那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吓得她心惊跳,坐立难安。殷梨亭看她如此,柔声安慰,“没事的,他们不会打过来的。”贝锦仪好奇地问,“为什么?”
殷梨亭答道,“这是江湖的规矩。”
贝锦仪愕然,还有这规矩啊。再看过去,那两人果然是只在自己的桌上打,连菜沫渣滓也没飞到别桌,忍不住问,“咦,你行走过江湖?”殷梨亭脸红了红,答道,“听五哥说的。”贝锦仪眼睛一亮,问,“是张翠山,张五侠?”殷梨亭没有计较贝锦仪的直呼其名,点了点头,“你认识我五哥?”
贝锦仪一怔,点头含糊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张无忌的老爹啊。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又进来了一批人,他们全是一身青色的长衫,腰间黑色的腰带,手里拿着刀,凶神恶煞的。他们一进来,其他人都噤若寒蝉,那两个打架的人,也跟被霜打了的茄子,拉聋着头乖乖地立道一边。
有人在小声地议论,“是海沙帮的人。”海沙帮?贝锦仪模糊地记得,俞三侠得到屠龙刀前,似乎书中就有提过海沙帮,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还真记不得了。
海沙帮的人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小二,上酒,要好酒。”
“好咧!”小二哥赶忙迎了过去。
很快,那一桌的酒菜就上齐了,再看自己桌子上,空空如也,贝锦仪郁闷地想,在哪个时空都有特权啊。
酒菜上桌,海沙帮的人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从武林门派到明教魔头,从江湖大事到小道八卦……说着说着,有人扯到了烧杀抢掠的元兵身上,然后又有人愤愤不平,提到了当年抗元殉国的英雄郭靖黄蓉。
“听闻,郭大侠当年铸就了两把利刃,一把叫倚天剑,一把叫屠龙刀。”
“我也听说了,好像有一首诗,恩……”那接口的汉子,皱着眉想了想,一拍桌子脱口道,“……宝刀屠龙,号令天下……”才念了两句,又卡住了
。
看他想得那么费力,贝锦仪脑子一热就自言自语地接下去了,“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她的声音很轻,如果是现代不会有人听到,可她忘记了,这是古代,一个有功夫的武林世界。在坐的都是有内力的,所以一字不差地全听进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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