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祭奠故人 ...
38、祭奠故人
纵然叶飞扬再来后悔懊恼也无济于事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老虎的尸体估计连毛都找不到了。祁叔看着叶飞扬颇有些懊恼的模样,体贴的转了话题:“时间也不早了,该给吉祥准备吃的了。”
跟祁叔坦白空间的事之后,叶飞扬彻底没了顾虑,满脑就想着一股脑儿把能用的东西都给搬出去用了,却被祁叔制止了,萧三会不会回来还不确定,暂时不要太张扬了,拿点儿吉祥用的东西就好,至于外面种的那些吃的,想吃就摘点儿,叶飞扬自然没有异议。
走出石屋的时候,祁叔看了眼那潭泉水里的七彩莲花,心里转了几圈儿终于还是没开口询问,一手抱着吉祥,一手把两只小虎崽拢在身边,任由叶飞扬把他们带出去。
叶飞扬摘了不少新鲜蔬菜出来,还摘了许多辣椒,打算晚上炖个火锅吃,他可好久没吃过了,嘴馋的很。祁叔按照叶飞扬说的,拿石头在屋外堆了个小台子,刚好够架上锅,看着叶飞扬拨弄着那些奇怪的蔬果,想要去帮忙,却被叶飞扬强行按在地上不许走动,怀里还塞了个吉祥,他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叶飞扬忙活。
先把红辣椒跟姜葱蒜一起用油爆炒了一趟,再加水一起煮,加了些盐巴,洗了几个西红柿土豆儿山药切成块丢进去,又加了些黄豆芽和晒好的笋干,盖上锅盖先煮着。叶飞扬转身把那些洗好了的青菜拿竹筛子里装着沥水,又切了许多片放到一边备用,然后也坐在小炤边上等着煮熟。
祁叔瞧着他把这么多东西都丢进去一起煮,忍不住问:“这么多东西一起煮出来的味道不是会很怪吗?”
叶飞扬望着锅舔了舔唇瓣,肯定道:“不会,味道很好的,等会儿你吃了就知道了。”祁叔看他的模样,跟那方正杰到有七八分相像,不由笑了。
没多久,锅里就飘来阵阵香气,叶飞扬迫不及待地揭开,把丢了些青菜叶子和片进去,等了没多久就可以开吃了,叶飞扬夹了块土豆和番茄给祁叔,他记得这些都是后来才传进中国的,这会儿应该是没有,祁叔没有过多的犹豫,咬了一口觉得味道真是不错,酸酸甜甜的,是他从来没吃过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飞扬每天都从空间里弄出各种食物,虽然都是些素的,却也让一向食的祁叔吃得放不下筷子。叶飞扬一直以为萧三还会回来的,结果却并没有等到他,日子久了,他也就渐渐淡忘了,也许他找到了别的居所,而那个小吃货方正杰,八成也正跟着老大夫学医术吧,这样想着,叶飞扬的心底依然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两只小虎崽的个头窜得很快,之前编的小窝已经快装不下它们两个了,吉祥也不甘示弱,早些时候穿的衣服早就小了。
又是一天,吃过晚饭之后,叶飞扬如往常般抱着吉祥在屋里转来转去消食,祁叔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直到叶飞扬准备睡觉了,才终于开了口:“飞扬,明日我要上一趟山,去祭奠一位故人。”
叶飞扬咋一听以为祁叔想去打猎,张口就想反对,后来听到是为了祭奠故人,这才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转而问道:“可要准备什么东西吗?香烛什么的我那宝贝里面还有一些。”
“不用,我带点儿酒去就够了。”
然而等到第二天一早,叶飞扬才明白祁叔嘴里的一点儿酒竟然是满满两坛子,祭奠哪里需要这么多,分明是祁叔打算给自己喝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白酒喂!这么两坛子下去,就算千杯不醉也扛不住的好不?而且一次喝那么多酒,真的没问题吗?叶飞扬很不放心,可看着祁叔一脸凝重的表情,想要劝阻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心里隐隐有些好奇,祁叔要祭奠的故人会是谁。
祁叔没有留意到叶飞扬的纠结,只嘱咐叶飞扬在家里小心,便拎着两坛子酒走进了树林,叶飞扬看着祁叔的背影,突然觉得今天的祁叔很陌生。那眉宇间的悲伤沉重,仿佛身上背负了许多东西一般,和平日里全然不同,叶飞扬虽然好奇,却没有去探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不应该肆意窥探他人的**。
“哇…啊…”屋里吉祥的哭声唤回了叶飞扬飘远的思绪,他连忙进屋去哄小祖宗,他发现吉祥的身体长大的同时,哭声也变得更洪亮了。
解决了两只小虎崽的早饭,又给吉祥喂饱了肚子,哄睡着了之后,叶飞扬又开始忙活着了,前阵子收割了一批白菜,又从空间里弄了些萝卜,一连晒了好几天,水分去的差不多了,可以做腌菜和腌萝卜了,他把白菜都收起来,厨房里有个大水缸,正好拿来腌白菜,先在里面铺上一层盐巴,然后把白菜整棵整棵地摆放进去,铺上一层之后,又往上撒了层盐巴,继续铺白菜,就这样一层白菜一层盐巴,铺上最后一层白菜,叶飞扬又搬了块大石头压了上去,然后去小溪边拎了桶水,慢慢往水缸里加,加到快要淹没白菜的时候就停。
然后再处理萝卜条儿,把萝卜条儿装到大盆子里,倒了些盐巴,拿手用力揉搓,直到萝卜发软出水,然后装到罐子里,压得密密实实地再盖上盖子。
弄完这些东西,天已经快到正午了,叶飞扬去小溪边洗了个手和脸,琢磨着中午要不要多做点儿吃的,看祁叔那架势,估计中午不太可能回来,他一个人的话,弄点儿红薯汤也能凑合一顿,吉祥如今有五六个月了,能吃的辅食更多了。
叶飞扬煮了些红薯汤,担心祁叔回来没得吃,特意多煮了些,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祁叔果然没有回来,叶飞扬喂了吉祥,自己也吃了些红薯汤,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儿闷闷的,有些担心祁叔。上午忙还不觉得,吃过饭无所事事,这烦闷便渐渐从心底滋生,一点一点慢慢缠绕着他,叶飞扬索抱了吉祥埋头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却已是满室落日余晖,叶飞扬猛的起身,屋里屋外跑了一圈儿,依然没有祁叔的身影,他还没有回来。莫名的,心里又起了些烦躁,叶飞扬扒了扒脑袋,本不想弄饭,可想到祁叔两顿没吃东西了,又去厨房做了几道菜。
祁叔摇摇晃晃踩着星夜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房门打开,点点昏黄的星光从里面透出来,引诱着他靠近,屋里,那个善良纯真的人正坐在桌前,抱着小娃儿,两人依依呀呀**同鸭讲,却又都笑得开怀,两只虎崽在他的腿边互相扑腾着撒欢儿,这平淡温馨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的羡慕这种家的温馨,曾几何时,他以为他已经拥有了家,可命运却残酷的让他明白,哪怕是这种稀松平常的幸福都不是他所能拥有的。
看到祁叔的身影出现,叶飞扬悬了一晚上的心才终于落定,继而发现他脚步轻浮,一步三摇,似乎是喝醉了,他把吉祥放到床上躺好,转身去扶着祁叔:“祁叔,你喝多了?”
祁叔却恍若未决,半垂着头,嘴里低喃道:“是我负了你,是我的错。”
叶飞扬心里一动,忍不住问道:“你负了谁?”
祁叔晃着身子,神志不清,听到叶飞扬的话,含糊道:“是我负了你,我选了天下,所以你才如此恨我,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是我的错。”
面前的祁叔实在是太过奇怪,跟以往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叶飞扬不由对祁叔今天祭拜的人产生了好奇,祁叔说负了她,那人难道是祁叔的爱人?
人醉成这样,显然是不太可能吃饭了,叶飞扬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又担心他发酒疯打到吉祥,于是便扶着他去了木板床躺着,先前抬进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再抬出去,这会儿正好用上。
祁叔躺下去之后,却抓着叶飞扬的手不让他离开,嘴里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我不负天下人,却独独负了你,是我的错,我的错。”
叶飞扬看的有些心疼,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阳两相隔,逝去的人一了百了,对活着的来说却是莫大的折磨,纵然为伊消得人憔悴,那伊人却再也无从知晓。
……
山下,萧三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皎洁明月,手里纸扇轻摇,淡淡道:“这几日该是那人的忌日了吧。”
老大夫站在他身旁,似有些感慨:“是啊,已经十余载了,祁将军当真是个痴情种。”
萧三却冷哼了一声:“国之危矣,他却还只顾儿女情长,什么痴情种,他那不是痴情,是执念,不过是当年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感冒了,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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