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所谓心结
40、所谓心结
叶飞扬冷不丁被这一掌打中,一下子跌出去好远,直到后背撞上一棵大树,整个人一阵天晕地转,待回过神,只觉得全身都痛,顿时皱起了脸,暗道:哇靠,不愧是少林寺出来的,真狠啊!!!
祁叔刚挥出掌心里便后悔了,所幸这一掌并没有使出多少力道,可当他看到叶飞扬被打飞出去,心里顿时一惊,酒意惊醒了一大半儿,他连忙窜过去,小心地扶起他:“飞扬,你怎么样?”
“浑身都疼!”叶飞扬有气无力地哼道:“祁叔,刚才是我错了,不该为了劝你就那样说她,你可别生气。可就算我说错了,你也不能打我啊。你可是少林寺出身喂,我这小身板儿哪儿扛得住!”
“我没有生气,是我不对,不该出掌打你,快让我看看。”叶飞扬一番话说的祁叔心底愧疚愈盛,他解开叶飞扬的衣服,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前面还好,他那一掌并不重,没有留下痕迹,可后背却撞青了一块,在白皙的肌肤下,显得触目惊心。
叶飞扬偷偷看着祁叔的脸色,一面龇着牙装疼,一面继续劝说:“祁叔,逝者已矣,她若泉下有知,也不愿你为她如此伤怀。”说完,瞧见祁叔的脸色未变,于是大着胆子又说了下去,“况且,祁叔,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或许因为你当年没有答应她留下来,导致了你们天人永隔,所以你才一直耿耿于怀。现如今,你扪心自问,你可还记得她的音容相貌?”叶飞扬之所以会这么一问,是因为曾听祁叔提过,他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十来年,那么他那位恋人去世肯定也已经很久了。不是叶飞扬不相信爱情,而是时间真的是最残酷的杀手,没有任何东西能耗得过他。
祁叔猛然一震,叶飞扬的话正中他的心思,这也是他这些日子持续在这里买醉的原因,到底是从何时起,他将那个人的容貌给忘记了呢?他越想记起来,却越模糊,心底对那人的愧疚也就愈盛。
看祁叔的反应,叶飞扬也明白了一些,当下继续劝道:“祁叔,她就好比是你身上的伤,你总是要揭开伤疤来看,这伤口便始终鲜血淋漓,永远也没有好的那一天,你何不试着忍耐,不去看他,待过些时日,你便会发现,那伤已经渐渐好了,只留下一块淡淡的疤痕,与其日日夜夜懊恼自责,为何不将她变成你心底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美丽而纯粹。”
祁叔沉默良久,幽幽叹了口气:“他是因我而死,如果不是跟我这个不祥之人在一起,他也许至今还活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哪里是你能说了算的?他可是遇到你之前就有了顽疾,况且,你当年又没娶她,她的不幸真的不是你的错。”
“娶他?他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哪里肯嫁我,他总要我嫁他。”
叶飞扬微微瞪圆了眼:“你嫁她?哪家女子这么彪悍。”
祁叔摇头:“不是女子,是男子。”
叶飞扬这回连嘴都张圆了:“男的?”真人版的bl啊!!!
瞧着叶飞扬这样,祁叔摇摇头,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喜欢的是男子。”
叶飞扬觉得脑袋有些不利索了,弄半天,祁叔痴情的对象竟然是个男的!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哇靠,是个男的你们还墨迹什么!你们既然那么相爱,当年一道上战场杀敌不就是了啊!”
祁叔如当头喝,整个人都愣住了,当年那人口口声声不愿两人分离,既然那么相爱,为何那时不一起上战场杀敌?以他的身世背景和聪明才智,坐镇后方当个军师绰绰有余,为何还要出道让彼此悔恨终生的选题?不,也许悔恨终身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在得知祁叔所爱的对象是个男人之后,叶飞扬的心思顿时扭了个弯儿了,你说两个男人有必要那么搞缠绵婉转么?都敢冒世俗之大不为,勇敢地承认相爱了,干嘛还不同进退!还可着劲儿这么折腾,什么这天下与他只能择其一,难道这天下就没他的责任么?
叶飞扬心底默默想了了片刻,没听到祁叔的动静,抬眼见他又在发愣,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扭曲,不由叹了口气,祁叔这心结怕是难解了。
……
远在千里之外的少林寺。
“师父,灯灭了。”年轻的弟子看着灭掉的油灯,脸上有些不安,据说这盏灯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点的,突然灭掉,这是不吉之兆!
正在静坐参禅的高僧睁开眼,淡淡地看了那油灯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油尽自然灯枯,并非全是不吉之兆,这灯是我为我一个弟子所点,祈祷他能早日破除执念,如今灯灭,想必是佛祖慈悲,让他开了心结,善哉善哉。”
那位弟子点头受教,又问:“那位师兄可是祁将军?”
“是。”
……
祁叔愣了许久,叶飞扬也在他旁边陪着坐了许久,直到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他才微微红了脸,懊恼地扒了扒湿漉漉的头发,刚在空间里应该摘几个果子填填肚子的。
这轻微的咕噜声,将祁叔从自己的思绪里唤回神,他转头看到叶飞扬有些羞赧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不同于往日的沉稳内敛,这笑容带着明快,刚刚听他无意间一句话,竟让他从困顿多年的死结中找到了源头,原来当年的那个让他懊悔终生的选题,其存在的本身就是他们的感情不够深厚的证明。
“我有些饿了,回家烧饭吧。”
叶飞扬吃惊地望着祁叔,这人脑子突然开窍了?人却坐在地上不起来:“我全身腰酸背痛,要不去我的宝贝里先弄点儿吃的凑合一下?”
祁叔蹲□子:“是我不好,来,我背你回去。”
“你的脚伤还不知道好没好呢,别背了,我自己能走。”叶飞扬说着,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行动间拉扯到后背的伤,疼的直咧嘴,肯定青了一大块,还不知道伤到骨头没。
祁叔挡住叶飞扬,语气温和却不容商量:“我背你。”
叶飞扬争不过他,再加上身上真的很疼,最后乖乖趴到了祁叔的背上,顿时皱了皱眉:“祁叔,你该洗澡了。”
“好,待会儿回去就洗。”祁叔应了一句,转头看了眼石碑:瑾怀,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你当年对我的不信任,难怪你至死都不愿原谅我。瑾怀……
叶飞扬静静地趴在祁叔的后背上,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得装死,万一又一不小心说错话,他这小身板儿可扛不住再摔一次。话说,少林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啊,刚刚祁叔明明就是随手那么一挥,怎么打到他身上威力就那么大!以前看电视剧还觉得夸张,如今看来,中华武术真的是很博大深的。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回到屋里,叶飞扬先去了趟空间,把吉祥和两只小虎崽捞出来,匆匆瞄了一眼,空间里那些花儿都被两只小虎崽折腾的差不多了,果然所有的小宝宝都是喜欢鲜艳的东西的么?
把吉祥放到床里面,祁叔又拿了个瓷瓶过来,示意叶飞扬趴着躺倒床上去:“你背上有淤血,我给你揉揉。”
叶飞扬点点头,下巴枕在胳膊上,侧着脑袋去看吉祥,小家伙刚刚就行了,这会儿也正扭着脑袋看叶飞扬,小嘴儿半张,露出两点白瓷,甭提多可爱了。叶飞扬看得高兴,没留心祁叔的动作,结果张了嘴正要逗吉祥两句,背上猛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情急之下没收紧牙关,大叫出声:“啊……”喊完自己都觉得羞愧,连忙闭紧嘴巴,脸上的红润瞬间爬到了脖子上。
吉祥的眼睛正得圆溜溜的,小嘴儿也长得大大的,还咿呀了几声,仿佛在询问是怎么了,得不到答复,小家伙胳膊一伸,迅速而熟练地翻了个个儿,挨到了叶飞扬的身边,扬起脑袋继续盯着叶飞扬看,看得他更加的心虚。
祁叔看着叶飞扬被吉祥盯得左躲右闪,忍不住失笑,手下的动作却没半点马虎,淤血要用力散开,不然要疼上好一阵子,看着掌下细腻白嫩的肌肤,祁叔的眼神黯淡了些许,心底满是懊恼,那一掌当真是不该。
在吉祥的注视下,叶飞扬咬紧了牙关,任凭背上火烧火燎也绝不再吭一声,怎么样也不能让吉祥觉得他怕疼!要知道小宝宝可都是以大人为榜样的!
吉祥趴着扬起小脑袋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趴在床上,想必是看累了,过了一会儿又仰起头,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小家伙不耐烦了,他又侧着身子,一只小爪子撑在床上,一只搭上叶飞扬的手臂。叶飞扬只觉得手臂上的那只小手传来微微用力的感觉,然后就见小家伙一面用力撑起身子,一面弯起一条短腿儿,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盯着吉祥。
吉祥张着小嘴儿,小脸儿一本正经,似乎有些吃力,动作却没停,小身子就这么慢慢地竖了起来,最终居然坐起来了。叶飞扬几乎从床上蹦起来,差点儿掀翻祁叔手里的瓷瓶:“居然坐起来了!!!宝贝儿你居然自己坐起来了!真是太了!我的吉祥宝贝儿真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三翻六坐九来爬
就是说宝宝三个月左右可以翻身,六个月左右可以自己坐起来,九个月就会爬了····
所以吉祥之前会翻身并不夸张哦
况且,吉祥也不一定就是普通的小宝宝哟····
至于祁叔,相信扇子,祁叔一定会是个温柔的好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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