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也许是放下了那些繁杂的心思,放开了那些纠结,心安宁了。那晚,林爸爸睡得格外的香甜,早晨被林妈妈揪着耳朵才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才算清醒过来。
“爸爸真懒。”林乐乐啃着油条对小乖说。小乖淡淡的看了眼邋遢的林爸爸,点点头,表示赞同。
“······”林爸爸无视满嘴油花花的林乐乐,漫不经心的搅拌着热粥,心中不免孩子气的嘀咕。不就是今天比我起得早吗,有什么好得瑟的。
“昨晚大半夜的不睡觉,今天起不来吧。”林妈妈没好气的瞪了眼林爸爸,“自己不睡也就算了,害得我也没有睡好。”“······”家有严妻啊。
一家人在林妈妈的催促下吃完早饭,林妈妈又匆匆忙忙的往医院赶,林爸爸则揣着存折先去了银行,一查,存折上果真多了九万多块钱。尽管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整,面对这些钱时,林爸爸已经很淡定了,但仍免不了心跳加快。
难耐的挨过了上午的时间,一回家,林爸爸就将厨房的林妈妈拖到房间关上门。
“你这是发什么疯啊。”林妈妈拍开林爸爸,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边不解的问道。
“给你看样东西,你千万别激动啊。”说着,林爸爸将存折递过去。
林妈妈孤疑瞟了眼林爸爸,接过存折低头翻开看。一眼就见存折后面的数字——九万四千二百一十元。林妈妈惊讶的瞪大眼,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钱你哪来的?”
“你别急,别急啊,听我慢慢说。”林爸爸将林妈妈按在床上坐下,“我说的事情超出你的理解或是想象范围,所以,你不要急,不要话,听我慢慢解释。”
“好吧,”林妈妈压了压口,“你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好吧,我首先要说的是,小乖,他很与众不同。”林爸爸语重心长的沉声道。
“废话,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与众不同,还要你说,快说说这钱是怎么来的,你不会去做什么犯法的事吧。”林妈妈一想,顿时心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林爸爸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哪会啊,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林爸爸无辜的看了眼林妈妈,“我是说小乖很特殊,很特殊。”
“不是犯法的事就好,你怎么一直强调小乖啊,莫非这些钱是小乖得来的。”
林爸爸点点头,用眼神肯定的回答了林妈妈的猜测是对的。
“死人啊,到底什么事快说啊。”林妈妈急了,捶打着林爸爸逼问道。
“慢慢说,不是慢慢说吗?你别急,我这就说到重点。”林爸爸将林妈妈压制住,“首先,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别出声,等我说完,可以吗?”
“好。”林妈妈点头。
“这件事呢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你会娘家了,我和两孩子出去走走,·······”林爸爸将小乖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出来,其中在买股票那段,还仔细描叙了心中的挣扎,最后为了挣钱,为了拯救小舅子的人生,狠心赌了一把,充分突出自己的优点。
“小乖他······”林妈妈太惊讶了,看着林爸爸,仍不能确信。
“小乖只是个孩子,只不过他比普通的孩子聪明,比普通的孩子学的东西多,比普通的孩子会的东西多,他只是个孩子。”林爸爸一直强调着小乖是个孩子,是个人类,他很我们一样。他是这样安抚自己,也是用来安抚林妈妈。
“我知道,我知道。”林妈妈压了压自己的心跳,“我只是太震惊了,要不是你说,要不是这些钱,我本难以相信。”
“没事,”林爸爸抚着林妈妈的背心,“我也不信,我也无法理解。就像小乖说的,我们的科技太落后了。”
“一百年后,一百年后是什么样子的?”
“你可以去问小乖。”林爸爸笑着挑眉。
“噗。”林妈妈笑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伟大的,因为有了林爸爸这个伟人,林妈妈对小乖的身世反而很自然的接受了,并没有林爸爸那么多的纠结。着存折上的数字舒了口气,这样自己弟弟的钱就有着落了。想到这几天向别人借钱时的尴尬和委屈,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学军啊。”林妈妈抽泣着,“人啊,这一辈子,缺啥也不能缺钱。有钱的时候不觉得,没钱的时候寸步难行啊。”
“好了好了,这几天受委屈了。”林爸爸抱着林妈妈安慰道,“别哭了,以后咱们存钱,存得多多的。等别人问我们借时,咱们也不借,气死他们,别哭了。”
“噗。”林妈妈被林爸爸逗乐了,推开林爸爸,将存折放进床头的箱子里,笑道;“我还要做饭呢,再不做饭,你上班都要迟到了。”
“做什么饭啊,咱们下馆子。”
“······”
“走吧,今天夫人休息,我们全家下馆子。”
“什么呀,我饭都煮好了,晚上再去吧。”
“也好。”林爸爸笑了笑,凑在林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林妈妈笑骂的推开林爸爸,逃也似的往厨房走。
晚上,林爸爸果真带着家小去了一家听说很有特色的餐馆。那家餐馆的菜色确实不错,一家四口全吃撑了。
小乖揉着圆鼓鼓的肚子拽着林妈妈的衣角撒娇道;“妈妈我们以后还来吧。”
“乖啊,咱家没那么多钱,可不能天天吃。”林妈妈笑着捏了捏小乖粉嫩的脸。
林妈妈毕竟没有见过小乖异于常人的能力,从林爸爸的叙述中了解一些,但并没有什么真实感,因此,和小乖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发生改变,还是一样的宠着。唯一让林妈妈感到遗憾的是,小乖从今天早晨起就不肯再穿女装了,还要林妈妈带他去剪头发。林妈妈也不太愿意勉强孩子,勉强同意了,从此她的女儿梦就此完结了······
而小乖呢,自从恢复了光脑功能,为扮女装上女厕很是纠结,每次想到这件事就会狠狠的瞪林乐乐一眼,弄得林乐乐经常莫名其妙的答冷颤。
“钱啊。”小乖眨着眼睛感叹了一声,再次确定了钱的重要。没钱,舅舅不能上学。没钱,林乐乐没有糖果吃。没钱,自己不能吃到想吃的东西。明明爸爸赚了很多钱,妈妈还不舍得花钱,那么,肯定是钱赚得不够多,不行,还要想办法让爸爸去赚钱。此刻,小乖的心中种下了一个思想——一定要狠狠的赚钱。鼓着腮帮子,拉着林爸爸的裤腿讨好的道;“爸爸,我们继续炒股吧。”
“啪。”林爸爸抱起小乖,顺手在他屁股上扇了一下假装威胁道;“小孩子别想这些事,你就乖乖的当小孩,知道吗?”
要知道小乖虽然是孩童的身体,但却是成年人的思维。林爸爸的一巴掌严重损害了他的自尊心。瞪着林爸爸严肃的说;“不许打我屁股,否则·····”
“否则怎么样?”林爸爸最喜欢这个小孩子装大人表情,忍不住又用手去掐了掐。
小乖甩甩头,掰开林爸爸的手,愤恨的道;“否则我就电你。”
“呃,你电试试。”林爸爸死皮烂脸的笑着,让小乖毫无办法。
“噗嗤”林爸爸看小乖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忍不住又亲了亲。
自林家的经济危机解决后,林家的气氛又恢复到以前的和乐融融。有钱了,林妈妈觉得自己的背脊又挺了起来,心情好了,人神了,连走路都哼着小曲。
林乐乐对此没什么感觉,只知道这几天家里的伙食变好了,每顿都可以吃到他最爱的猪,吃得他有像小猪发展的趋势。
小乖自从光脑开启后,吃饭很讲究营养搭配,每次看到林乐乐光吃不吃菜就忍不住给他夹白菜。林乐乐是食动物,怎会喜欢吃白菜,每次想将白菜甩一边去,就见小乖淡淡的道;“以后叫我哥哥。”
“为什么?”
小乖咬着白菜淡淡的道;“因为我比你高。”
“······”林乐乐愤恨的咬着白菜,为什么自己还不长个啊。
林爸爸自从想开后,对自己的工作反倒不怎么在意了,整个人淡然了,连气质都变得越发温润了。现在他反而对炒股比较感兴趣,每次抱着大本的书研究,有时候还要和小乖讨论一下。当然,每次面对小乖那张幼嫩的脸庞吐出高深莫测的理论,林爸爸都有种捶墙的冲动。这世上若是都是像小乖这样的人,他这种普通人还怎么活啊。
一个夏天就这么在林家吵吵闹闹中飞过了,又到了开学的时候。九月一日上午,林乐乐和穿着同款男装的小乖背着小书包早早的到小学报道,从下半年开始,他们是小学一年级了,正式进入了名为学校的牢笼。
本来,林乐乐和小乖被建议再在学前班待一年,这两孩子实在是太小了,国家规定的一年级学生要满七岁,而他们两五岁还不到。但是林乐乐一听死活不愿意,原因很幼稚,他不想比自己的死敌萧萧低一级······会被嘲笑的。
林妈妈宠儿子是出了名的,林乐乐不愿意,她就直接送礼。还好林乐乐的班主任也是带小学一年级,林妈妈直接将两孩子塞到她的班里。有个熟人照看着,林妈妈就不用太担心。对于老师所担心孩子小跟不上课程的问题,见识过小乖的厉害,她表示,老师教不好的话可以换个人教,比如,小乖。两孩子一天到晚在一起,有的是时间讨论学习上的问题。
没想到的是,林乐乐和萧萧的孽缘未尽,全校一年级有四班,他们两竟然还是被分到了一个班。还好林乐乐和小乖比较矮,坐在第一排,而萧萧比较高,坐在最后一排,两人中间隔了三米远,这样即使要相互瞪眼,也要看不清彼此的眼神啊,火花也擦不起来啊。
其实萧萧还真的不知道林乐乐那点纠结的心思,他觉得自己对林乐乐挺好的啊,为什么林乐乐每次见到他都像自己欠了他钱没还的感觉呢?林乐乐瞪他,他自然会反击,这样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最后就是没有任何原因,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习惯的对抗着。
开学了,两孩子告别了暑假的懒惰生活,开始了早起早睡有规律的作息。生活恢复了宁静,可是,林妈妈这几天却焦急起来,原因无他,还是那个招惹麻烦的小舅舅。
转眼到了教师节,大学生都快走干净了,林乐乐的小舅子却还在家里耗着。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这时候了还不去上学。
林妈妈想请假回家去看看,奈何这几天医院实在是太忙,别说请假了,就连周末都得加班。农村那个时候还没有固定电话,林妈妈不知道自己弟弟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只能在家里干着急。后来林爸爸看不下去了,决定周末自己亲自下乡去会会自己的小舅子。自己费这么大力气弄好钱,岂能由他小孩子脾气说不去就不去了。
没想到那日周六一大早自己小舅子就来敲门了。林乐乐的小舅舅长得和林妈妈很像。林妈妈是何许人,当小村里称呼她为“赛观音”,而王侃,说是话,他比林妈妈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一句话,漂亮。可惜是个男孩,有点男生女相,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王侃人不仅长得好看,人家还特别能读书,当年没让家里怎么担心就轻轻松松的考到了s市的a大。a大在全国都相当有名气,想当年王侃上大学那天,别说村里了,就连镇长都来给他放鞭,那场面,林乐乐的外婆到现在还经常响别人谈起。
“舅舅,你来了。”林乐乐听到自家小舅舅清澈有特色的嗓音,不用小乖催他起床,惊喜的蹦到地上,穿着睡衣跳到王侃身上。
“乐乐。”一看就知道王侃特喜欢这个外甥,将林乐乐抱在怀里笑着问道;“在家乖吗?”
“我可乖了,我妈妈还给我找了个弟弟。”说到小乖,林乐乐就一脸的得瑟。因为小乖也漂亮,而且还是自己的,想想就得意起来,对着房门喊;“小乖,快起来,舅舅来了。”
“听说是个混血儿,是不是真的啊。”王侃笑得道,和林妈妈极为相似的桃花眼有流光划过,很是迷人。
林乐乐被这漂亮的眼睛迷住了,不禁脱口道;“舅舅你真好看。”
“······”对于漂亮的称赞,王侃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应对,忽然想起有那么一个人在很久以前也这么称赞过他,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时光好像特别遥远啊。
“舅舅怎么了?”林乐乐晃了晃出神的王侃。
“没什么?”王侃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带着三分恍惚,似乎大脑还沉浸在回忆里。
“舅舅你和妈妈长得真像啊,可是比妈妈还要好看。”若是用现在的话说,林乐乐就是个颜控。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像王侃,像刘清。现在想想,若是小乖长得不够好看,也许林乐乐也不会将他捡回来当媳妇养。
“小滑头,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要和你爸爸一样有气概。”林爸爸一个栗子落在林乐乐头上,提起林乐乐,“去洗脸,看你眼睛的那堆眼屎。”
“没有,才没有,我刚才擦了。”林乐乐使劲的擦了擦眼角,鼓着腮帮,一脸不服气。“还不去
洗脸,你屁股是不是又痒痒了。”刘爸爸瞪着林乐乐,举起手做着要敲打他的样子。
“哼。”林乐乐不情不愿的从王侃身上爬下来,强装硬气的哼了一声才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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