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逐渐变成了水平的，我从管口慢慢爬出来，浑身沾满了臭烘烘的黏泥，哈利似乎感受到了我糟糕到极点的心情，忍不住说，“其实，我可以把安德雷亚夫人送上去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能不能浮上去我都很怀疑，怎么可能把安德雷亚夫人的生命安全托付给你。”我忙着给自己念了好几遍“清理一新”，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袖子上还是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该死，这里居然不能召唤家养小灵。

    哈利抿住了嘴，我猜他还是不赞同我对安德雷亚夫人一忘皆空的做法。“我在盥洗室召唤了克利切，他把安德雷亚夫人带回去，照顾妥当后，会直接回厨房。”我简单地说，“不要在用那种表情看我了！我修改了她的记忆，安德雷亚夫人会记得海格的名誉被澄清了，她只是忘了你是蛇佬腔和密室的事！”

    哈利叹了一口气，“德拉科，我知道你的处理方法更好。我只是觉得安德雷亚夫人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我也不希望海格背负着不应有的罪名。”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移开了眼睛，救世主在某一方面算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安德雷亚夫人不会把蛇佬腔的事说出来的，我相信她会为我保守秘密。”哈利再接再厉。

    “八眼蜘蛛并不比蛇怪好多少，”我冷冷地说，“它没有伤人只是时间问题。”

    “问题是它确实没有伤人，有能力伤人并不意味着一定会伤人。”哈利看到我的脸色赶快解释，“我并不赞同把阿拉戈克养在学校里，事实上，如果海格只是因为阿拉戈克的事被开除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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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沿着漆黑的隧道缓缓向前，我靠着魔杖顶端的光晕小心地观察四周的石壁，很快出现了一小块空地，有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盘绕在地面上，我专注地看着那张绿莹莹的、色彩鲜艳的蛇皮，这是蛇怪的蛇蜕。

    “啊——你干嘛突然停下来，”我揉了揉撞红的鼻子抱怨。我向前一步站到哈利旁边，只见前面有一堵厚厚的碎石墙，中间有一个可容一个人通过的洞。

    “这是当年洛哈特弄的，”哈利向我解释。

    “洛哈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我明知故问。

    哈利冲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德拉科，不是为了阻挡蛇怪，”他撇了撇嘴，“那个胆小鬼逃跑前想给我和罗恩一个一忘皆空，结果罗恩的魔杖爆炸了。你还记得吗，二年级时我们是开飞车来的学校。”

    当然记得，他们两个好死不死地撞到打人柳上，于是穷鬼韦斯莱的魔杖从此就不太一样了，“我当然记得，那是一封令人印象深刻的吼叫信。”我冲哈利假笑。

    哈利冲我吐了吐舌头，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我观察了一下那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我先过去。”我向前走去。

    我站在另一侧，往旁边走两步以免正对着洞口，我的半个身子都处于影下，哈利费劲地从洞口往外钻，他现在个头高了不少。

    我看见哈利呲牙咧嘴地把另一条腿迈过来，他现在大概躲不开了——

    “一忘皆空——”“除你武器——”

    两魔杖发出的两道光芒撞在了一起，哈利猛地向前一跃，穿过洞口在地上打了个滚，我的魔杖脱手不知飞到了哪里。

    我撇了撇嘴向前拉他起来，“你的缴械咒不是已经学会用无声的吗？”我平静的问，又不像我，记忆修改的魔咒无声容易出差错。

    哈利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扒着我的肩膀站起来，答非所问，“我看到你要走前边，就知道你没打什么好主意。”哈利耸耸肩膀说，“斯莱特林从来躲在后边寻找机会，冲锋陷阵是格兰芬多的习惯。”

    “不错，”我紧紧抓住哈利握魔杖的右手，贴着哈利的耳朵说，“就是这样。”与有荣焉的语气。我集中心神，准备再次念咒，我的右手袖子里还藏着一魔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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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哈利涨红着脸说，现在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我左手攥住他拿着魔杖的右手，他的左手把我拿着魔杖的右手扳到一边，他把我的一条腿紧紧夹住，现在右胳膊正拼命挣扎。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一魔杖，”我一边用力一边咬牙切齿地问。

    “哎？你怎么会有两魔杖？”哈利瞪大了双眼，“我还以为缴械咒没击中你。”

    我差点把自己的牙咬碎，我怎么自己说出来了！

    “德拉科，我想和你谈谈。”哈利恳切地说。他的热气呼在我的脸上。

    我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我们手中都有魔杖，虽然现在是我把哈利压住了，但对于打假的实践经验我肯定不如他。我看了看哈利的脸色，心中涌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按道理说，哈利现在应该大怒发作，直接和我扭打起来，刚才那句话由我说出来可能比较大。

    事实上，这个晚上哈利的表现和言论一直颇出乎我的意料，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哈利。

    “德拉科，你对克利切挺好的。”、“未考虑成功，先考虑失败？这也是斯莱特林的处事法则吗？还是你们本质上惧怕改变。”、“我只是觉得安德雷亚夫人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我也不希望海格背负着不应有的罪名。” 、“斯莱特林从来躲在后边寻找机会，冲锋陷阵是格兰芬多的习惯。”

    我原来只觉得哈利是因为对克利切感到愧疚，再加上安德雷亚夫人的面子才打算与我和睦相处，但现在看起来，救世主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仅仅是冲动鲁莽，他在很多时候能了解我的想法。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了解他。

    我不动声色地松开手，从哈利身上爬起来。不管怎么样，作为抗击伏地魔的主要战斗力，哈利越成长对我越有好处，我决心重新评估救世主的价值。

    “你想说什么？”／／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很多。”哈利迅速地说，“比如说，你对密室实际上不感兴趣吗？否则，你应该在我们将要返回的时候在消除我的记忆。”／／很不错，比在摩金夫人衣店强多了。

    我知道密室前面还有一道门，需要蛇语“打开”作为口令，放出蛇怪的口令是“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兹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但是现在蛇怪死在门后的石室里，最后一道口令实际上没有用了，因为就是说，我只需知道“打开”的蛇语。

    作为哈利成长的奖励，我告诉他实话，“哈利，据我所知，你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是的，我祖上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

    “由此我推断，只要会蛇佬腔，不一定拥有斯莱特林的血脉，也可以打开密室。并且，蛇佬腔并不只是特定血统的人才能学会的。”原著中罗恩都可以模仿成功。

    “既然你已经在我面前讲了一次，我就可以自己随时进来了。”我饱含自信地说。

    哈利瞪圆了双眼，“德拉科，你只用听一次就能记住发音吗？”

    “白痴，这世上有种叫冥想盆的东西，我爱听几次听几次。”

    “你真没劲，”哈利嘟囔着说，“难道你一点不想在密室探险。”／／这句不太好，看来他还是一只热爱夜游的笨狮子，被黑魔王和白魔王扫荡过的地方还会留着什么好东西，能留着蛇怪的尸体就已经很不错了。

    哈利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德拉科，你为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他也觉得这个问题太傻了，急忙可怜兮兮地补充，“你又不是在做坏事。”／／哈利程度还是不行，我开始思考那个新主意的可行。

    “看来你我对于‘坏事’的定义完全不同。”我理了理袍子的下摆，“私自溜出学校违反霍格沃兹校规，我之所以急着处理你是因为明天一大早还有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一个充分的休息无疑是必须的，尤其在一个格外需要处理个人卫生的夜晚。”我皱着眉头问了问自己的衣服，清清楚楚地说。做一个好学生和打败伏地魔一点也不冲突，至少我有自信把它们一齐做好。

    “现在换我提问，”我牢牢盯着哈利，斟酌了一下词句，“为什么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我也想帮助安德雷亚夫人，”哈利同样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学着斯莱特林的说话方式，“既然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也许我们可以建立合作关系。”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伸出手握住哈利的。我的新想法是，既然邓布利多用他的方法教导哈利取得胜利，我也可以训练他、影响他，对于打败伏地魔这件事，我不介意多点把握。

    哈利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咧嘴笑了一下，“其实我刚才只想说一件事。我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

    “你很快会发现，很多巫师比其他优秀很多，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我高傲地说。

    我想了一想，还是补充道：“另外，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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