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三月间,秀女们进,胤禛从来不管每年选秀之事。原先是那拉氏负责,现在由喜蓉办,清灵是经历过三年一次选秀的人知道孤身一人来到里的苦闷,挑人时候看着地下那群莺莺燕燕,她似乎是看到十三岁的自己。一日,清灵乘软轿路过储秀,本想进去看看新晋的小主们,却在门口看到了几个女孩围成一团像是在争执什么,互相拉扯。
秋雪看清灵十分不高兴,便高声喊了一句,“裕妃娘娘到”
刚才还扭在一起的几人听到裕妃驾到瞬间跳开,整理衣服给清灵跪下行礼。只一人站在旁边冲地上跪着的人啐了一口,说:“欺软怕硬的家伙!”
清灵不知道谁是谁非,也不是非得让别人跪她,单看到那名女孩的举止不禁微微皱眉,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福身答道:“回娘娘,我叫刘莹。”
“刘莹,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清灵指着刘莹问道
刘莹还没张口,地上跪着的一个女孩抢先说道:“娘娘,本来嬷嬷在教我们礼仪姿态,刘莹做不好嬷嬷便叫她多做了一会儿,她便不服气,说我也做的不好为何不叫我做,还说我们欺负她出生贫寒。娘娘你做主,我们没有半点瞧不起她的意思。”
刘莹见好话都被那女孩说尽,一时间竟气得扑上去直抓女孩的头发,嘴里还喊道:“小蹄子,仗着自己家里有些钱财就在这里充大爷,我非撕了你这张嘴不可。”
清灵看着刘莹忽然发飙,被吓了一跳好在秋雪扶着她,“还看着!还不去把她们分开!”清灵对身边的嬷嬷说道,那些嬷嬷想来也是被刘莹的泼辣吓住了,听到清灵的训斥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把刘莹捉住,可怜她本来一张美丽的面孔被人抓了破皮,头发也散乱了。清灵扶额,这个刘莹空有一副夺人眼球的长相,难怪别人会针对她,可是心智太不成熟,丝毫沉不住气,早晚会被陷害欺辱的。
清灵对嬷嬷说:“你再给我好好教导一下刘莹,让她的泼辣脾气收敛一下”
嬷嬷连连点头,刘莹不服气挣扎站起来对清灵高声说道:“你凭什么只处置我,不处置她们”刘莹指着在一边窃笑的女孩们。
清灵淡淡地说,“我只看到别人有理有据,你却胡搅蛮缠,还出口污秽动人打人,不该惩罚吗。”
“可是她们欺人太甚,你却听一面之词。”刘莹又说道,一旁的嬷嬷暗中拉扯刘莹的袖子叫她别再说了。
清灵不与刘莹又过多纠缠,对管事女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等清灵走后,嬷嬷怒不可揭地扇了刘莹一巴掌,“姑,你是哪方大神,敢跟裕妃娘娘吵架,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刘莹紧抿着嘴唇不说话,默默承受着奚落和责骂,眼睛只看着清灵离去的方向,心想着等那一天她能爬到一样的高位,谁给谁训话还不一定呢!
清灵疲累不已,回到承乾却见弘历早早地在那儿等着她,见清灵走进来面色不佳,便行礼问道:“姨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清灵笑着让他坐下,说:“没有不舒服,上次你给我送的药,我吃了之后耳朵好很多了,也不时常耳鸣了,好像也听得清楚了些。”
“姨娘觉得好,我再叫人置办些来,给姨娘存着。”
“你倒是比弘昼还关心我了”清灵笑道,发现弘历有些尴尬地坐着,便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弘历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是,只是舒云来信了”
清灵欣喜万分,接过弘历的信,忙不迭地拆开,“你倒是吓我一跳,来信了是好事”
只见上面娟秀的小楷写道:额娘:安好,见字如面,我在科尔沁一切都好,驸马温柔贴心,周围侍从都尽量如我心意,只是无比思念额娘,思念弘历弘昼两位哥哥,记得我走的时候皇上还病中,不知现在是否好些了,千言万语说不尽,只盼额娘保重身体。
千里而来只有短短几十字,清灵读了一遍又一遍,眼角都渗出了泪花,她笑着擦干对弘历说:“让你看笑话了”
“哪儿的话,姨娘挂念舒云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哪有笑话的道理。”
清灵叫人拿来笔墨,快快写了回信,交给弘历说:“还劳烦你派人送到科尔沁去”
弘历站起来来你说客气客气,静默了一会儿,清灵疑惑地问道:“弘历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弘历话还没说完,逃似的走了,弄的清灵一头雾水。
入夜,清灵来到养心殿,接到舒云的来信后她就心想着能不能求胤禛让舒云回京城过年,以往虽没有惯例,但康熙年间温恪敦恪公主也是有过先例的。清灵信心满满地到了养心殿,而胤禛的心情却不见好,他冷眼看着清灵,说道:“朕正想让高无庸找你去,你就自己过来了”
清灵一愣,想来也没有什么事儿,怎么胤禛隐隐发怒呢!她福身给胤禛请安,一本奏折让在她面前,听见胤禛说道:“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清灵翻开一看,先是心头一阵紧张而后才明白,白天天弘历来找她究竟是为何事,这么荒唐事情若要开口也十分困难吧。
奏折上呈报,皇五子弘昼不知为何故竟在自家里办起了丧礼,还是为自己办的,找来一帮人哭天抢地,自己坐在棺材上大吃祭品,不亦乐乎。
“荒唐!”胤禛怒不可揭,“世间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朕真是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胤禛在房间来回踱步,请了那个跪在地上不说话,只细细看着奏折,这等不和世俗的举动真的是那个心开朗的弘昼干的?
清灵再不敢说让舒云回京探亲之事,静静地听完胤禛一同训斥就出来了,心里尽是委屈和不解。她不找弘昼问缘由,只等弘昼自己来跟她解释,可是过了好几个月都不见弘昼进请安,胤禛对弘昼甚不满意,派人给他治病也没有发现任何失心疯的征兆,可他还办了一场丧礼,还美其名曰人生匆匆几十载,何必在意世俗眼光。
清灵被弘昼的种种举动气急攻心,胤禛也不待见清灵,久久不召见,刚刚见好的耳朵又更加听不见了,一日她在屋中写字屋外风大吹得枯叶瑟瑟直响,清灵极不耐烦地扔了笔,秋雪刚好进来吓了一跳,小声地通报,“主子,五阿哥来了!”
一听是弘昼,清灵更加气愤,连带把笔洗也砸了,说:“不许他进来,让他给我跪在院子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秋雪看看天色,说道:“主子,看天气就要下雨了......”
“下雨了也得跪!”清灵转身进了卧室,不再与秋雪多说。秋雪无奈,出去回复弘昼,却见弘昼已经默默地跪在院中,表情凝重,不解释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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