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应家老宅,应老太爷书房。
“你说殷丫头没成功?”应老太爷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问身边的两人。
“是,她此前是一个人回来的,看上去很不高兴。”其中一人回答。
“唔,按理说,那边提供的药,效果不差的呀。”应老太爷手指轻叩着太师椅的扶手,自言自语道。
“老太爷,关塍少爷找过林小姐。”另一人适时补充。
“哦?他找她何事?”应老太爷抬眼问他。
“这……属下不知,只是看到关少爷把林小姐接到了‘凌亚’。”
“‘凌亚’?阿拓当时是在‘凌亚’吗?”老太爷想到了一个可能,“噌”地起身。“这……属下没看到。”回话之人满头汗渍地解释。
“自属下回来之前,没看到少爷走出他的办公室。”另一人也急忙解释。
“哼,让你们跟个人都跟不住,还标榜什么自己会古武!有什么用!”应老太爷怒斥道。
他不是没看出自己好友曾孙女的那点心思,只不过也想借此离了林瑾之和应拓,故而对殷柔此前的小动作不仅没有制止,甚至还从旁给她换了一些药更强的催情剂。不成想,殷柔的策划没成功,可能还为此成全了林瑾之。
哼,即使有了应家的骨,你也休想进我们应家的大门!应老太爷恨恨地想。对于应拓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反目甚至要放弃应氏的举措,应老太爷把怨气毫不客气地撒到了林瑾之头上。
在应拓强烈要求下,林瑾之辞去了“顺发”的实习工作。平时除了专心上课,偶尔去店里补货外,就是窝在家里研究新式菜谱。有人愿意当免费品偿师呢。
而应拓乐得偿试瑾之做的五花八门的菜系。
自那天之后,他在t大附近买了套230多方的装修高档公寓。除了床和沙发需要自己购买,其余家私电器都已全部安装在相应位子上。
找了个空闲的周末,拖着瑾之去选购了她喜欢的床和沙发,且添置了不少生活用品。
应拓倒不担心他太爷爷,主要是殷柔,那个女人从小生活在家族内部关系复杂的大宅门,其它方面不见得有多才情,勾心斗角之类的下三烂招术倒学了十之八九,比如这次,若不是关塍碰巧来找自己,还不知道当时的自己能否真的抗过去?
瑾之明显不是她的对手,何况自己也不想让瑾之卷入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去。她更适合单纯的环境。另一方面,自己初偿她的美好,又怎肯轻易罢手?
于是,林瑾之被应拓挟着搬了家。潜意识里,她并不在意婚前与应拓同居,较之于前世听到看到的故事,应拓能忍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
林瑾之在敞亮的厨房里忙络着,刚接到应拓的电话,说是待会有客人要来,让自己准备几个家常菜。
会是谁呢?林瑾之看着砂锅里炖着的老鸭煲,手里剥着空间池塘里捞来的菱角,打算做个糖醋菱给他们偿偿。偶尔看看餐桌上已做好的菜,盘算着这些是否够吃。
当外面传来开门声时,林瑾之刚把老鸭煲端上桌。听到声响,她脱下围裙,来到客厅。
应拓正带着刚从法国飞来的父母以及前去接机的应曜进门。
“瑾之,来,见过爸妈。”应拓极其自然地给她介绍自己的父母。
应父咤异地看向瑾之,这个让自己一向沉稳的大儿子如此在意的女子,究竟哪里有何特别?她很美,不只是外貌,虽然才大一,生成的气质已如大家闺秀般娴静而温润。
而应母的反应更热情,上前挽着瑾之的手,笑着对她说:“瑾之是吗?阿拓这小子从小就闷葫芦一个,他若欺负你,就来找我,我帮你出气!”
林瑾之回头看应拓,见他正含笑看着自己,遂羞涩地点点头:“阿姨……”
“还叫阿姨吗?阿拓不是说了喊爸妈吗?”应母眯眯笑着。虽然初次见面,她对这个准媳妇还是挺满意的。没有骄纵傲慢之气,也不失稳重大方。
“嗯……爸、妈好。”林瑾之见应拓朝自己点头示意,遂换了称呼向二老问好。
“先吃饭吧。”应拓招呼他们。见瑾之没有反对自己的意思,心里很开心。
一行人进了餐厅。
“哇!瑾之,这是你做的吗?”应曜看到桌上丰富、新颖的菜色,胃口大开,忙不迭地拿起筷子就开吃,“嗯,好吃,爸、妈,快偿偿,真的不错!”
应拓淡笑着拉瑾之在他身边坐下,给她夹了一筷清蒸蟹。他当然知道瑾之的厨艺不比五星饭店的大厨差,所以才带他们来,一方面是应母亲的要求想见见瑾之,另一方面也想正式介绍瑾之给家人认识,她是肯定要嫁给自己的。老太爷肯不肯无所谓,但父母不能避而不见。
看着他们一家子放开胃口大吃的样子,林瑾之初时的紧张也随之淡了不少。她相信,应拓父母对自己的热情与好感不是假装的。
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自己与应拓的事应该也算圆满了吧?不过,应拓的太爷爷好似并不接受自己。次夜,当应拓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兀自发呆的瑾之,从她身后环住她,轻声问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林瑾之回神靠在他怀里,双手覆上他的手背,“应拓,谢谢你。”
“嗯?”应拓不解她的意思,低下头,下巴轻轻摩梭着她的脸颊,时不时吻上她细腻白皙的耳垂,看它在自己的挑逗下,瞬间绯红,就感觉很愉快。
“应拓——”林瑾之看到他这个架势,暗道了声“又来了”,而耳也瞬间红到脖颈。这个男人,就不知道节制吗?
从那天起,每日都让自己累得下不了床,早上的课已经不止一次迟到了。并且他还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对于自己清醒时的避孕提议也都忽略过去,再这样下去,自己难保不会怀上孩子,想到自己可能会顶着个大肚子上学,林瑾之就一阵恶寒。
应拓发现她正神游天外,不禁加重了嘴上的力道,“嗯……啊……”林瑾之下意识的呻吟出声,应拓见状眼神更暗,他吻着她纤长的脖子,直到口,缓缓解开她的内衣暗扣,横抱住她放到3米宽的大床上,欺身覆住她的身子。
他想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即使她才20岁,他已经想好过段时日带她去法国结婚,虽然婚礼不会像国内这么喜庆热闹,但至少两人正式举行了仪式,只有让她成为自己合法的妻子才安心。
由于应潇和黄敏如回来了,应拓被催着回了几次老宅,期间遇到殷柔,没给她任何脸色。对于这种心计颇深的女人以及她那老奸巨滑的曾爷爷,只要自己在位一天是绝不会答应他们的殷远集团与应氏合作的。
可是老太爷碍于情面已经答应了殷老的提议,将应氏在美国的珠宝公司与殷氏在法国的珠宝商场互易,两家拥有的资产分别评估,多得一方按增益部分补给少得一方。
应老太爷想到应氏在法国的人手、资金比美国充沛,故而也没反对。他也知道殷老有意让殷柔嫁进应家。虽然之前的“下药事件”让应拓对殷家人连仅存的客气也都收敛地一干二净,但只要有一丝可能,这一代只有殷柔的殷家,其资产最终还是应家的。
“反对。”应拓不同意老太爷的决议,“目前应氏在美国的珠宝公司打理的不错,没必要放弃它去换个法国的。何况,他们商场的运作情况如何你又不了解,这么仓促下互换决定太不理智了。”应拓丝毫不给应老太爷面子。
“你!我已经考量过了,你父母目前在法国,正好可以打理。美国我们立足迟,目前也只有应智在那里看着,我本就担心,现下有这么个好机会,怎么就不成?”应老太爷敲着拐杖大声喝斥,完了猛一阵咳嗽。应拓给他倒了杯茶,上前顺顺他的背。自从退下家族长位子,应老太爷是越来越意气用事,很多决策在应拓看来纯粹是无理取闹。
“太爷爷,应氏发展的很好,你在担心什么?”应拓总觉得他最近一系列的提议都是在刻意收回应氏分布在国外的资金,大力发展不是他以前一直提倡的吗?
“我能担心什么?”应老太严肃地说道,以掩饰内心的羞赧。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怕活着的时日不多,想让应氏子孙尽量回到自己身边。
如今应潇夫妇定居法国,其余孙辈、曾孙辈为开拓海外市场,也分散在美国、加拿大、新西兰等各地,剩下的除了应曜几个还在读书的小辈,真正够得着手的也就只有儿子应天发和曾孙应拓了,对于这么大的家族最终却只有这么几个人能经常在自己身边转转,应老太爷内心唏嘘不已。人到终老时的孤独,不是应氏的日益发达能弥补的!可向来固执别扭的应老太爷又不肯直接开口向孙辈解释,只能换着方式让应氏的子孙尽早返国发展。
应拓离开前再次声明董事会是绝不会通过老太爷的提议的。应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怎得有这么难拿捏的曾孙,对待自己的曾爷爷居然像对待下属一样严厉、死板,也不知道随了谁的子!
最终,应老太爷无奈地对殷老表示合作提议通不过公司董事会,殷老带着曾孙女殷柔脸色极其难看地回了美国,以两人来之前打得极好的“金算盘”彻底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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