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相遇
“姑娘,这边走。”
传说中的大观园已经竣工一段时日了,贾府里的姐妹们早已去看过了一回,只是那日不巧,身子不舒服,没去成,趁着今天日头好,也该去看看这园中的景色了。
用过午膳后,便让紫鹃带着我出去走走。紫鹃平日里也没什么事,空闲时也跟着那些个大丫鬟们一起到此处逛逛,倒是知道的比我还多。紫鹃每次逛过后都回来给我讲,哪里堆成了山,哪里挖成了塘,哪里又建了亭……说的我是心痒难耐,也很想亲自看看,便有了今日的独行。
“那天我看到了,这里呀,还有个地方,都是些篱笆、茅屋、菜地。姑娘看见了一定喜欢。”紫鹃在我耳旁说着一会儿要去看的地方。
“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正所谓,读书之人偏爱竹兰梅菊,行事风雅之物,这些个农家之事可不会入眼。”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从那点看出我喜欢这些地方了呢?
“姑娘,前几日你还在说着,若是有那么一亩三分地,你也学学那些庄稼人,种种田,养养**鸭,过过那位,对,那位陶渊明的种豆南山下的日子。怎么今日说到这个,姑娘反而忘了。”
“就你记好。”嗯,看来我平时的言行还是得注意下了,要是一不留神让人看出什么,那可不好,特别是我身边这些亲近之人。
慢慢走来,穿过几道门,又走过几条长廊,一路上的景色也让我领略了下什么叫做奢华。等我们到了那一处,就看到确实有那么几块地,都种上了些谷物,旁边站着些婆子正在喂养那些买来的**鸭,可看着却是无趣的很。
“此处说是稻香村,可是却闻不到稻香。我们回来时坐在船上闻到的香味,那才是真正的稻香,哪里像这里,实在是四不像的很。”
“那姑娘既然不喜欢,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嗯。”谁说我不喜欢了,如果将这几块地运用好的话,也会成为宝地吧!可是,这却不是我能个拥有的,至少在这个地方,我不能拥有如此明显的一块地方,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显露多少秘密出来,到时再让她们发现到,我可就没退路了。
又在各处转了一圈,只知道到处是雕廊锦簇,华美至极。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这天,贾府内的众人早早的就起来梳妆打扮,有诰命在身的人也是换好衣物等着,有官职在身的老爷们更是整装以待。
“姑娘,快起了吧。今日是娘娘省亲的日子,老太太,太太们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姑娘要是起晚了,免不了那起子的小人会说些什么好话出来。”王妈妈今倒是过来的早,想必她也是紧张了,虽说林家也是世禄之家,可到底没有经过这样的事。
“今应该不会有其他事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问什么,只想找个话来说说。
“没事,府里上下都有自己的位置,站好了。姑娘到时只要跟着老太太、太太她们身边就行了,有什么需要拜礼的地方都会有人提醒,出不了错。”不过王妈妈好似有自己的理解,拉拉杂杂一堆话就说了出来。
“这样啊。”
等到我梳理好了,跟着丫鬟们来到贾母房里,这里的人个个身穿自己的诰命服,正襟危坐在椅凳上。
“王妈妈,我怎么觉得今日姑娘有些不一样呢?”守在门外的紫鹃拉了拉王妈妈的衣袖,悄声说道。
“哪里不一样?莫不是这几天你帮着外面忙碌,劳了神看花了眼,莫要大惊小怪,今可是贵妃娘娘省亲的好日子,你可别说错了话,到时连累了姑娘。”王妈妈听到紫鹃问她这样的话,又看到身旁站着其他院里的下人,深怕她们听到后有了什么想法,说出些胡话,便厉声喝道。
“兴许是吧!”紫鹃听到王妈妈的话,也注意到了现状,这种情况下的确不适合说这些话,便也闭口不言,只端端站着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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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出贾府的游廊间,看着从自己身边晃过的丫鬟婆子,我不禁有些心跳加快。原想着由王熙凤那处找个理由,与她合作,以她那样爱财的子,到手的买卖不会有分给别人的事吧。这样一来,就是露个底,也不怕她会说道出去。可为着贵妃娘娘省亲的大事,本找不出多余的空闲来与她商谈,就是找到了人,也挥不开在她身边服侍的那些个人,要真如此了,这样‘密谈’也成了‘明谈’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却将自己的能力都忘了。当初为了好玩,只是想想,结果造出的能力都有些缺陷,到最后还因此坏了大事,可又改不了,现在只得将就了。
从里间往外间走去时,看着经过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紧绷着脸,只关注着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别人有什么异样就是看到了,也当是遇事紧张出来的。这样好的机会不用,更待何时。刚刚由王妈妈她们一番打扮带出去的人只是自己的替身,因为使用有时限,人物又比较呆板,如果没有一个好机会的话,用出来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的地方,也只有这样的气氛下,才有胆量尝试,心里也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
早上起来后,借着还没人时使出,让她们为‘她’穿衣打扮,等到她们都离开了后,我才从里间走了出来,来个隐身,出了贾府。一路上,我只害怕别人发现了不同,府里上上下下乱成一团。今本来就是娘娘省亲的日子,贾府上上下下都进行了检查,就是灯笼纸坏了,也是不应该的事,若是我的事再闹出来,只怕就不只是那些太太们恼我了。
直到站在贾府门外的街道上,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走出来了。回头看看,从大门开始就拉起了帘子,街上的行人也被驱赶离开,到处都在做着打扫的工作,为了娘娘省亲作准备。算了,此时可不是让我浪费时间在这感叹的啊!
走在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人们喜气洋洋的笑脸,街道两旁的商铺也被商家装饰一新,借着花灯佳节的日子,准备好好的赚上一笔。
“唉,到处都挺好的,可就是没有我想的呀。”边想边走难免就会神恍惚,因此对于迎面走过来的人也就没有注意到。
“哎呦,好痛。”前面的人直直地走过来,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怎么会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呢?带着满脸的疑惑,迷惘的望着四周,那样的举动也让其他人侧目,奇怪的看着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我站在一旁抱歉的看着他,心里默默的说着歉意的话。只因现在虽说贾府众人都在贾府里候着,可难免不会在街上遇到有认识我的人,为了避免麻烦,也就没有解除隐身,这样一来路上人自然是看不到我,对于前面的路上会有个人站在那也就不会知道。只要我不避开,这样的事就还会发生,不过,谁会真就这么站在那不动啊。
“不管怎样,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会儿好了。”这样漫无目的地乱逛,运气不好的话,也就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如到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随处选了一家酒家仗着别人看不到我就走了进去,坐在靠近窗边的一张空桌处,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感受着以往不同的景象。耳边听到的全是对各大家族迎接娘娘回家省亲的讨论,感慨着皇恩浩荡。
“看到了吗?从今早开始周贵妃家就来了人,封锁了各大主道。”
“不止,前面不远的荣国府贾家不也是这样。”
“是啊,那样的场面也就是我们运气好,才能看到。”
“是呀,就是前往郊外的路也被人封了好几条大道,听说是吴贵妃家的在郊外修建的省亲别院啊。”
“可不是,不过幸亏如今皇家只有那么几位贵妃娘娘,而且能为了娘娘省亲有那份钱财的也
只有那么几家,否则,今可是没有道可供你我走动了,也不会有你我在这谈论。”
众人纷纷附和,有重新说起话题,语气中还是难掩那份艳羡。不过这也是人之常事,谁都想要过好日子,而在皇权至上的古代,能够得到那份荣耀又是多少人想要而不可得的。
“唉,全是说这些事的人,就没点其他的事可以说了吗?”这样下去,今天我出来也是完全无用了。我怎么还是这么笨呢,这样的日子众人不谈论这份天大的喜事还会说什么,而这么显眼的事居然都没有想到,还跑出来瞎逛。
“爷 这边请。”小二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楼梯处,店小二领着几位衣冠楚楚的客人上楼,身上的衣料、佩戴的饰物都不普通。其中一位男子,周身的气质与他人截然不同,带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势。而跟随在他身后的几位也是一身劲装,散发着慑人的气息。从他们走进来后,酒楼里的人都停止了交谈,生怕自己一时的话语惊扰了这群人,招致杀生之祸一般。
“几位爷,你们看那处位子怎么样?”小二抬手指向我所在的方向,小心的询问着,惊心胆颤的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人。
为首的那位男子环顾一圈后说道:“没什么空位啊。”
“嗯?”旁边的人都不甚明白的看着他,明明在前面那处窗边不就有个空位没人坐,怎么就说没有空位呢?
“爷,小店就剩那处了,不知道爷满不满意?”虽然不明白,小二还是鼓起勇气再次问道,抬手指向我坐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人,看似应该是总管一类的人物问道:“小二,还有包间吗?我家主子不喜欢太喧闹了。”
小二听到问话,满脸的尴尬:“抱歉,爷,小店并没有包间,上下两楼,桌椅都是在大厅。”
刚刚发问的人微微躬身询问:“老爷,不如就将就下吧。”
“这也没空位让我们坐呀,只那位姑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让我们拼桌?”眼睛直直的看向我,正好与关注着此事的我对了个正眼,目光连接在了一起。
难道他能看到我?不可能吧?以前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抱着这样的疑问我想他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也点了点头,看到这样的回礼,我惊秫了。
怎么办?就是这样的状况居然也有人能够看到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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