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意外
乐悠悠并没有跟云舒一起离开花家,她正乐得围着花落打转。
“我说花弟弟,原来你不止生的俊,还这么有男子气概啊!”可惜她名花有主,跟花落是没有缘分了。
不过,最近很有做媒婆兴致的她转念一想,不禁心情大好:“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云舒跟你倒是满般配的。”
她要争取在剩下的时间,怂恿云舒和花开一起成亲。这样由少女变成少妇的,就不止她一个人了。
花开在一边小口吃着烧饼,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那也要云舒肯嫁啊!”
她可是记得云舒对于终身大事的坚持;再看看花落,本不打算理会乐悠悠的一头热。
“怎么不肯?实在不行,就生米煮成熟饭。”乐悠悠满不在乎的说,她向来缺少主管羞耻的那筋,按说大家都该习惯了。可此言一出,花开还是不幸的被烧饼呛到了。
一直任由她们胡言的花落这才终于动气了,他先给花开倒了一杯水,这才冷冷的对乐悠悠下逐客令:“我们姐弟的婚事就不劳费心了,你还是乖乖回家准备做新嫁娘吧。”
他本懒得掩饰自己的不悦,强硬的态度让乐悠悠心惊的咽咽口水,第一次发现原来花落这么可怕。
“那个,你不要生气嘛?我开玩笑的。”她干笑两声,偏偏花开还没顺过气来,依旧咳得没法说话,以至连帮她说情的人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花落明明就是个腼腆又好看的少年啊,就算平时不笑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压迫感。可是现在,他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就让她寒到骨子里。
这样的感觉,明明就跟云舒很像,她说他们般配是真的没说错。只是,如今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口无遮拦了。
于是,乐悠悠立刻将花落划入云舒那类需谨慎对待的范畴,然后很识时务的边后退边摆手:“呵呵,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不用送啦。”
说完,转身拔腿就跑。
云舒,我总算知道你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至于花开,她总算压住了那阵痛苦的咳嗽,皱了皱眉,还是把烧饼放下。
“花落,以后不准欺负悠悠。”虽然说看到悠悠大惊失色的样子,是挺有趣的。但是做姐姐的,就该纠正弟弟的不当之处。
花开自觉在这个方面做的还是很称职的。
不过她显然忘记了,花落这把怒火,最初是因为什么烧起来的。
他皮笑不笑的看她一眼,然后闷不吭声的拿起扫帚就去扫院子,那些纸屑瓜果皮是刚刚那帮来提亲的人留下的。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来提亲,还是来开茶话会的。
“哗,哗”,他一下一下的扫着,一直扫到花开心虚不已,难得走过去说:“花落,我来吧。”
“为什么你要扫?”花落停下来,好像真的不明白她何时变得如此勤快。
花开赧然:“呃,这些人好歹也是我引来的。”她越说越小声,因为花落的眼神越来越犀利。
这个小子,明明就是要她不打自招。所以说男大不中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已经开始渐渐在花落面前呈现败势。
见她总算面有悔意,也不再追究她后悔的是不该再耍这种小手段,还是怨自己的手段还不够高明,花落只是低下头,继续仔细的打扫。
他不在乎为她做多少活,不害怕要处理多少麻烦,可他需要她认清一点:“花开,不要白费力气了。”
最近乐悠悠很无聊,首先花开那里她是不敢随便再去了,而云舒竟然破天荒的要为她做嫁衣。
以前死皮赖脸的求过她多少次,云舒都不肯点头,可这次却宁愿连夜赶工,说要让她做最美丽的新娘。
对此,她是很高兴啦,只是这样一来,就不好意思再拉着云舒去玩了。
可她绝不会像花落说的那般乖乖待在家里的,趁着乐逍遥上茅房的功夫,就立刻跑去翻墙。在确定下面不会再有人经过之后,她利落的跳了下去。
拍拍随身携带的布袋,乐悠悠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既然她现在闲的很,只好去找某人算一下新仇旧恨。
只是在去了卓凡平时会去的几个场所都见不到人之后,她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预感到自己要整他了?
可她虽然是一时兴起,但要捉弄人的想法非常强烈,决不允许因为找不到人而放弃。
于是,乐悠悠秉承鼻子下方一张口,把路问出来的原则,利用了威逼多于利诱的态度,最终打听到卓平和一帮人躲在豆腐坊里。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着下巴开始琢磨:“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关在里面,肯定在搞鬼!”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竟然不叫上她!
简直不可原谅!
乐悠悠左右打量一下,转到东墙那,踩着墙边的柴草堆利落的爬上墙头。
只见一群人以卓凡为中心聚在一起,而姓卓的正在大放厥词:“大伙想一想,要是乐悠悠真嫁给我大哥,等以后就会变成镇长夫人,那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那肯定是水深火热啊!”立即有人愁眉苦脸的附和。
乐悠悠一听,简直怒不可遏!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煽动大伙来反对她与卓大哥的婚事。她成亲碍着他什么了?
刚要跳下去与卓凡理论,又听见有人说道:“也不见得吧?悠悠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姑娘,虽然子顽劣一点,但我们也不能因此去破坏她的婚姻大事!”
说这话的人年纪稍长,显然不愿跟着卓凡胡闹。可年少一些的已经开始动摇了,他们是真的怕了乐悠悠三不五时的鬼点子,更担心她的那些会让人发痒发红的虫虫草草会落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这乐悠悠是不是有意的,乐大夫教她的正统医术,她是左耳进右耳出,偏偏对那些可以整治别人的药草了若指掌,害得大伙情愿帮她向乐大夫隐藏行踪,也不想她学会更多来祸害桃源镇。
眼看着这一小撮人分成了两派,乐悠悠少见的出现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些人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她乐悠悠的婚事是他们可以说了算的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看向罪魁祸首,直接自布袋里掏出麻醉针,然后大叫一声:“卓凡!”
卓凡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直觉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刚大惊失色的发现站在墙头的乐悠悠,他就感到肩膀一阵刺痛,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其余的人都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状况,几个年轻人只能呆在原地,年长些的最先反应过来,忙聚过去查看卓凡的情形。
看着下面乱作一团,乐悠悠也愣在墙头,稍微有些心虚的自言自语道:“呃,是不是药的剂量太大了?”
乐大夫刚出诊回来,就见怪不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过来告知乐悠悠又偷跑出去了。他心想,反正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既然她实在不爱学医,也就算了吧。
可这样仁慈的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他皱皱眉,从乐逍遥的表情可以看出情况有些不妙。
果然,一转身就看到几个人抬着昏迷的卓凡走进来,而缩头缩脑走在最后面的,可不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乐悠悠。
“出什么事了?”作为一名大夫,他最关心的还是患者的状况。
送卓凡来的那几个人互相看看,最后由领头的那人将一针递给他看。不需多言,是乐悠悠闯的祸无疑。
乐大夫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努力把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个丫头,还算她有良心,明明怕得要死却硬撑着留下看卓凡是不是被她弄死了。他先请大家帮着把卓凡平放在一侧的矮塌上,然后开始把脉,片刻之后笑着对大家说:“不碍事,休息几日便好了,大家先回去吧。”
听大夫如此说,大家都松一口气。毕竟卓凡是在他们眼前倒下的,总觉得自己难逃其咎。
等把外人都送走了,乐大夫又吩咐乐逍遥道:“去你卓伯伯家说一声,就说卓凡要在咱家休养几日。改天,我会带着悠悠亲自上门赔罪。”
“是。”乐逍遥蔑视的看了乐悠悠一眼,这才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出去。
现在,乐悠悠是真的吓到腿软了。
几日?赔罪?有这么严重吗?她那时也不过是昏迷了半天就醒过来啦,本以为卓凡要比她高大许多,所以才稍稍加重了用量,怎么结果他这么不济?
偷偷瞄好了退路,她硬着头皮做出自责的样子:“爹,我错了,您关我紧闭吧。”反正她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谁知乐大夫却笑得意外和善:“不,这次不关你紧闭了。从现在起,你负责照顾卓凡,直到他康复为止!”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曼陀罗花用多了可是剧毒的!
“老爹,你不是这么狠吧?”悠悠宛若听到了天方夜谭,心想老爹是不是被针尖的药给顺便麻醉了?
她,照顾卓凡?那她宁愿去卓家跪上一天。
可乐大夫显然铁了心,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冷静:“悠悠,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也该学学如何担当,如何去照顾体谅别人。”
只希望在剩下的一个月之内,她能有所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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