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青少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夜，当徐子陵和楚青悄然离去回到居住的小屋时，寇仲也早已回来。

    今夜楚青二人固然忙得不亦乐乎，寇仲那边却也彩。先是夜探环绿园被发现，和李秀宁的人打了一场，又揭破了李密之子李天凡的谋，好好地再战了一场，算是过足了瘾儿。更重要的是在李秀宁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寇仲可是心情极佳，让你抛弃老子有的后悔的。但想到与李秀宁复合，心中又是一阵烦闷，不知觉的，对李秀宁似乎除了被抛弃的羞辱感，其他的都淡了去。楚青那张完美的脸总在面前晃，寇仲一对比，发现自己认识的女人似乎都没这小子美，顿时觉得人生灰暗了。

    等到那二人回来，见除了徐子陵有几处小伤外两人基本完好，寇仲更彻底放下了心，开始研究起新的问题来。

    实在是诡异啊。同样是经历了一场激战，楚青可没有半分狼狈，依旧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衣帽整齐，连滴汗水都没有，若非神色间隐隐的兴奋和疲惫，本就好像他不过是参加了什么宴会。

    而且摘下面巾，待楚青变回了原来的衣服，他又恢复了这段时间一贯的形象，慵懒而邪气、偏偏又透着一股清新出尘气息的少年模样，再看不出有半丝方才女孩子的痕迹。就仿佛先前那女子形象不过是二人的错觉一般。

    这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好奇不已。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可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形象，将人的别用易容术掩饰，更是极易露出破绽，为何楚青的易容却本显不出半点端倪？这让二人连他现在露出的面貌是否是真容都拿不定了。

    寇仲子更急一些，直接便这么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

    “我的别么？”楚青懒洋洋地倒在了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你们猜呢？”

    不是他想卖关子，实在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定位自己。

    也算在人间玩了几日了，人类只有一种别这种常识他也是知晓的，可就这么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是男，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呢？

    女孩子的生活应该也是值得体验一下的吧？虽然他已经选定了别，但偶尔扮扮女人，惊吓一下双龙不也挺有趣的？

    不管是怎样的生活，都是值得尝试的，何况他还付出了如此昂贵的“旅费”，如果不体验完所有类型的生活，岂非太可惜了？

    那就，再瞒一段时间吧。

    或许以后能有决定？

    还是，将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运气？

    “猜不出来。”徐子陵老老实实地回答。适才二人并肩而立、携手对敌之时，他本已肯定楚青必是个女孩儿，但想到那两块馒头，朝夕的共处共浴，又可以肯定他是男子。尤其现在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个地道的男儿，徐子陵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能力产生了怀疑。

    “不急，你们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去猜，不用担心，勇敢地猜，我是不会生气的。”生气？这种情绪自己好像还没有掌握。

    “看来我说的没错，和你们在一起果然彩，”楚青没有半点不自然，“以后我赖定你们了。直到你们变得无趣了我才会离开。”可是，小书仙你真的有无趣的时候吗？

    他倒从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与人相处对他而言还是一门新鲜的课程呢。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聊你们的，我困了，先睡了啊。”楚青一头卷进被子里，便再也没了声响。

    “陵少？”寇仲的眼神中透着询问。今夜徐子陵与他接触最多，总该能发现点什么吧。

    徐子陵剑眉微蹙，轻轻摇头，就算亲眼所见，他还是完全无法把握这个看似单纯、实则神秘的家伙，接触得越多，心里的疑惑也就越多，可是仔细想想，却依旧不能发现什么，这种罕见的失控感让他很不舒服。

    作为千万年来的头一战，楚青刚刚的兴奋是不用说的，所以。从未经历过战斗的他在神上也的确极为疲惫。

    就算是战斗，也许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至少在过去，楚青从为那么全神贯注地做某事。

    这一觉一直持续到了次日黄昏，好在楚青的偷懒已经为众人所熟知，仗着那副美丽得让人不忍苛责的皮相，倒也没有人刻意为难他，他自然睡得舒坦。

    徐子陵和寇仲又准备去鲁妙子处，不过已了了心结的楚青就没心思再过去了。他现在要认真思量一下，自己的法术在战斗中究竟能怎样运用，才能用最少的力量起到最大的作用。

    像昨夜那种无赖打法自然很有用，可如果一直这样，自己是永远也不会获得提高的，凭着高一个层次的能量来欺负人，实在胜之不武。

    不一定要自己掌握什么武功，只是法术也不全是靠绝对力量欺负人的，技巧，是自己需要掌握的。

    用技巧来战斗，应该会比昨夜有趣得多吧。

    那些武人喜欢享受战斗中的乐趣，可如果只靠绝对力量来压人，是万万享受不到这种乐趣的。

    就因为这种贪玩的心，楚青沉思起来。

    直到次晨，寇徐二人才返回小屋，而楚青也难得的没有睡懒觉，思索了一夜的他虽略有疲惫，但心情却很好。

    日子就是那么过去。

    休息、做饭、学习，是寇徐二人的节奏。

    思考、改造、睡觉，则是大米虫楚青的生活方式。

    本是三人在牧场的管理者的兰姑像怕了他们般不敢来打扰，三人则乐得自由自在。

    楚青日日赖在屋子里，寇徐二人日夜都溜了去和鲁妙子谈话，研讨他将毕生所学写成的笔记。由于赋有异，徐子陵对园林学和天星术数特别有兴趣，而寇仲则专志于历史、兵法和机关学，各得其所。

    表面看来，鲁妙子绝不像个临危的人，其脸色还红光照人，但那二人都心里明白他已到了迥光反照的时刻。

    当然，这只是看起来。

    很多事情，其实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然改变了，只是除了当事人，谁也不会知晓。

    一时间，生活平静得让人奇怪，也让楚青享受了一段与过去在天界大殿内相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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