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七喜聪明伶俐,才几天的功夫就对铺子里的生意完全上了手。七喜是打定了主意要风风火火大干一场,嫁**随**,嫁狗随狗嘛,她既然嫁到了开杂货铺的人家,那就得一心一意把杂货铺经营的风生水起。既然她已经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成了唐七喜(虽说摊上了个饮料的名字,不过也无妨,至少还有些亲切感。),又嫁给了玄朗,那她就安安分分的跟他过日子吧,她可是不抱着再穿越回去的希望了。
正想着就听见挪东西的声音,七喜一看,原来是小柱子在那儿搬椅子呢。
“小柱子,好端端地搬椅子干什么?”七喜问。
“扫除呀,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咱们店里也该打扫打扫了。”小柱子说着就站到了椅子上,又让七喜把掸子递给了他,然后就拿着掸子扫起了货架子顶上的土。因着平时打扫的时候几乎不去管货架子的顶上,所以时间一长货架子上积了不少的土,这一扫顿时尘土飞扬,弄得满屋都是。
七喜被呛得咳了起来,她赶紧捂上嘴同时对小柱子说:“轻点,轻点。”
小柱子更是在风土浪尖,被尘土呛得更厉害,他停下来咳了半天也停不下来。
七喜想了会儿就对着小柱子招手,“小柱子,你先下来。”
小柱子下来以后,七喜又道,“你先等我会儿,等我给你拿样东西来。”七喜说完跑回屋里,找了一块儿纯棉的白布,把它折成了三层,接着把它缝好,最后在白布的四个角上各缝了个绳。
嘿嘿,七喜自制口罩完成,有了这个打扫的时候就不至于被尘土呛住了。
七喜把口罩拿给小柱子,小柱子却看不明白这东西该怎么用。
七喜把同侧的两绳系到一起,然后把它给小柱子戴上了,“喏,有了这个灰尘飞不进鼻子和嘴里,打扫的时候就不会被呛到了。”
“真的?”小柱子对覆在自己脸上的这块白东西的功效还持怀疑态度。
“真不真,你试试就知道了。”
小柱子戴着七喜自制的口罩又重新站到椅子上打扫,虽然尘土飞扬可是尘土却真的没进到鼻子和嘴里,于是他打扫起来更加的来劲,屋里那叫一个乌烟瘴气呀,口罩七喜暂时只做了一个,七喜没有口罩实在是待不下去,只能赶紧闪人了。
七喜躲在外面,瞄着小柱子的打扫结束了,屋里的尘土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敢再回去。此时小柱子脸上原本白灿灿的口罩已经快成了黑的了。
“夫人,这东西还真管用。它叫啥?”
“口罩。”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玄朗探出头来叫七喜,“娘子,午饭做好了,今儿做了你最爱吃的黄花鱼,快来吃饭了。”
自从七喜一开始在店里帮忙,玄朗这厮干脆把店交给七喜照看,自己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厨房里,甚至还弄了本菜谱来,信誓旦旦地说要给七喜做便天下美味。
敢情人家别人家是男主外女主内,怎的到了他们家却好像反过来成了女主外男主内了?
七喜发现了口罩蕴含的无限商机,哪里肯马上就去吃饭,她把玄朗叫出来,把口罩拿给玄朗看。
玄朗把口罩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一通,然后不解的望着七喜。
七喜笑眯眯地对玄朗道,“相公,这是我刚刚发明的东西,叫口罩。”
“口罩?用来干什么的?”玄朗的身上还系着围裙,一副十足的家庭煮夫的样子,七喜看着他,只觉得她家相公穿围裙的样子更是迷人(嘿嘿,因为他是穿着围裙给她做美味佳肴的嘛。),七喜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挡住了玄朗,她家相公如此迷人,万一被路过的其她女人看着了,惦记上她家相公怎么办。
“挡灰尘的。”七喜把小柱子叫到身边,“小柱子,来,给相公示范一下口罩的用法。”
小柱子依言又把口罩戴上,七喜就开始给玄朗详细解释了一遍口罩的用途。
玄朗听后点点头,赞赏地看着七喜,“娘子真是冰雪聪明。”
“相公,眼看就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打扫房子,打扫的时候一定免不了会被尘土呛到,如果有了口罩这样的麻烦就解决了。”
“娘子的意思是在店里卖口罩?”
七喜点点头,“我敢保证销路一定会很好的。”七喜两眼放光,她甚至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滚滚流进了荷包里。
小柱子听后很快跳起来,“这主意好呀,东家我刚刚试过了,戴着口罩真的不会被尘土呛到,要是在店里卖一定很受欢迎。”
玄朗想了想,“那么我们就去裁缝店定做一批,然后就正式在店里卖。”
玄朗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他心里禁不住一个劲儿的自豪,他娘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七喜是个急子,一说做恨不得马上就要去裁缝店去。玄朗笑着拉住她,“娘子,先吃饭吧,忙了一上午一定饿了,等吃了饭咱们一起去。”
七喜吃饭的时候好一顿狼吞虎咽,夹起一块鱼看都不看就往嘴里送,不小心就被鱼刺卡住了。
玄朗见状急了,赶紧掰了一大块馒头给七喜,七喜把一大块馒头咽下去这才把鱼刺顺了下去,七喜拍着口顺气,玄朗又一瘸一拐地去给她拿水。
被七喜这么一闹腾,玄朗被吓得脸都白了,“娘子,别的东西都能快吃,可就是这鱼快吃不得。”
七喜嗫嚅道,“我这不是着急嘛。”
玄朗半是责怪半是宠溺地捏了捏七喜的脸颊,她这样莽莽撞撞,他可真不敢再让她自己吃鱼了。玄朗叹了口气,然后只得自己把鱼择好了确定一刺都没有了再放进七喜的碗里。
他这样体贴竟让七喜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妈妈,她妈妈也总是这样给她择鱼,而在这个时代,能为她做这件事的人却只有玄朗一个人。七喜一时间有些想哭,但是却又忍住了,她吸了几口气,再抬起头的时候是笑着的,“相公,别只顾着给我择鱼,你也吃呀。”
玄朗笑笑,又夹了一块鱼放到眼前仔细的检查,把鱼里的刺挑出来后把鱼放进七喜碗里,“娘子,你快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吃饱了?七喜怎么觉得玄朗比她吃得还少呢?
七喜皱皱眉,“相公你吃得这么少,难怪会这么瘦呢!你应该多吃点饭。”
“为夫怕吃胖了,娘子会嫌弃。”玄朗故作委屈状。
七喜把手里的馒头放下,双手托起玄朗的俊脸,深情款款道,“不会,相公你胖也好瘦也好,你都是我的相公。”这么好的男人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可都难找,这么幸运的被她遇上了,她怎么舍得放手,放走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别的女人。
七喜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让玄朗红了眼眶,七喜还感觉到他脸上的肌都颤抖了,一句话都能让他感动成这样,她相公还真是容易动情呀。
“娘子,”玄朗情绪激动,“无论为夫变成什么样子,娘子都不会嫌弃为夫,是吗?”
此时的七喜并不知道玄朗问的这句话背后的深刻含义,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
玄朗大喜,一把就抱住了七喜,口中喃喃道,“有了娘子这句话,为夫死而无憾了。”
七喜一边被玄朗抱着一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就这么一句话连死而无憾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相公他爱听甜言蜜语呀,那没问题,以后她一定会多多给他说些甜言蜜语,让相公听个痛快。
吃了饭,七喜便和玄朗手牵着手去了裁缝店。人们见了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都不由得羡慕起来。
原来不觉得,怎么现在看来这两人还挺般配的呢?
到了裁缝店,他们找了半天都没看着裁缝,玄朗只得叫了一声,好半天,裁缝才终于从一大堆布里露出头来。
“是玄老板和夫人呀,二位要做新衣裳?”
玄朗回答道,“是要做东西,不过不是衣裳。”
“那是什么?”
玄朗看了七喜一眼,七喜从怀里拿出先前做好的口罩,玄朗微笑着把口罩从七喜手上接过来,对着裁缝说,“就是这个东西,用纯棉的白布,做一千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
裁缝看了看,“行,一个月以后过来拿吧。”
一个月?卖口罩抓得就是年前家家打扫的时机,一个月以后还卖个什么劲儿。
七喜蹙起眉扯了扯玄朗的衣袖。
玄朗微笑着捏了捏七喜的小手,以示安慰,转而温声对裁缝道,“能不能再早些?”
“不能了,快过年了做新衣裳的人那叫一个多,再说人家都是提前半个月就定下了的,你们这活计最快也得一个月以后了。”
七喜垂头丧气地从裁缝店里走了出来,煮熟的鸭子飞了,七喜难过的两眼泪汪汪,她那香喷喷外焦里嫩的鸭子呀,她白花花的银子呀。
玄朗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亲爱的娘子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悲凄的样子,心下一横,“娘子,别急,这件事就交给为夫去办。”
一听这话,七喜马上抹干了眼泪,“相公,你?”
“娘子放心,为夫一定在两天之内把这件事办妥。”
在这个什么都靠纯手工的时代两天赶出一千个口罩?别逗了,打死她她也不信两天能缝出一千个口罩,那还不得出人命呀。七喜衡量了一番,钱虽然很重要,不过也重要不过她相公,如果非要在钱和相公中间选一个,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相公。于是七喜拽住抬脚要走的玄朗,“相公,算了,这口罩咱们不卖了。”
“为什么?”女人真是善变,怎么一会儿卖一会儿又不卖的。
“就为了几个破口罩摊上官司,不值得。”
玄朗不解,“咱们卖口罩怎么就会摊上官司了?”他想了想,笑了,“娘子多虑了,咱家一不偷税漏税二不坑蒙拐骗,就是卖个新产品,官府不会找来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玄朗一向自诩为头脑清醒,现在却也被自家娘子弄得有些晕乎乎的了。
“你想啊,两天做出一千个口罩还不得累死人呀,这一出了人命,官府自然就会把这帐算到咱们头上了。”七喜抱住玄朗的胳膊,“相公,我绝对不能为了破口罩让官府把你抓起来!”
原来她是在为他着想啊,玄朗心里一暖,竟然觉得她死命抓着自己的样子楚楚动人。
“娘子啊,”玄朗顺势轻轻一带就把七喜抱进了怀中,“你别担心,区区一千个口罩还难不倒为夫。只是为夫要离家两天,娘子只要在家等着我和口罩就行了。”
玄朗把七喜送回了家然后就出门了。七喜站在门口一个劲儿地跟他挥手,玄朗回了无数次的头后才终于依依不舍地走了。
出了镇子,玄朗看四周没人,轻轻一个旋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玄朗再次现身的时候,他便已身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桃花林中。虽然是冬天,可是这里的桃花却开的正盛,地上也是花瓣满地。玄朗熟门熟路地往桃花林深处走去,直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呦,你不是正新婚燕尔吗,怎还有功夫到我这儿来?”
说话的人此时正施施然席地而卧,一头长发随意地铺散着。说话的时候他微微笑着,看上去分外妖娆。
玄朗见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于是往身后的桃树上一靠,他也笑了笑,“我来请你帮我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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