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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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傲 作者: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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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傲》作者:顾鹤

    文案:

    「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竹马,彼此明白对方所求,知晓对方想做,同时给予无声的支持。

    年轻气盛,以奇思出盛名。

    沉稳温和,以自身远见负责后勤。

    一个是勇气,一个是灵魂。

    即使殊途,也将同归。

    万里云山,长风冷月。风景为千年而生,他为众生惊世。」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云山,付长风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云城的秋天到了,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将充斥着变化多端的气温,如血似的残阳,昏黑的从四方下垂的天幕。

    窗外的梧桐已经落了好几天的叶子,细碎的落叶声频添寒意,远处有些许浅灰褐色的小点在不断移动,虽然看不清楚,但付长风能猜出,这大概是远走的雁鸟。

    他拨开桌上零散的糖果,从其中挑出糖纸最好看,味道也最好的那颗握在手里,感觉到锋利的糖纸有些划手。他轻动指尖,将塑料糖纸一点点拨开,露出里面泛着光泽的圆形糖块儿。糖块儿被咬在唇齿间,继而含在嘴里,甜得发腻的味道一下子弥漫了口腔。

    楼底下传来玻璃摔碎的巨大声响,伴随着女人尖利的哭声,厨房里的顶灯也被打破了,逼仄的空间变得黑黝黝起来,干净得没有一点油污的墙面上溅满了陈年的茶垢似的颜色,烧开了的水壶响起狭长而刺耳的鸣笛,切断了最后的静谧空气。

    然后是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大概是吓愣了的柳姨终于反应过来,匆忙进了厨房去安慰女人,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比有着数万人的会场还要聒噪难忍。

    付长风闭上眼,又从那堆糖里挑了一颗牛奶味的。他一只手撑上阳台的栏杆,一只手抓住一旁的扶手架,脚蹬了上去,一个利落的落地,人便到了隔壁的屋子。

    说来好笑,男人担心争吵时闹出的动静会吵到邻居,在屋里贴了又厚又难看的隔音棉,刚刚的那些动静,位处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的何云山什么也没察觉到。

    他正在写假期作业,桌上堆着学校的卷子和自己买的练习题,看见付长风拉开阳台门进来时还有些惊讶,但手中的笔已经收了起来,和以前一样,笑着走到付长风面前,摊开手:“今天的费用?”

    付长风看了他一眼,心里的那点压抑像是被风给轻轻拂去似的。他笑起来,将手里的糖塞到何云山手上,拉了另外一把椅子坐到书桌边,看到物理卷子的旁边摆着草稿本,在一堆公式和数字字母里,有一段汉字格外显眼。

    黑沉沉的眼里泛开一抹波澜,付长风转开目光,从兜里掏出一张叠成了豆腐块形状的试卷,一点点摊开,拿了桌上的笔,在左上角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做题。

    他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看似行云流水,但举手投足间却带着点遮掩不住的焦躁。何云山把糖收进口袋,坐到付长风旁边,看着他写了两道题,简单的英文字母的收笔处用劲很大,隐隐有要划破纸张的趋势。

    何云山了然,在付长风停笔心算的时候抽走了他的试卷,看着上面的折痕,伸手弹了弹,纸张翻动的声音和椅子被拖拉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同时响起。何云山抬起头,和已经站起来的付长风对上眼。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彼此知晓对方所求,明白对方所想,默契度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何云山清楚,要换在平时,有着完美主义精神的付长风是绝不会把试卷折得到处是痕迹的,更不会把abcd写得脱出了答题框,再说一个被老师特批不用写作业的人,根本没必要把学校的试卷带来。他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猜出了付长风现在是什么状态。

    “又吵架了?”何云山拍拍他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把卷子对折放到一边,手往后一撑,人就这么随意地坐着,“我没听到。这次怎么样?”

    “不知道。”付长风轻轻抿了下唇,呵出一口气,“我听到她拿刀了。”

    何云山挑挑眉:“谁出去了?”

    “另外一个。”

    付长风的口气稀疏平常,像是在说一件多么平常的家常便饭,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自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离了婚,性格就变得有些怪异,极容易歇斯底里,直至付长风初三时,女人和所谓的中学时的初恋同居,这样的性格才有了收敛。

    在最初的几个月里,女人的确如她自己所说,过得快乐又肆意,笑容从早挂到晚,只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们同居四个月后,两人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女人不允许自己落于下风,所以在争吵中,她几乎是竭尽所能地扯开了嗓子怒吼,完全忽略也遗忘了楼上在做中考复习的儿子。那晚他们吵得很激烈,几乎所有易碎的东西都成了牺牲品,满地狼藉,满屋哭声。

    但那并不是最后一次,那只是一个开端。从那之后,大大小小的各种争吵,他们从付长风初三吵到他如今已然成了高三学生的一员,吵到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听着那些愤怒之下吼出的难听的话,虽然如此,却仍然乐此不疲似的没有停止。

    今晚是最严重的一次,女人拿起了厨房里的刀,叫嚣着要死给男人看 。这就像是一场可笑而又荒诞的戏剧,台上人自导自演得无比欢乐,台下人却面若冰霜看得满心烦闷。这次受到损害的不再是那些玻璃制品,而变成了屋里的硬件。

    沙发被刀划上了无数痕迹,墙壁上满是女人撒泼时泼洒的茶水,高价定制的木柜差点被一刀切成两半。直到男人愤怒之下摔门离去,她都将自己置于一个弱者的位置,摆出脆弱得风一吹就折的姿态,在黑夜里痛哭。

    付长风只觉得焦躁。

    女人在楼下吵了多久,他就在楼上枯坐了多久。他想立刻逃到何云山那边去,却又想着再忍忍,再忍忍,实际上,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焦躁被何云山发现。

    可他们实在太过于了解对方,甚至于胜过了解自己。他在那样的状态下来到何云山家,无疑是把最不稳定的自己展现在何云山面前,只消一眼,他就能看穿他。

    “收了你的糖,今天晚上我就不做题了。”何云山笑着把头搁在他的肩窝上,带着湿热的气息轻轻扫过裸露在歪的脖颈。付长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在那一刻表现出有什么不对来。

    何云山对他很好,好到班上的很多小情侣都自愧不如,但也只是发小对他的照顾心理,这样的好里,不掺杂任何他想象或者想得到的东西。付长风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他才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产生莫须有的幻想。

    “你想去哪里?”何云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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