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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口袋 作者:蛋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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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人都睡了才回来。
换做别人哪会摔一跤就爬不起来了呢,换个人谁的身子骨会那么脆呢。
二傻说完想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站起来和我们说:我要退学。
我们都吃了一惊,二傻能考上这儿是真的不容易,他学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认真,现在退学实在可惜。
我说:“家庆(二傻本名),你再好好想想,熬过这两年,好歹把文凭拿到手。”
二傻哭了:“这怎么熬啊,我家里人就我一个顶事的了,我再不回去就是对不起我爹我妈。”
宗泽这个时候很冷静,“二傻你信我们,你家里我们一块帮你顶着。我去找个靠得住的人来照顾你们一家,费用我先帮你垫着,你以后工作了再还我也不迟。你就跟小刚说的,先熬过这两年。”
陆远这时候说了:“二傻你爹是在哪看的病?”
“我们那的县医院。”二傻抬起头说。
“我和我爸说声,你把你爹转到这儿的医院来吧。”陆远说,“我就不信真的就站不起来了。”
宗泽说对哦陆远你爸是干什么的啊。
哦你们不知道啊,我爸是那个陆xx,脑科医生。
宗泽惊,这个医生居然有名到他都听说过,不由得肃然起敬。
二傻听了宗泽的话还有些迟疑,可听到陆远说能把他爸转移到这里来治病,顿时眼睛都亮了。
“真的?”他颤着声音说。
下一秒他直接冲我们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宗泽原地蹦了一蹦,“你个傻子你干嘛?”
二傻眼泪哗哗流,说不出话来。
宗泽嘴快,一张嘴一串话哔哩吧啦就蹦出来:“我们叫你二傻不是因为你真的傻,就是因为你个愣脑袋。你爸上回不还托你给我们带了好多土特产来吗,我们这个时候帮个忙又怎么了?”
二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俩件事能,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我爸别的没有只有点钱,陆远他爸又刚好是救人命的,这不都是因为恰好能帮上你才帮的吗?”
宗泽说:“我说这话二傻你不要气,我是从小被惯着养大了,没钱的日子我也没过过。可我有时候看到你也会想其实有个你那样的家也挺好的,你说你妈病着还会在床上给你和你弟缝袜子,你爸拼死拼活在赚钱都是为了你和你弟。可我连个妈都没有,一整天都见不到我爸的影子,他不是在这个女人这儿就是在那个女人那儿。”
“钱有什么好稀罕的,我稀罕的是人。”
二傻正悲伤着听不进去宗泽说的什么,可我听进去了,宗泽说的时候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却还是梗着脖子装着一副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不论从哪方面讲,我都更同情二傻的遭遇,可在感情上,我是真的心疼宗泽。
你们也别骂我矫情,人谈恋爱的时候,会觉得哪怕对象多出一滴汗,自己心里头都疼得像是掉了一滴血。
二傻说他爹站不起来的时候让我一瞬间想到了我那并不长寿的父亲。
我很少有崇拜的人,我父亲算一个。
但是我的父亲,随着我的母亲的去世,也相继离开。
等到父亲也去世的时候,我就真的和家族中的人没有了联系,在农村里的,在城市里的,走到哪,我都只是一个人。
那一天宗泽说的,你今年过年去我家吧,我们去年都说好了的。
我当时吓得杯子都摔到了地上。
宗泽不满,你不想去?
不是,我解释道,我就是有点紧张。
宗泽点点头,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去了也不能看到什么人。
啊?
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待一个寒假,宗泽说,我们家其实都不过年的。
你爸不是在吗?
“要看情况。”宗泽随意地笑笑,“难得才回趟家吧。”
第10章 010
高洋当时走的时候和我说了几句客套话。
他说,表哥,那么多年了你都没和家里人走动,考虑下过年的时候过来吧。
我随口应着,问是你妈让你这么说的吧。
“我妈倒是每年都说,你每年都不来。”他笑道。
我也笑,笑得真情实意,“我过年的时候有朋友一块过的。”
高洋话题一转,“表哥你要好好对小明啊。”
我往后看了看,小明不在,他好像是出门买东西了。
“我知道的。”
我想我对小明的了解甚少,甚至都不及高洋那短短几周认识的多。
毕竟我们的关系,要说是兄弟,实在是过于牵强,可说是恋人,我又死不承认。
你要说是炮友,那不行,听上去有悖伦理道德;可若是单纯的朋友,未免像是逗人玩。
我从未刻意掩饰我是个gay的事实,可也不会脑残到到处宣扬“看这里有个活的基佬”。
办公室的女同事,有几个不那么矜持些的会来找我表个白,我想给女孩子总不能发好人卡,只好说不好意思。
你是有女朋友了吗?有些不服气的女孩子会再坚持问一句。
我思考了一下,“没有,可我有喜欢的人。”
几轮下来,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哪个啊?该不会是小玲吧,挺漂亮那个?”坐我隔壁的大疯,每次都要拿自己感兴趣的对象和我捆在一起。
“哪个?”我斜眼,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昨天在食堂坐你旁边桌的那个,吃饭的时候一直拿眼睛偷瞄你的。”
我一掌拍在他后脑勺,“是你一直偷瞄人家吧个智障。”
小明问过我,哥你以后会不会交女朋友。
我向他保证,女朋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的。基佬的生活多姿多彩,我可喜欢当基佬了。
如果宗泽还在的话。
可惜宗泽不在了。
可是小明还在。
我开始分不清宗泽和小明了。
我想我大概是精神终于要错乱了。
校庆回来后的这几日我想念宗泽想念得紧,不知为何,许是他在地下托了梦给我。
我从梦里醒过来,大汗淋漓,梦里的情景深刻地再现了一遍又一遍。宗泽从楼上跳下来,我看见他缓慢地爬上窗台,往楼下看了一眼,嘴里吮着的棒棒糖不小心掉了下去。他皱皱眉有些不满意,复又爬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一颗糖含在嘴里,捏了一颗在手心,再次爬上窗台,底下没有人,他满意了,闭上眼睛,双手展开,摆出大鹏展翅的姿势,双脚纵跃而起,像只初学飞翔的雏鹰。
在空中的飞行的时间很短暂,他又接触到了地面,忽又飞起,从此成为一生只落一次到地面的,没有脚的鸟。
我赶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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