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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登云 作者:春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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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坐下,阖着眼睛小憩。
总的来说,柴原组表现平平。
柴原唱跳都好,没明显短板也没出众的强项,姜火唱功平平,舞蹈跳得不错。
何畏再怎么进步,眼下依然只靠刷脸维持排名,表演上差的火候不止零星半点。
节目组也致力于捧这组,表演不出众,造型和舞美来凑,那么多机位候着,保后期剪辑的还能贡献上一份功劳。
综艺节目不兴实事求是那一套。
endingpose俩主唱背对背倚着,何畏扬起个灿烂的笑,露出一口莹白闪亮的好牙。柴原微张着嘴喘气,晶莹的汗顺着脖子往颈窝淌,宽厚胸膛有力起伏着。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额头胸口的热气。
后台一片抱头惨叫。
鞠躬退场,pk组上。
编导进后台让裘奇组准备,他迈开步子,闲庭信步似的跟在组员身后。通道里,柴原组正在退场,何畏和他擦身,目光对视时何畏主动冲他一笑。
“老师。”
裘奇眼角一弯,“表现不错。”
柴原跟在何畏后面,不偏不倚听了个真切。他有些讶异地抬头,裘奇离开时,何畏还献以高难度拧脖子式注目礼。
“裘奇是你老师?”
何畏点头,“一年前的舞蹈老师。”
柴原默然半晌,忽然质疑起“名师出高徒”这句话的真实性。
何畏自然不知道柴原在想什么,兴致高昂地说了些裘奇的事,柴原左耳朵进右耳朵过滤了四五成,也能零星拼凑出裘奇这么个人物形象来。
何畏当时到他那儿学舞蹈时,他已经是当地有名气的舞蹈老师了。工作很认真,指导很尽责,温言细语很是客气。何畏每周偷偷翘课去练舞,一来二去也知道不少和裘奇私生活有关的事。
裘奇这人,性格不低调,作风也不低调。桃花运像命运的纹路游走在他每个人生阶段里。莺莺燕燕终日缠绕,他一向来者不拒。
按理这么个少女熟女妇女杀手,该遭到不少男同胞的恨。但他对谁都礼貌客气,讲仗义不逾矩,玩得开又不放肆,男同胞也很吃他这套。
何畏语气里满是艳羡和憧憬,柴原在心里默默给裘奇贴了个标签。
真小人。
何畏语气顿了顿,“……他跳舞很厉害,也很照顾人,就是不太好走近。”
柴原听了不作声,在心里往裘奇身上又贴了个傲世轻物的标签。
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脚步也慢了。工作人员探头出来,催着两人往候场区走。何畏尴尬地说了声抱歉快步往前跑,还没多久又忽然转过头来,急急地开口。
“说起这个,前几天承蒙你照顾。表演能完成,还是多亏了你对我忍让迁就。”
柴原听完后半截,神情倏地一冷,垂下眼睫一语不发。
何畏自觉说得真诚,就差眼底蓄一眶热泪,见他这么个不痛快的表情,只得尴尬地咽了困惑,跟着编导亦步亦趋走进候场区。
编导指着沙发让选手落座,几人围坐着观看舞台赛区,票数即将出炉,pk组没几分钟后也陆续赶到,寒暄之后客客气气落座。
胜负大家心里都有定数,对着镜头,失落和兴奋都被演绎得十分大度斯文。
票数统计出炉,大家眼睛明亮,笑不见牙地庆贺胜出,柴原组和淘汰组沉默地拥抱。退场时,镜头跟着组员一路向前,何畏心情大好地冲镜头比了个耶。
“裘奇组《裙下之臣》,掌声和尖叫在哪里!”
柴原组经过漫长通道来到后台时,前奏已过。柴原在后排看完了整场表演,自发地鼓起掌来。
姜火难得不说笑,全程托着下巴皱着眉看完表演,当裘奇solo时,眉间挤出个纠结难言的川字。
是个劲敌。
第8章
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
裘奇组回到候场室,大家都欢呼起来,裘奇冲大家发射一波感恩的飞吻,柴原视若无睹,微微侧身避开了。
彼时,姜火和何畏正坐在角落咬耳朵。
姜火:吃烤串庆祝一下?
何畏:行。
“干杯!”
几人围坐在夜宵摊高举着杯子,折叠木桌上散落几个空罐。
何畏脸颊泛红,咧嘴傻笑着,跟着碰杯喝酒,姜火卷起t恤袖子,露出整段结实胳膊,满是褶皱的外套胡乱堆在凳面,他起身碰杯,又一屁股坐下。
“为晋级干杯!”
“为了信仰!”
“为了理想!”
何畏仰脖子再干一杯,酒液顺着喉管滑下,滋啦啦摩擦起一串热辣的火花。他耸着脖子憋着气,半天才打出近似呕吐的嗝。
姜火哈哈哈几声,用力揉乱何畏的头发,“差不多了?”
何畏晃着视线点头,姜火把他的酒杯夺了,扬声叫了瓶旺仔。何畏乖巧坐着吮奶。隔壁摊是裘奇那组的,何畏坐着发呆无事可做,就观察起那桌来。
裘奇恰巧和他面对面,见到何畏后一抬酒杯,潇洒干了。何畏也扬起奶罐,猛力一嘬,结果力道太大呛进鼻子,咳得满脸通红弯下腰去。
大家纷纷指目,姜火瞥他一眼,云淡风轻地,“没事,呛奶。”
大家:“……”
酒热没散,徐徐夜风撩人得像情人的絮语。
何畏和姜火并排走在空荡的街道,姜火抬腿踢飞石子,去势很急,铛地一声撞在电线杆上。
“明天又要出人气排行和比赛分组了。”
何畏垂着眼皮不支声。
姜火叹气,“希望我们还是一组。”
“还有柴原,”何畏补充道,“如果我们三个……”
姜火唔了一声,“柴原这人不好对付。”
何畏捏紧空奶罐,“他其实没那么冷淡自私,前几天他帮了我很多。”
“但那都是在你恳求下的。”
何畏一怔,在路灯下扭头看他。
“除了强制组队的比赛,他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热心得到哪儿去?”
“我在停车场训练那天……”
姜火扭头看他,“那是我逼他去的。”
何畏的喉咙像被胶水糊住,半天说不出话。
“他今天缺席庆祝会,可能是他不觉得自己会输。”姜火一耸肩,“过个小坎,没必要庆祝。”
何畏:“可能他很忙。”
姜火:“出发前我找过他,他躺在寝室被子上看书。”
何畏:“可能他身体不舒服。”
姜火睨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哦”。
回到寝室大楼,已近凌晨。
何畏提着街边买的串串,仰脸看了眼明亮的小窗,敲敲柴原的房门。
十余秒后,柴原扶着门看着何畏。
“有事吗?”
“我们聚餐回来了,”何畏笑着,“特意给你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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