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向我 作者:枕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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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镂空层的那个未拆封的快递箱。他也不问庄思知，疯了一样拆开来。

    庄思知忙上去察看。

    里面真的有好几本明显用过的笔记本，但是最上面的一张半折起来的纸才是这个陌生男人的目标。

    他打开来一目十行。庄思知偷看到，上面写的：

    思知，我很疲倦。需要一个重新。

    本来是要烧了的，但到底舍不得。一切都清白的时候，你帮我拿去发表了吧，稿费替我捐给下面这个动物保护组织。

    “该死！”何资又像进来的时候一样，一下子消失了。

    庄思知目瞪口呆。

    另一栋小区住房里。窗帘被风吹动，隔着薄薄的一层，窗外的什么都看起来隔了一雾。

    门开，沈栩疲惫的靠在门上。

    清美的脸上有着麻木。

    厨房里面，微波炉工作完成“叮”的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沈栩浑身一悚。“小极，你——回来了？”沈栩试探性向厨房摸去。

    隔着厨房隔断的玻璃门，有一个男人的形状依稀可辨。

    沈栩直觉却不害怕，她总觉得这是一个熟悉的男人。手拉住拉环，向右侧一拽。

    黑发，白衬衫领口，黑色的毛衣，黑色的裤子。

    沈栩却失控，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大哭。

    “你知不知道我怕死了，知不知道！我好怕，好怕再眼睁睁看你离开！我怕我又要找你，又要等待，我不想再有没有你存在的轮转了！”沈栩声嘶力竭的喊出了一直以来的恐惧。

    因为戴着手套，伊尹拿内腕碰碰她的头发，“我不会再消失在你眼前了。”声音温柔，融化了以前所有的自带的冰棱。

    沈栩紧紧手臂，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他的体温还有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才确定了他真的还在。

    她才稍稍抬头看了看他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你给我的备用钥匙那时候没收回去嘛。”他像个狡诈的小偷，“我来干家务做二十四孝好男人求你跟我复合呀。我还准备了复合的求情话，你现在听呢，还是尝了我的请罪饭再做评价？”

    旁的女人，这时候肯定是矫情那么一小下的，但是沈栩呢？她每一辈子都是为了一个人，就算他伤害她的话，也没有她爱他的话镌刻上她的心。

    沈栩破涕为笑。

    *

    何资是在庄思知工作的出版社把伊尹骗到的，就像他当初把他骗去照看他母亲一样。

    伊尹看到抱臂站在桌子边的何资的时候，也没表露太大惊讶或者不快，理了理身上穿的军绿色风衣，打开了会议室通往阳台的门，“出来说吧，里面很久没用了，味道可是并不好。”

    何资跟出来，先是沉默不语，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无声的递过去一根。

    “你知道我并不会抽。”

    “呵，你一直这么爱惜自己的手。”何资摸出打火机后，说了第一句话。随着烟雾吐出，他说了第二句。“说说吧，你怎么和谢元有交叉的？”

    “6年你总不能只让我逼仄自己而已吧。我会写小说，自然也会动点脑筋。”伊尹站在26层之高全玻璃防护的悬空小空间，视线没有像何资一眼顺势看四周，看的是里面幽暗的会议室。

    “所以费马两人的罪证你搜集的，谢元你故意叫他知道的？”何资缓缓吐出自己几乎可以确定的猜测。

    伊尹点点头。

    何资哼了声，继续说，“那你可够能等的。谢元是个好警察。过了年就正式退休了。”

    伊尹的回应是清浅一笑，转而说别的，“火山喷发，最高的沸点焚烧力最可观。”

    没想到何资听了这话在脑子一转后，脸色大变，吃惊不小的扭头质问：“你可别告诉我，事情一开始就是你捅出来的？从头到尾你才是在控局的？!”

    伊尹的视线移开来，垂下眼睑。

    何资当然读懂了这个个人微表情。内心有些愤怒，“老子为了你找各种人，想尽了办法，结果你个王八蛋就是在下棋一样，什么都就是你希望出现的！！？”他猛地推了他一把，愤然离去，门被怒摔，自动锁上了。

    他走出没几步，伊尹余光瞥见四周与地表拉开的距离，觉得胸口一阵窒闷，他以为只是一瞬间的抽痛，没想到一点没有减缓，伊尹这时候脸上表情才有了大变化，他大力拍门，“何资！何资！快开门！”但是正在气头上的何资这时候肯定是听见也装作没听见呀。

    “何资！”心里面的抽痛伴随呼吸，甚至叫他有一种停下的冲动，“何资！开门!”

    何资还是回头看了眼，大惊失色，伊尹表情痛苦，捂着心口，手上青筋突起。

    他赶忙跑过去，“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恐高症啊这是，放轻松放轻松，闭眼！”何资架着伊尹的腋下将他拖进了会议室。

    躺在木地板上的伊尹惊魂未定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双目圆睁，像极了一具尸体，要不是胸口起伏，差点何资就要给他上人工呼吸了。

    “喂，你、你可快恢复正常。”何资把他的手扒拉开，凑近去听他的心跳，心跳显得微弱。伊尹还是没有反应，何资就立刻反应，解开他的衬衫领口，一手按在他鼻梁，一面要为他急救。

    说时迟那时快，他就要碰到伊尹嘴唇的一刹那，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疼得他呀，呲牙就是一拳打在伊尹右胸，“没良心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眼睛里吧一恢复视野就、你一张脸，吓到了。”伊尹还真表现了愧疚，轻推开他，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心有余悸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真实，刚才的感觉却太陌生。

    “算了。”何资也坐在地上，呼出一口气，“这次就算了，我怎么会遇上你这种反人类的病人。”嫌弃的眼神，“以后咱能别再玩——你猜我到底要做什么？

    “行。”突如其来的乖巧，何资心脏差点也要休克。“对了，你刚才凑我那么近要干嘛？”伊尹好奇的眼睛。

    “人工呼吸啊。”何资十分自然地接话。

    伊尹表情瞬变，就像动画情节，整个人倒滑半米。

    “我——”何资上去就是一个暴栗，“神经病啊你这反应！”

    ☆、寂静欢喜

    揉着被打痛的头的伊尹向着沈栩家楼下走，身旁路过一对母女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开始嘀嘀咕咕。

    “妈，这不是那个姓沈的女人现在的男朋友吗？前几个月都不怎么来，现在怎么来那么勤？”“你不知道，那个女人以前是个有钱人的小三，后来分了拿了一大笔分手费。现在这个男人是之后搭上的，也有点钱……”

    “嗨阿姨！”

    “呃、呃，你、你好啊。”女人虚伪地笑着招招手。

    伊尹的眼睛却看着她，笑得看起来和煦，实际上是没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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