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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花凉 作者:湛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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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什么?”我本是要放手的心绪被她一勾一撩又复冉冉升起,抬头紧张的问她便看到她狡黠的眸光。我有些忧郁,廖蝶什么时候也学的这般坏了?
“是因你自小便护我,我欢喜你护我,安儿,日后也会那般护我么?”
“会会会”我忙不迭的点头,‘蹭’一下站起身却因醉酒乱了步伐,她走一步扶住我的臂弯,我拉扯着她的手臂攀在我的脖颈上,掀开她的面纱说道:“我要确认一下”
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微微垂首,唇便印在她的唇上,我不甘于只是蜻蜓点水,舌尖凌乱的窜着去往她的方向。
“...唔”那是怎样一个风情潋滟的声音,酥麻了我整个身子,不待我继续贪乐,她便使了力道推开了我,羞红着面颊嗔道:“大街之上,你...你这个登徒子”
我嬉皮笑脸的覆上她的脸颊脉脉含情的说道:“夫人,这不叫登徒子,这叫情到深处难自已”
“歪理”
“哎哟,不行不行,我家夫人这么好看,不能让别人看了去”我撩起面纱重新覆上她的娇颜。
“回家吧”
“嗯嗯嗯”
回家?这个词,我喜欢。
可那时我却未多问一句:廖蝶,你是否会一直欢喜与我?
***
“安儿”
廖蝶端着玉碗走过来,我接过来饮下碗中的药。她从旁抽出香火点燃为父王母后上了一柱香,随后又拿出一柱香点燃递到我手中,我把香火插在香炉内,叹息一声,“十年了啊”
“恩,十年了”
“蝶儿...莲华...我该唤你什么好?”
“莲华是师父予我的名号,蝶儿...是你的妻”她目光灼灼清浅的回我,我却在她眸中看到了翻滚的情绪,如墨、如海。
“我的妻”我把她手中的玉碗拿过来放在香案上抱住她深深叹息,“我的妻,十年前,我未能护住你,你可怨我?”
“未曾”她拍着我瘦削的脊背续道:“你护我已久,今后,换我来护你吧”
“好啊”我窃窃笑道,脑袋在她冰凉的脖颈间蹭来蹭去好不惬意。
“安儿,明日我们便完婚吧!”
“恩,那...你的中衣可缝制好?”
“早已缝制好,十年前...便缝制好了”原来十年前那件中衣是为我,可叹我愚昧,今日方才悟了。
“现下,我所求所想不过与你大婚,十年前的那个隆冬...再也不要发生了”
***
不过短短几日,边境频频战报,败绩累累,而秦序身死沙场。朝中无人可用,尽管昏庸的皇帝并不想我战功赫赫却不得不下旨命我开赴边疆。
校场上,点将台上,我扶着腰间长剑看着台下十万兵将,沉稳而缓缓的开口,说道:“将军百战死,战士十年归,沙间堆枯骨,儿啼老父衾。将士们,鞑虏犯我北夏,烧杀抢掠侵田辱妇,罄竹难书,北夏的儿郎们,告诉我,我们是否该报仇?”
“报仇、报仇”
“报仇、报仇”
“我廖平安起誓,不破鞑虏,誓不言归”
“不破鞑虏,誓不言归”
“不破鞑虏,誓不言归”
“...”
“大军,开拔”
“是”
整齐划一的龙骧军整待三军齐齐开往边境,路过朱雀门停了下来,城门上有弦乐声响,城门下是跨坐在马上背着包袱的莲华。
“此去不同儿戏,你...”
莲华淡淡的打断我的话,说道:“我去寻夫,我要...带她回来”
“呵,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莲华的马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走过高耸的朱雀城门,城门上的弦乐急急,似铁马长戈挥斥方遒又似儿女情长幽怨深深。
“廖平安”
城门之上含情凄凄响,我没有停下,只回首望着身后的十万将士,眸子内的暗沉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是不破鞑虏终不回,是辗转归来后的不死不休。
听说廖蝶被封为娴德皇后,听说自此君王不早朝。
清越,临行一曲,待我归来还你风景江山。
行军半载,又是一年去岁。边境的雪下了一尺余厚,纷纷扬扬的大雪还没有停的迹象。
“将军,时辰到了”帐外有传令兵提醒着我最后的行程。
“知道了”我从床榻上起身,莲华放下手中的医书拿过衣衫为我穿上,我看着湛蓝的绸衣问:“这是何物?”
“这是蓝蚕软甲,防身”
“竟有这好东西”莲华顿了顿手回道:“这本是我为夫君准备的,如今将军执意要雪夜行军,还请将军看在软甲的情分上答应莲华一事”
“何事?”我伸开手臂任莲华为我穿上。
“莫在多做杀戮”
我勾唇浅笑,垂首看着她,问:“若我不应,你是否就把这软甲再褪下?”
莲华轻轻摇了摇头,伸出如玉的一双手系上软甲的衣扣,“我只不愿将军再造妄业”
“莲华,你须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捉住她的柔荑,好似细细的欣赏着那双青葱纤细的手指,语气晦涩的说道:“这双手,...当真是这世间最美的了”
莲华抽回手转身,她拿过厚重的盔甲为我穿上,我低低笑着,“今晚,你随我去,这是军令”
盔甲穿戴整齐,她方回道:“好”
大雪飞扬的夜晚,王庭内是疾如风的形势,龙骧军遇人杀人、遇鬼杀鬼,鲜血染红了我半载沧桑的脸庞也染红了一地的皑皑白雪。
“禀告将军,匈奴单于已被我军生擒,其余人等还请将军示下”
我转过头看着几步外的莲华,在她深邃清冷的眸光下笑的邪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般说道:“一个不留”
“是”
雄鹰折翼,昔日风光的匈奴单于跪在我的面前神色狰狞,“廖小儿,你以为你胜了吗?哈哈哈哈,凡夫俗子尔敢伐戮,就不怕天谴?”
“呵”我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剑,剑指对方,不无狂妄的说道:“胜负已定,你?死”
长剑还未送进匈奴单于的胸腔内,我便被一股大力推开踉跄后退数步,还不等我发怒,眼前的血珠就洒在了我的身上、脸上、心上...
僵硬的笑容,若不是那眸子内的光亮我都不会以为她在笑,那张易容后平凡的容颜没有因为重伤而改变丝毫颜色。
莲华...廖蝶,当真如一簇枯蝶般缓缓坠落。我接过她毫无重量的身子,听她说:“是鬼术,好在...及时”
她昏在我冷冰冰的怀里,我抱起她出了帐篷,上马直奔军营。没有去细看化成一堆灰尘的匈奴单于,亦没有时间细想易容后一直追随我的廖蝶,此刻仅余惶恐,惶恐她...是不是又要离开......
军医熬了汤药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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