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烟雨楼 作者:莺啼青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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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南疆泛指南边荒芜的蛮夷之地，西域属于西部诸侯国的领土。

    作为孟子夏的师父，药谷子是位喜欢四处游历的神医，来无影，去无踪。

    “去了这些地方吗？”难怪不容易找到了，孟子夏了然地点头。

    北冥蝶舞双腿受损的第二天，在李慕陶的拜托下，孟子夏开始寻找师父的踪迹。

    在北燕时，北冥蝶舞无意中救过兄长，孟子夏希望师父能治疗她的双腿，这样，也算是了却兄长的一桩心愿。

    “徒儿，听说你正在找为师，难道是修儿的病情恶化了？”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回到金陵，药谷子才知道徒弟正在到处找他。

    “兄长的身体很好。”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孟子夏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师父，可以治疗双腿残疾的人吗？”

    “男人还是女人？多大年龄？致残的原因是什么？双腿受损到哪种程度？在轮椅上坐了多久？”药谷子一连串地提出问题。

    “女人，十八岁，致残的原因是……”孟子夏认真地回忆北冥蝶舞的病情，详细地描述。

    翠微居化作废墟，北冥蝶舞神秘失踪，李慕陶一直在暗中寻找她。

    只要人还活着，就有被找到的那天。

    “双腿残疾的女人？”听着孟子夏的那些话，药谷子总觉得耳熟，对了，几个月前，曾有一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找上门。

    带着很多千金难求的珍稀药材，神秘人给了药谷子几张药方，让药谷子炼制丹药，报酬是生活在万丈东海里的海蛇蛇胆。

    数百年来，不计其数的人试图捕捞东海中的海蛇，却无一人成功。

    孩童时，药谷子有幸在先辈流传下来的《千金方》里见过海蛇的画像，文字里详细地记载了海蛇蛇胆的特征，所以，在神秘人拿出蛇胆的那一刻，药谷子非常确信，那是真货。

    由于年少无知，那本《千金方》被药谷子失手掉进井里，毁了。

    “师父，您有头绪吗？”小心翼翼地打探，孟子夏有预感，师父一定有办法。

    “子夏，你是为师的徒弟，并非外人，为师才告诉你。”观察四周，确定隔墙无耳，药谷子小声道，“数月前，受神秘人所托，我炼制了一些丹药，只要人还活着，服下一定量的丹药后，任何残疾人都能恢复原状。”

    “师父，这些话，您有告诉其他人吗？”孟子夏不由得担心师父的安危来。

    “你当为师傻啊？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如果没有那些药方和药材，药谷子不认为自己有把握炼制出逆天的丹药，“每颗丹药都有其独特的针对功效，结合神秘人所言，为师猜测，那些丹药是为一个在古墓里感染邪气的年轻女人炼制的。”

    ☆、出征

    “师父，您还有丹药吗？”孟子夏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北冥蝶舞，也许已经死了。

    “没了。”药谷子摇了摇头，除去失败品，神秘人带来的药材只够炼制那么点药丸，不可能有剩下的。

    九九八十一味药材，每一味药材都不是凡品。

    有些药材，药谷子甚至闻所未闻。

    “师父，这次，您打算在金陵待多久？”孟子夏生硬地转换话题。

    “为师就来看看你，喝杯茶就走喽。”放下茶杯，药谷子潇洒地离开。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在上位者的传令下，李慕陶去了皇宫，过了中午才回来，听下人禀报，将军府里来过一位贵客，施展轻功，匆匆前往后院。

    “子夏，神医呢？”开门见山，李慕陶问药谷子的去处。

    “师父已经走了。”屋檐下，孟子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在双手间轻轻晃动，“我已经问过师父了，北冥蝶舞的腿，师父也没办法。”

    “是吗？”既然药谷子都没辙，李慕陶也只有放弃。

    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想，孟子夏觉得，沈长歌可能没有死的消息，兄长还是不知道更好。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在上位者的率领下，南宋浩浩荡荡地出兵了。

    将军府，阳光无法照射进来的屋子里，孟子夏安静地站在桌前，快了，当南宋军队踏上北燕皇城的那一刹那，孟家的仇，就报了。

    十年前，在小人的挑唆下，生性多疑的北燕皇帝下令屠杀孟家满门。

    单靠一封无凭无据的书信，没有调查，北燕皇帝就断定孟家通敌卖国，一声令下，禁卫军血洗孟府。

    从五岁开始，孟子夏就跟着神医师父学医，云游四海，每年只回一次家，待的时间也不长。

    孟子夏侥幸逃过一劫。

    在药谷子的帮助下，当孟子夏回到孟府的时候，血迹干涸，尸体堆成小山，乌鸦正在食肉。

    没有找到兄长的尸体，于是，孟子夏坚信兄长还活着，告别师父，踏上了寻兄之旅。

    皇天不负苦心人，孟子夏终于找到兄长，却已不是熟悉的面容。

    从此，孟子夏的兄长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这个世界上，除了孟家兄弟、药谷子和不久前死去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孟子修还在人世。

    ……

    洛阳，沈府不常用的偏门外，立着一人，不施粉黛，长发飞扬，白衣飘飘，仿佛随时都要随风离去。

    离开金陵，墨长歌来到洛阳，以陌生人的身份，参加了“沈长歌”的葬礼，每天，她都会不知不觉地走到偏门，第一次来沈家的时候，楼亭舟就是带着她从这个门进去的。

    吱呀，偏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墨长歌轻巧地跳上四季常青的雪松，小心地隐藏。

    一身绿衣是许久未见的竹露，等偏门彻底地敞开后，沈夫人走了出来。

    “夫人，风大，披上这个。”沈老爷温柔地为妻子披上暖和的披风。

    “老爷，我记得，歌儿是从这个门进来的，小小的个头，大大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警惕地盯着四周。”双手交叉，沈夫人回忆初见陌生女孩的那次。

    “转眼，歌儿就快二十了。”视线不经意地从茂密的雪松树上扫过，沈老爷感叹时间的飞逝。

    “老爷，你能告诉我理由吗？当年，为什么要让毫无干系的歌儿以私生女的身份待在沈家？”示意竹露离开，沈夫人说出埋藏在心底的疑惑。

    “二十年前，我们之所以能完好无损地回到洛阳，多亏了烟雨楼的前任楼主，所以，我和烟雨楼有过约定，一旦有人拿着楼主令牌找来，我必须无条件地答应那个人一件事。”沈老爷第一次对妻子说出真相。

    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手持令牌，对沈老爷说，请让这个女孩作为沈家大小姐活着，并且，用尽毕生所学，教她盗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沈老爷的悉心教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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