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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幸福之路 作者: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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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化学反应,反应速率成倍提高。
屁股还没捂热,内线电话不停叫,审计部部长让我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点事情需要核实。
阿生安慰我:“现在审计部拿着鸡毛当令箭,没事找事,大不了票据不合规,下个月重新报一次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点紧张,赶紧在心里仔仔细细捋了一遍,确认自己一贯行为端正,没什么好害怕的,才坦坦荡荡地走进了审计部大门。
部长很面生,估计是新来的,双目出奇的鼓大,就像一尾不小心化了人形的水泡眼。
水泡眼严肃地请我坐下,没有客套话,直截了当递过来一张报销单要求我解释。我接过来仔细一看,是上个月曾主任那里冲账的票据。
“忻经理,我们发现你用来报销的票据有假,报销流程也不合规。”
什么?假的?不可能,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把那张□□举到灯光下仔细地看——手感良好,水印逼真,如果这都是假的,那我干脆去造假贩假得了。
“我们已经验过了,的确是假的。你能解释一下吗?”
解释个鬼呀,这张票是李致给的,当时我发愁找不到票据报销,李致主动解我燃眉之急,说是通过朋友关系搞到的,百分之百没有问题。我兴高采烈之余,也没有在网上验证真假,关键是那制作水平完全以假乱真,谁会想到是假的呀。
假的?真是假的?难道真像维多利亚的胸,硅胶就是硅胶,手感再好它也是人造的波?
我诚恳地望着水泡眼说:“票是同事提供的,我不太清楚真假。至于流程问题,当时这件事情是打了备忘请童总批过的,您可以去查。”
“我们没有查到。”
“不可能呀,报账时就附在报销单后面交给财务的,是不是财务弄丢了。”
“忻经理,是不是财务弄丢了,我们不敢乱下结论,从目前了解的情况看,没有证据证明是财务的过失。”
纸质备忘童总签了以后我就附在报销单后面了,自己又没留底,到哪里去找,难道那份备忘长了脚从我的报销单里跑掉了吗?
这水泡眼就是专门找茬的,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逮点下面职员的小辫子,好证明他们部门的重要性,不能指望他会网开一面,关键还是童总。
童总知道前因后果,大不了重新打份备忘请他签好字补给财务就行了,这个不难办,不过假票的问题有点棘手,公司这半年抓这一块抓得很严,这事可大可小,看怎么定性。李致啊李致,害人不浅,毁人不倦。
从审计部出来我就去找童总,童总批评了我两句,但也答应再帮我批一份备忘,不过假票他无能为力,得按审计制度处理。
那时我根本没想到,一张假票会化身蝴蝶的翅膀,轻轻一颤,引发十级地震,让我在景润的职业生涯瞬间土崩瓦解。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元旦节刚过,人事总监就找我谈话,从公司的各项制度开始谈,到票据不合规,然后质疑我的职业素养,最后宣布处理结果:即日起先待岗再竞聘转岗,待岗期一个月,转岗后薪资根据职位重新定级。
简直晴天一道霹雳,把我震得差点经脉逆行。景润这几年做下来,一直兢兢业业,考评优良,怎么会因为一张假□□,竟至于到了下课走人的地步呢?
实在想不通,回过神来去找童总掰扯,童总一脸惋惜地说,这次大老板铁了心支持审计部门,只要越线一律重罚,不光是你,销售线的经理一样法不容情。
童总劝我积极竞聘其他相关岗位,比如检验,比如qa,总之和专业挂钩的都行,“一样是为公司服务,今后想办法再调回来嘛。”
能一样吗,鬼才相信,薪水相差几k不说,前面几年的积累也全浪费了,如果只是为了赖在景润混日子,当然无所谓,可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童总态度含糊,根本没有一个实在的许诺,为了他的一句“今后”,赌上没有上限的时间,我心里没底。
我口头上说考虑考虑,私底下开始联系猎头,发简历。
部门同事或震惊或同情。其他人还好,最难面对的是李致,我不高尚,最初怨死她,巴不得让她去顶罪,可怨人不如怨己,谁叫自己做事情不够谨慎呢?
hr找我谈话后一周,我给出了答复,很快公司关闭了我的oa 账号,文件、物料、钥匙一并移交给相关人员,按照之前的协议,半年之内不得就职于有竞争性的同类企业,公司也按规定多发了n+2的工资作为补偿。
其实换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菜鸟了,不会一听到“辞职”或者“失业”就觉得暗无天日。只不过,主动跳槽和被动离职到底不是一回事,所以还是深觉憋屈。
今年春节早,妈妈催问我何时回家,我不敢随便承诺,怕耽误面试,也想着春节前和江非均再见一面,我们已经整整分开一个月了,他总说太忙,没有时间回上海。那么元旦节总可以吧,可他说元旦节小哲会去北京。这真是,连我去北京看他都没有了理由。
为了不当牢骚满腹的怨妇,我再不满,也只能调整心态装大度。但内心还是不太舒服的,所以接下来的好些天,我都没有联系他,连辞职这么大的事情都憋住没有讲。
陆陆续续有一些面试机会。第一家是浦东的美资化妆品公司,工作性质和以前比差别有点大,所以貌似相互对不上眼。
徐汇这边有个民企,规模一般,但福利不错,就是半年后会搬到松江,需要去那边通勤,我回答考虑一下。
面试完以后不想再闲逛,决定回家休息。天气不太好,彤云低聚,北风从云层的间隙穿刺而过,夹裹着湿漉漉的寒气,天气预报说夜间有雨夹雪,我气闷地想,总是这样,下场雪像便秘,从来都不会痛痛快快。
老远就看见小区车道上停着一辆救护车,四周围着一圈人,我们小区车多路窄,前些天有条狗狗被撞断了腿,今天估计撞了人。
走近的时候,那群人乱嚷嚷松开一处缺口,医务人员用担架把人抬上车,白布单下面掉出来一截手臂,皮肤松弛,彷如鸡皮,指上箍了个发黑的金戒指。
救护车咆哮着开走了,人群指指点点,地面上遗了好大一滩血,在北风中凝固如冻。
“作孽啊,我走在伊后头,看看看看就这么跌下去了,砰地一声,吓死阿拉。”中年妇女拍着胸口打寒战。
“噶大年纪脑溢血发作,又跌了噶结棍记跟头,头都跌破了,勿可能救得活。”
“伊是空巢老人呢,没啥亲戚的,后事都勿晓得啥人来办。”
我甩甩发蒙的脑袋,上楼,对面那扇门沉默地紧闭着,我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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