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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设计说明会简短但有成效,设计院也是原来我们打过交道的,知道我自己创业主动的以近乎免费的价格拿了我这张单。
我知道,这是设计院吴院长为了还以前欠我的一个人情而咬牙做的一个决定,这点设计费我估计也就够给设计师开支的,来回的交通费包括以后的服务费都是他倒贴的。
这话还得从莫如代言的那个项目说起,当时,我的策划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建议和工程部门拿出的设计规划要点有些冲突。当时吴院长的设计师没有充分考虑到这栋建筑实际的实用功能,按照当时工程部门一个极力想在秦凯长面前露一手的工程总监的意见。将商业部分的一楼高度设计成五米二,二楼以上设计成四米五,而有效荷载只有500公斤。这就让另外一家设计院抢占了先机,人家把一楼高度设计成七米,二楼以上设计成五米五,荷载700公斤。看起来似乎那家的设计要花不少钱,但是人家的能当一个正规的商场用,而吴院长他们的设计则阻断了任何一个具有品牌的主力商家的进驻。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一句话给了吴院长醍醐灌顶的感觉。我说,“吴院长,你给我们设计的可不是现代化商场,倒像个县城的百货商店哦。”
说者无心者有意,当天晚上,我被他拉到福华路一家小馆子喝了顿酒,我如此这般一番点播,他终于开窍,最后拿到了那个单。时候,他想那一笔感谢费给我,我没要。因为,这里有个规矩,设计院要拿一笔钱感谢工程部门的人的,我要拿了,那些兄弟们的粥就薄了。所以,我不能捞过界。不捞过界,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但是,他们忘了一点,只要你不讲规矩,你就成了人民公敌。
这事,吴院长一直记得,所以,这次帮我也算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
不过开会的时候我却总走神,那两套衣服到底谁送的呢?
直到地点多,大家开完会,正商量去哪里吃饭的时候,曾美漪打来电话,说,“天佑,我昨夜一夜没睡,上午和刚才我又回香港了,我的电话在那边又打不通,我想了想,也许你是对的。我想,我还是同意支出这笔钱的好。”
我叹了口气说,“不必了,我已经搞定了。”
她问,“你在哪里搞的钱?”
我说,“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吧。”
放下电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晚上吃饭,吴院长忽然赶了过来,见了面就敬了我三杯,我不好意思,也陪了。
这吴院长坐下来,好爽地说,“天总啊,说实在的,在地产这行业我佩服的人还真不多,你算一个。”
然后,对桌上的几个设计师和我工程部的人说,“你们有所不知,在地产界界有几种人:一种是急功近利,搞几票就散人的。这种人一般在圈子里都混不长久,但是风头很劲,自己没搞出什么,别人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不能安宁了;一种是慢功温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这种人看明白了地产这活计只是个谋生的饭碗,讲究的是如何能端稳,而不在乎碗里有多少米;一种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这种人到那里都能活下去,进如地产界只不过是因为水深,好摸鱼;一种是闲庭兴步,收放自如的。这种人能做到万花从中过,片叶不粘身。在锦江地产干了好几年,付出了全部很大精力,赢得了极高的荣誉,能做到红尘一骑,决然而去,天总还是相当不容易的。”
我说,“可万不要这样说,在这行业我不是什么顶尖高手,比我强的大有人在,我只不过是在几个关键点上,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吴院长对几个设计师说,“看看,这就是心态,你们要好好学学,怎么能在天总这里学到人生的真谛,就看你们自己了。”
我一这话急忙说,“万别这么说,男人这一辈子一辈子总有一些困难在你前面等着你去克服:中学时,你要在军万马面前闯过那条独木桥;大学时,你要想着怎么学到真正的谋生手段;给别人打工时,你要想着怎么被老板总是;自己创业,你要想着怎么快速成长,不要被大鱼吃掉。一旦你克服了这些困难,它就顿时变得毫无意义的东西,但与此同时准有另外一个新的困难又横亘在你前面了。”
吴院长说,“这就是阅历和对待事物的超然态度而这些,真是一个人成功的基本素质,而这些,必须经过大风大浪的陶冶。来,我敬你一杯。”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就连曾美漪几次打电话给我,因为手机放了震动档也没有见
我开车回家,路上接了个电话,是何歌的,她不由担心的问,“柳海平他们似乎一定要你来背这个黑锅,你想没想怎么化解?”
我说,“我已经是提出辞职的人了,最多是受到开除的处分领不到辞职补偿而已。只是我担心,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我,而是别的,我们暂时看不透的东西。”
何歌忧心忡忡地说,“这样的公司气氛,每个人都饱受煎熬,这样下去可怎么了?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说,“现在的情形变得的确如你所说,非常危险。但是,即使是明知道那是一屋子已经点燃导火索的炸药我也要走进去。因为,我可以辞职,有些人不能。这个牺牲者就由我来当吧。”
何歌问,“难道你就不怕由此在这个行业声名狼藉,无法生存?”
我笑了,“柳海平这招儿是把双刃剑,假如我把握好了这个机会,也许这会伤了他们自己呢?”
何歌笑起来,“你这人倒是真看得开,事到临头了却还笑得出?”
我说,“水有很多种,清澈的漂亮的里面还有鱼的大家看着都高兴的水。可是,这样的水并不多,真正的大鱼都躲在你看不见的深水里,或者浑水里。当然,我即将面对的是一潭脏水,里面没有任何收获也不一定。可是,我决定下水了。”
何歌说,“你这人跟张总真是不一样,他凡事总怕,而你却一切都似乎满不在乎。”
我说,“我做销售出身,如果没有点泰森那样的抗打击能力,还上什么拳台?趁早回家种地去算了。”
何歌开心的笑起来,说,“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罢,似乎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不是那种喜欢哦。”
我正在等红灯,对着免提轻笑着,“就是那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百毒不侵。”
何歌笑问,“怎么,你把我当成毒蛇了?”
我说,“那倒不是,只是目前你的竞争对手太多了,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
何歌似乎更开心,问,“是不是从深圳排到北京了?”
说者无心者有意,我心里一动,莫如此时应该早到家了吧?咳,我这人也是,都说好了分手,怎么还如此婆婆妈妈的呢?
还没等我回答,何歌又问,“天总,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介意吗?”
我说,“没关系。”我将车转向自己住的小区门口,刷卡、开门。
何歌变得有些迟疑,小心翼翼地问,“小曹是不是很喜欢你啊?”
我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何歌说,“公司里一直有这样的传闻,说小曹离职跟你有直接关系。“”
我知道,这些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嘴上还是说,“她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
何歌似乎有些问我这些话,说,“算了,早知道问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忘了跟你讲,董事长就要回来了,张总下午跟他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