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航坐下之后，看了华悠然一眼，转向舞水，担忧的道，“吾妹不懂事，若是给王爷添麻烦，请王爷见谅。”

    “航兄说笑了，王嫂怎么会添麻烦呢。”

    “哥哥，你有这样贬低自己亲妹妹的吗？”华悠然嗔怒一眼。

    她小女儿般的撒娇，一点也不觉得做作任性，反而透着几许调皮，可爱。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华天航连连摆手。

    华悠然表情缓和下来，低语，“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舞水面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只是太快太快，连自己也住不住。

    不一会儿，桌上就布满了菜肴。华悠然两眼放光，要知道早上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吃，都快饿死了。

    华天航是见识过华悠然“吃”的本领，所以他低头拼命的咳嗽。

    舞水嘴角勾出一抹妖艳的笑，就连眼里也含着笑意。

    意识到自己失态，华悠然缩了缩脖子，目光艰难的从菜肴上移开，看着舞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舞水笑意愈发张扬肆意，似嘲似弄。

    这般戏谑的目光在华悠然身上上下打量，华悠然心底十分不悦，若是眼前这个人是那个死**，她一定掀桌走人，可他是舞水，是安王，拥有一张酷似肖安的脸；华悠然深吸一口气，将不悦压在心底，敛去情绪，正襟危坐。

    舞水收起笑容，看了华悠然一眼，“想必王嫂饿了，吃吧。”

    华悠然再次将目光投在桌上，那些彩鲜艳，饱满欲滴的菜肴就静静的躺在桌上，可是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看着菜肴，心思不知不觉回到前世。

    那时候她表面是特级舞蹈教练，实际是一名杀手，是杀手界的佼佼者。

    她与肖安结缘于舞蹈，两人都钟爱舞蹈，所以话题很多，慢慢的就成为好朋友了。

    只是后来肖安突然辞职，在乡下买了一片茶园，过起悠闲的生活。

    再后来，每次出人任务回来，她都会跑去肖安的茶园待上一段时间。在那山青水秀，早上一推开门，一股清幽的茶香便扑面而来，精神百倍；有时到茶园采采茶，日子很是悠闲。

    她曾经也想过在茶园租一撞房子，就在那窝上一辈子；可她的身份永远摆在那里，没有脱离组织之前，这个梦想永远不可能实现。

    作为一名杀手本该隐忍所有情绪，可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遗憾难过伤心哀伤一系列的情绪布满眼眸。

    “妹妹……”

    华天航唤了好几声，华悠然仍旧没有反应，无奈，他站起来，推了华悠然一把，“妹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呃……我没事。”华悠然极快的敛去所有情绪，笑了笑，“哥哥，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华天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到座位上，夹了一个红烧肘子放进华悠然碗里，“快点吃吧，一会凉了。”

    舞水眸光深远的看了一眼华悠然的面前堆得小山一般的碗，低头端起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碗，垂下眼帘，掩盖眼里的情绪。

    看到华悠然没有动，舞水看着华悠然，问道，“王嫂觉得菜肴不合胃口？”说完看向屋外，“管家，重新上一份。”

    华悠然猛地惊醒，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了，菜肴很好。”

    华悠然将目光投在面前的碗上，堆得小山一般，华悠然嘴角不由抽搐。

    接下来，气氛安静沉闷，除了咀嚼食物的声音，别无其它。

    ……

    两人离开王府，走在大街上。华天航察觉到华悠然情绪有些低落，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妹妹怎么知道我在醉清风？”

    华悠然白了他一眼，“除了在女人堆里，还会在哪？”

    华天航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华天航想了想又道，“可是历城风月场所那么多，妹妹怎么如此肯定我就在醉清风呢？”

    华悠然十分无奈的看着他。

    华天航恼怒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历城虽大，风月场所虽多，但你身后有睿王爷，你是睿王妃，你有睿王府的暗卫。”

    “好啦好啦，其实我也就是瞎猜的。”

    她本就是醉清风老板之一，这点消息还是有的。

    看到哥哥这么卖力逗自己开心，转移注意力，华悠然心底感动的同时又有一丝哀伤，不知此时正真的华悠然如何了？

    想起她对她说的话，想到她在右相府所受的苦；或许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走到岔路口，华天航轻声道，“我送你回去。”

    华悠然恼怒道，“我找你出来就是让你陪我的。怎么？才这么一嗅就想你的美人了，陪妹妹这小点时间都没有？真小气！”说完准备走人。

    “妹妹，妹妹，我是怕睿王爷担心你。是哥哥想多了，他让你住那么破烂的屋子，想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不想回去，我们不会去就是了。”华天航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拉转悠然，连忙道歉。

    华悠然一阵感动。

    这么不靠谱的人也有靠谱的时候。

    “今日我们谁也不理，哥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好。”华悠然重重点头。

    ……

    “主子，他们走了。”白灼推门而入。

    舞水轻“嗯”一声，没有抬头。

    “你想说什么？”看白灼欲言又止的样子，舞水缓缓抬头。

    “主子，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对睿王妃那么冷淡？

    “白灼，你虽是我的暗卫，但同时我们也是朋友。”舞水轻叹一声，“你应当知道我的心思。”

    白灼面露难，缓缓低下头，没有说话。

    “要将华三秀的事情告诉睿王爷吗？”过了一会，白灼又问。

    舞水摆摆手，“不用，她隐藏自己的势力，必定有所打算。”

    “什么时候回去？”白灼又问。

    舞水诧异的看着白灼，似乎在说：你今日话怎么如此多？

    白灼完全忽略舞水的目光，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答案。

    无奈，好一会儿，舞水才缓缓开口，“时机到了，自然就离开。”

    白灼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