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没有。”

    “有或者没有，你心里有数。”乔心婉不想跟这个女人再纠缠下去，只是以后在北都，难免碰面，如果这个女人不对顾学武死心，如果这个女人时不时就拿周莹的事情去顾学武面前提醒他。

    就算顾学武再爱她，心里也会对周莹产生不忍的情绪。她走了这么久，经过了这么多曲折，才走到今天，得到属于她的幸福。她不会让任何人，去破坏这种幸福。

    活着的人不行，死了的人，更不行。

    “不管有没有，你对不起我姐姐是事实。”李蓝心里不舒服了，凭什么做错事情的人是乔心婉，她却可以像没事人一样？

    她凭什么？

    “我对不起你姐姐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乔心婉从来不会让人欺负。顾学武除外。她盯着李蓝的脸，目光凌厉，气势十足：“李小姐，让我来提醒你一件事情吧。像顾学武那样的人。他是不可能会喜欢上复制品的。”

    李蓝身体震了一下，抱着小宝的手紧了紧，站在那里不动。北都的深秋，商场里开放着暖气，可是她却开始觉得冷了。

    乔心婉向前一步，盯着她的脸：“你根本不了解顾学武，如果你真喜欢他。你就会明白，他喜欢的是周莹，不是周莹的那张脸。你空有周莹的脸，却没有周莹的内心。比起周莹，你更是差远了。如果我是你，我会离顾学武远远的，再不出现在他面前，你懂吗？”

    以前，她不懂顾学武，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相信顾学武，也理解顾学武，她懂他，他相信顾学武对感情的绝对，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你，你根本就是怕我如果接近顾学武，他会受不了诱惑，最后跟我在一起。”李蓝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在乔心婉面前服软。

    “那你可以试一下。他会不会被你诱惑。”乔心婉抬手，指着她手上的孩子：“还有这个孩子，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抱来的，如果他真是周莹为顾学武的孩子。那么我十分乐意让他认祖归宗，让顾学武负起责任来。不过，我想劝你一句，李小姐，不要拿别人当傻瓜。”

    李蓝一脸尴尬，孩子确实不是周莹的，周莹生病了，怎么可能会生下孩子。今天一个好姐妹，让她帮忙看一下孩子，她带着他出来玩一下，没想到会遇到乔心婉。

    这个孩子是早产儿，身体从小不太好，其实已经五岁了，可是看起来像是三四岁的样子。刚才也是想走人。可是乔心婉要问，她只好这样回。

    却不想，乔心婉会把话说得这样直接跟难。

    “你，你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度量，如果这个孩子真是顾学武的，我才不信你会接受他。”

    “呵呵呵呵。”乔心婉笑了，笑得十分灿烂：“我没说我会接受他啊？我只是说会让顾学武负起责任来。你最好是确定清楚，要是他真是顾学武的孩子，他是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的。而我现在是顾太太，那就是说，这个孩子要叫我一声妈。我可是后妈，会怎么怎么虐待这个孩子，我可就不保证了。”

    “你，你你你。”李蓝被气到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是啊。我一向这么恶毒。”乔心婉不否认：“你不知道，顾学武现在最爱的，就是我的恶毒么？”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笑得十分张扬，眼里没有一点逃避的意思。她相信自己如果去当演员的话，一定非常适合演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后母。

    “顾，顾学武真是瞎了眼了。”放着那么善良的周莹不要。而要这样一个心思歹毒，完全没有一点人性的女人。

    她却忘记了，周莹此时已经死了，又是自己离开的。现在顾学武要跟谁在一起，都不是周莹可以干涉的，就算周莹活着也一样。而她每天顶着周莹的脸，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周莹。

    自然的，就觉得顾学武选择错误。

    乔心婉拧起了眉心，这个女人说自己就算了，还说顾学武，才想反驳。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双大手。顾学武站在她的身边，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吐了吐舌头，她才想说什么，他却转过脸看着李蓝。

    “李小姐。顾某人是不是瞎了眼，需要你来置评么？”

    “顾，顾学武？”李蓝怔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而且刚才的话，他不知道到多少。

    不对，她干嘛不好意思。明明心思恶毒的女人是乔心婉才对：“顾学武，你知不知道她……”

    “如果你再毁谤我的妻子，我会对你不客气。”顾学武的将乔心婉的腰搂紧了，眼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还有，如果你不想你爸爸辛苦建立的公司毁在你手上的话，我建议你以后离我们远一点，北都虽然不大，也不算小。不要让我碰到你，应该不难吧？”

    李蓝咬着唇。抱着怀里的小宝，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一样的难堪跟尴尬，瞪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眼，突然明白了。顾学武，确实永远不可能爱上她，就算她有一张跟周莹一样的脸。

    也不可能。转身离开，从来没得到过，不存在失去。只是心里涌起的那巨大失落，却是怎么也无法压下。

    下楼的时候，放小宝放下来，攥下了脖子上一直戴着的周莹的项链。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有些事情，她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

    乔心婉看着眼前的顾学武，神情有几分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顾学武接过她手上拎着的购物袋，看着她的眼睛：“说出来逛一下的，结果逛这半天，让我找人都找不到。”

    “你不是找到我了？”乔心婉噘着小嘴，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身体后退些许：“你，你刚才到了多少？”

    “你猜。”

    “不知道。”他要是老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她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你说你是恶毒的后妈，要虐待孩子开始。”顾学武手指在鼻尖揉了揉。目光带着几分揶揄。

    乔心婉脸红了，心里一气：：“干嘛？你看不惯？”

    “我还真看不惯。”顾学武竟然点头，乔心婉气坏了就要拿手捶他，他却用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带着不满：“你怎么可以说，让我负起责任来，让孩子认祖归宗这种话呢？”

    看到乔心婉傻掉的样子，他加了一句：“你应该说，就算这个孩子是顾学武的，我也不会让他进门的，你要是真想让他进门，我就天天虐待他，让他在我家当个小佣人。让你悔不当初。”

    “顾学武。”乔心婉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你这个疯子。你会把我宠坏的。”

    “那就宠坏吧。”顾学武毫不在意，搂着她的腰往楼下去：“把你宠得无法无天，再没有其它男人敢要。”

    “去你的。”乔心婉笑了，心里泛起了很多很多甜甜的泡铴。那种幸福的感觉，让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是说真的。”顾学武可不是开玩笑的：“下次要是有女人觊觎你的老公。我不介意你给对方耳光，揍她一顿。再不行泼硫酸也可以。”

    “顾学武。”他扯够了没有？当自己真是恶毒女巫啊？

    “不过现在不行。”顾学武瞄了眼她的肚子：“你现在有宝宝，所以这些血腥的事情，让我来好了。”

    这个家伙，真是。顾学武靠近了她，又加了一句：“有一句话，你可说错了。”

    “什么？”哪句错了？

    “我爱你的，可不光是你的恶毒。而是你的全部。”

    “德行。”想反酸他几句，却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心里乐开花，非常好。非常好。

    乔心婉跟着他下楼，出了百货公司的大门，发现顾学武已经把车停在外面了：“走吧，顾太太，今天你想吃什么？”

    “学武。”乔心婉打开车门，想到一件事情，看着顾学武眼里的认真：“我想去看看她。”

    “谁？”顾学武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目光落在她的腹部，神情有几分不赞同：“不需要。我们回家。”

    “学武。”乔心婉拉住他的手：“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欠她一句抱歉。今天天还早，天气又不错，你带我去看看她，我们马上回来，好不好？”

    顾学武盯着她的水眸半晌，最后点了点头，无奈同意了。

    青山墓园。

    深秋的风卷落几片落叶，四处飘散，让墓园的气息看起来更加凝重肃穆。乔心婉跟在顾学武的身边，向着山上走去，她的神情十分严肃。

    顾学武看了她一眼，拉过了她的手：“你要是不想上去，不要去，我们回家。”

    “学武。”乔心婉摇了摇头：“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舒服。你放心吧，我没事。”

    顾学武点头，来都来了，只能带乔心婉上去。

    墓碑上，周莹的笑脸依然，再看到这张脸，顾学武内心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心痛或者是其它的思绪。

    乔心婉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周莹，对着墓碑轻轻地欠了一个身：“周莹，对不起。”

    不管以前怎么样，她确实欠了周莹一句道歉。如果不是她，周莹不会走。如果不是她，周莹有可能不会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她从来不觉得是她抢了顾学武，可是如果她真的在当时不那样去刺激周莹，也许就不会变成后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