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副皮囊太过差劲。”破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透出隐隐的嫌弃。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戮天半天说出来这句话。

    杀阵顿时化为了剑阵，飞剑直立朝着“桑榆”而来，呼啸而过的飞剑像是招招要他的命，戮天在剑阵之后疯狂的补充灵力，这身子的灵气积累太过差劲，还未发动大招，就变得体力不支，头晕眼花。

    漫天的血雨纷纷落下，分不清这是人类还是变异兽的血液，全部像是利剑一样挡住了那些飞剑的虚影，高下即刻便知。

    剑阵在此刻崩碎，露出了里面的两个人影，寒冰抱着重伤的利刃，为他挡下了攻击，变得奄奄一息，不过兽族的修复能力极强，只要给它们喘息的时间，就能够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桑榆，你没事……”话到一半，寒冰止住了，向来感觉敏感的他立刻感觉到了这一瞬间的不正常，虽然是桑榆的样子，可是这人却不是桑榆，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无法理解。

    而怀中的利刃瞥了一样破天，什么动作都没有，没有受伤之后的撒娇，也没有立刻扑上去求抚摸，纵然再嫌弃寒冰，这个时候也只能让他抱着。

    长着骨翼的巨大蜥蜴趴在墙壁上，吞吐着细长的舌头，密密麻麻的带翅膀的蝎子正撞击着大门。越泽可以清晰的听到它们翅膀扇动的声音，像蚊虫一样令人心烦，驱之不散。

    杜旭尧握紧左轮手枪，眼睛一直盯着天台上的变异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可是瞬间的事。

    嗡嗡……嗡嗡……那些怪物终于发现了新鲜的血肉，兴奋的扇动着翅膀，疯狂的涌了过来。

    “放火！”越泽一声令下，江离和郑博远便射出了燃火弹。燃火弹旋转着飞向那堵高墙，接触到那些怪物。瞬间燃烧起来。第一波进来的怪物就这样燃烧起来，掉落到地上。后面的怪物丝毫没有被这火焰吓到，而是继续疯狂的涌入。

    火光冲天，那些变异虫纵然知道前路是通向死亡的道路。却还是前赴后继，不知疲倦，似乎死亡这才是他们的宿命和归宿。

    “疯子，一群疯子，它们疯了。我也疯了！”杜旭尧扛起了燃火弹，“哒哒哒”地朝着天空中开炮，然后风系的异能散入到了空气的各个地方，点点火星顺势蔓延，一旦沾染上，那些低阶的变异虫就变成了灰烬。

    这不过，这还不够……

    弹药的数量和人手远远地比不上那些变异虫，只要给它们能量，虫母就能够无限制地繁殖，这才是它们这一种族最为可怕的地方。杀戮，吞噬，没有智慧，只能够依靠本能行事，这比丧尸低级了不知多少倍。

    相比起来，桑榆还是更加的喜欢那些丧尸，起码个头大，没有那么密集。

    “你触发了禁咒！”破天居高临下地看着气息奄奄的戮天，现在的他恢复了本体的形状，一把鲜红如血的剑身。隐隐含着血光和杀气的剑柄，一颗骷髅头当做了剑穗挂在了上面，当真是审美独特。

    “我没有做错，是你错了。是你抛弃了我，而不是我背叛了你！”戮天晃动着剑身，红光绽放，暴虐的杀气扑面而来。

    “因果循环，本就如此，无力强求。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来的，只能是时机不对，结果大都相同，即便来了，也只是残缺不全，回天乏力。”破天云里雾里地说了一通，也不管当事人到底能不能听得懂。

    “你总是如此，我偏不信命！”戮天低沉如破铜的声音响起，冲入云霄，斩向了天际。

    飞到一半，却发现一层无形的阻滞停止了它的动作，禁锢在一方天地之中，无法动弹。

    “我不相信，明明有了那么多的祭品，为何还是无法打开那扇大门！为什么！我没有做错……”呜咽的剑灵，颤动的剑身，似乎随时会崩碎。

    “信者生存，不信也无法。”破天伸手一招，把天际的戮天招到了手中，原本鲜红如血的光芒现在也只变成了暗淡无华，充满锈迹的铜剑，与那些古董货没有什么两样，要是没有看到先前它的能力，或许真的会以为这真的就是一把铜剑。

    “我输了……”戮天的剑身慢慢开始崩碎，一点一点地化为了红色的光点，消散在了“桑榆”的手中。

    “时也，命也！”破天也只是感慨了这一句，收回了自己的手，纵然有着气运之子的加持又能如何，气运之子只能负责开启那扇大门，而时机不到，如何开启？

    痴者无悔，总能为自己的失败找到各种理由！意念一转，回到了空间之中，这一次灵魂转换花费了他不少的魂力，估计又要闭关不知多少时间了，不过，他的因果还是需要他来结束，解铃还须系铃人。

    失去了灵魂支配的躯壳很快地跌落地上，正在空间中修炼的桑榆被一阵吸力吸回了自己的本体内，伸手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对面满是鲜血的血人，现在已经看不清了面容，只能模模糊糊地知道这是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女人！像是一座雕像一般跪坐在了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好似已经死了一般。

    “祸患已解，用心修炼自是良道。”破天如她的良师益友，虽然他从未曾承认过，但是，桑榆心中默默记住了他的教导，把他当做最为敬佩之人。

    他不愿教导自己，不愿收自己为徒，估计是看自己资质太过低下，能力弱小，或许还与血脉有关，记得玉简中层说过，妖族最为看重的是血脉，而修真界的血脉传承更是重中之重，也无外乎如此，桑榆没有什么怨恨和不开心，只是微微有点失望罢了。

    桑榆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提起冷冽走到了她的身前，陆柔听见了动静，抬起头看着桑榆，那双平时柔柔弱弱的翦水秋瞳现在变得暗沉无光，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