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一看连明显是季孙承曜亲信的许振岐都倒了霉,众人的头皮绷得更紧了。
“季孙嵘昀,朕的问题……你想出来答案了么?”季孙承曜悠悠的问道。原来刚才突然问罪许振岐,是在给季孙嵘昀留时间想借口啊。
季孙嵘昀哪儿能想到什么答案?如今的皇城里是有宵禁的,除了一些特殊的人士,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本身就是大罪,更不用说还穿着夜行衣乱逛了。
就算季孙嵘昀能说的天花乱坠,他也解释不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夏忆晗遇刺的地方被抓住。
“臣……臣……臣冤枉……”无话可说的季孙嵘昀只能抵死不认。
季孙承曜有些不耐烦的打了个呵欠,目光转向了同样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身上。虽然都是皇室宗族,但是除了季孙邦彦以外,季孙承曜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季孙嵘昀说今晚的事情你们都有份,说说看吧。”季孙承曜淡淡的说道。
“臣等冤枉!”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同时还不忘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季孙嵘昀身上去。
既然季孙嵘昀不仁就别怪他们不义,更何况被当场抓住的可不是他们,当然不能认。
“你们!”季孙嵘昀怒瞪着众人。
当初事情明明是他们商量好的,现在这些人看到他落难了就落井下石。
众人对季孙嵘昀同样也是满腹怨气。季孙嵘昀竟然白痴到亲自跑去行刺?居然还被抓住,还连累他们。
弘王叔看起来那么精明,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儿子?出了事居然还将他们都给供出来了!
“此事臣等并不知情,请皇上明鉴。”被押跪在地上的人朗声喊冤。
季孙承曜挑了挑眉:“这是?”
他身后,刘公公低声道:“这是恭郡王府上的大公子。还有……熙郡王的三公子,尧郡王府上的四公子,周郡王府上的大公子……”
“看来,大家都对朕很不满啊。嗯?”季孙承曜幽幽道。
被点到名的人只觉得浑身发寒。这会儿季孙承曜的声音听在耳里,只觉得阴森森的让人心中一抖。
“皇上,此事必定是误会。嵘昀就算再胆大妄为也绝不敢行刺当朝丞相,请皇上明鉴。”恭郡王上前一步朗声道。
“误会?伟烨,你也觉得是误会吗?你说……是季孙嵘昀诬陷众位堂兄弟呢,还是真如他所说的……众人合谋,行刺晗儿?”季孙承曜似笑非笑的望着季孙伟烨道。
季孙伟烨神色僵硬,定定的盯着季孙承曜。同样的,季孙承曜目光错也不错的盯着季孙伟烨,眼中却带着嘲弄的笑意。、
这本就是两难的选择,如果季孙伟烨支持季孙嵘昀的话,必然会得罪所有的郡王世子。但是如果季孙伟烨偏袒这些世子的话,就表示他必须放弃自己的亲弟弟。季孙嵘昀虽然是庶弟,而且还断了一只手,但是说到底还是他的亲弟弟。
气氛仿佛一瞬间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季孙伟烨的抉择。
许久,季孙伟烨方才垂眸,沉声道:“此事……皇上自有公断。”
季孙承曜冷笑一声,并不给季孙伟烨逃避的机会:“朕是有公断,但是现在,朕想听听伟烨你的公断。都说知子莫若父,长兄入父,伟烨想必是了解季孙嵘昀的,免得到时候外人以为朕冤枉了自己的堂弟。你说……是吗?”
季孙伟烨咬牙,许久方才抬起头来,冷冷的盯着季孙承曜半晌,方才一掀衣摆跪了下来,沉声道:“都是嵘昀的错,请皇上责罚!”
“大哥!”季孙嵘昀厉声叫道。
“住口!你这孽弟!你惹的祸还不够大吗?”季孙伟烨怒斥道,然后转向夏忆晗的方向,俯首一拜道:“嵘昀胡作非为,请王妃网开一面。”
好一个忍辱负重的弘王世子,好一个大义灭亲的季孙伟烨!
盯着季孙伟烨恭敬的模样,季孙承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怒极反笑。
“伟烨这是干什么?你一介皇室宗亲,跪拜一个王妃?就算晗儿不愿意网开一面,也不好意思说了吧?你……这是在威胁朕的晗儿吗?”季孙承曜淡淡道。
季孙伟烨咬牙:“臣……不敢。”
“最好是不敢。”斜靠在椅子里的季孙承曜换了一个坐姿,居高临下的盯着底下的众人,“你们给朕听清楚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朕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季孙嵘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季孙嵘昀沉浸在被季孙伟烨抛弃的打击中,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到季孙承曜的话,也只是愣愣的出神。
季孙承曜挑眉道:“看来是没有话要说了,刑部尚书。”
“臣在。”刑部尚书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虽然四月的深夜并不炎热,他的额头上却清晰可见的挂着汗珠了。
“行刺当朝皇后,该当何罪?”季孙承曜懒懒问道。
“……”刑部尚书有些犹豫的踌躇着。
季孙承曜冷哼一声:“你若是不知道,就换个有本事当刑部尚书的人来回答朕的问题。”
刑部尚书心中一颤。季孙承曜这意思是如果他不回答的话,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他就别做了。
“回……回皇上,刺杀皇后娘娘……满门抄斩。”刑部尚书颤抖着道。
季孙承曜有趣的看了看下面的众人:“满门抄斩啊……”
“皇上!”终于有弘王党的人忍不住站出来,“启禀皇上,此事都是二公子自作主张,与弘王世子无关,请皇上明鉴!”
“请皇上明鉴!”弘王党的人纷纷上前求情,却也更显得季孙嵘昀的孤单无助。
季孙嵘昀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众人,眼底泛起阵阵绝望和死寂的光芒。为什么……为什么……
季孙承曜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似乎在发呆的季孙嵘昀,点头道:“也罢,父皇刚刚驾崩,朕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大肆牵连。弘王府季孙嵘昀,凌迟。就在这里吧!正好,伟烨也可以送嵘昀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