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季孙斐律冷声道:“因为你,皇上要将七八个皇室血脉凌迟处死,难道还不是媚主?”
夏忆晗笑容冰冷,“哦?这么说,身为皇室子孙就可以刺杀当朝皇后了?律王,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大庆,不是季孙家的,而是……皇上的。皇室宗亲之所以荣华富贵,是念及与君王同出一脉,而不是说你们有资格跟君王共享江山!我为后,是皇上的臣子,尔等同样为臣。原来就因为你们姓季孙,皇上就连处置几个妄图杀害当朝皇后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若是如此,不如你们直接与皇上平起平坐,岂不是更好?”
“你强词夺理!”季孙斐律怒斥道,“就是因为你巧言令色,才让皇上根本不听朝臣谏言,肆意妄为屠杀皇室血脉!”
“谏言?”夏忆晗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这难道不是在逼迫皇上吗?”
“皇上做的不对,我等劝谏有何不对?”季孙斐律道。
夏忆晗笑道:“这么说……律王认为几位皇室子孙刺杀当朝皇后没有错?”
“不错!”季孙斐律傲然道:“你这种佞幸人人得而诛之。”
“好。”夏忆晗点头,淡淡一笑。
季孙斐律却是一愣,有些警惕的盯着夏忆晗,不知道她想要搞什么鬼。
只见夏忆晗俏丽的容颜神色一凛,厉声道:“吴柱,把律王给本宫杀了!”
“是。”吴柱应声,随手拔过身边的侍卫手中长剑就朝着季孙斐律直直的刺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大惊失色。
季孙斐律连忙往一边躲去,但是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躲得过吴柱的一剑?即使只是极其随意,甚至连一份力都没有用上的一剑。
旁边的季孙元杰等人一见事情不好,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拔剑去挡吴柱的剑。
此时季孙斐律好不容易扳回了一城,若是让吴柱将季孙斐律给杀了,之前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气又要烟消云散了。
季孙元杰和旁边的季孙伟烨一左一右,两把剑齐齐的架住了吴柱的剑。
吴柱微微皱眉,剑锋微微一转,再一次刺向季孙斐律。
季孙斐律得到了一丝喘息,连忙躲到了众人身后,慌乱中甚至将身边的一个侍卫送到了吴柱的剑下。
“吴柱,算了。”夏忆晗淡淡的说道。
长剑在那侍卫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吴柱皱眉,虽然一击没有成功,倒是只要这一剑刺下去,就算中间当着一个侍卫,他也可以保重季孙斐律从必死无疑。
“夏……夏忆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刺杀本王!”季孙斐律吓得脸色惨白,就连说话都有些喘息了。
夏忆晗悠然的坐回了椅子里,淡淡道:“既然律王认为皇室子孙刺杀皇后无罪,那么本宫杀了对皇上不敬意图犯上的皇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律王殿下,你说……是吗?”
“你敢!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王杀了这个逆贼!”季孙斐律气急败坏。明明自己占着上方,却被夏忆晗如此落了面子,他怎么能忍?连忙高声呵斥神策营的将士。
“嗤!”旁边,季孙承曜毫不客气的嘲弄的嗤笑,“你当朕跟你一样白痴吗?青龙营不听话,朕还会将他们放在内城里?黄啸,花清!”
“属下在!”青龙营将士中,黄啸和花清排众而出,恭敬的道。
季孙承曜淡淡道:“把这些白痴给朕带下去,看着就心烦。”
“是,皇上。”黄啸沉声应道。他一挥手,青龙营的士兵立刻上前,将之前蹦跶的最欢快的几个权贵大臣都扣了起来。
“这……怎么会……”季孙斐律立时傻了眼。
他一直以为神策营是自己最大的底牌,就连季孙轩宇和季孙承曜都不知道的底牌,却没想到青龙营真正进城的根本就不足一成,其余的都是秘密基地训练出来的将士。即使是他以为自己掌握的青龙营,也早就已经不是他能掌握的了。毕竟,原本的青龙营也是认令不认人的。
看着季孙承曜盯着他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季孙斐律哪儿还会不知道自己完了。但是此地被他自己调来的青龙营团团围住,他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扫了一眼周围众人,季孙斐律突然飞身向夏忆晗扑了过去。
众人之间黑影一晃,原本距离夏忆晗还有一段距离的季孙承曜已经出现在两人之间,挡住了季孙斐律的去路。一道绯红的刀光闪过,半空中的季孙斐律惨叫一声,颓然倒地。
跌落在地上的季孙斐律身上完好无损,比起惨状渗人的季孙嵘昀好看多了。但是,鲜血从他的双手的手腕上淌出,不一会儿就染湿了身下的大块地面。这模样就算季孙斐律不死,手也要废了。
“季孙承曜!”双手被废,季孙斐律又恨又怒,全然忘了之前的谨慎和对季孙承曜的戒备,怒吼道:“季孙承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季孙承曜冷笑:“你当朕不敢么?”
只见他广袖一挥,刚刚还疯狂的叫骂的季孙承曜脖子一歪,顿时没有了声息,脖子上一道血痕慢慢的绽开,双眸还睁得圆圆的充满了愤怒和震惊,仿佛不相信季孙承曜真的会这么轻易的杀了他一般。
一个刚刚还得意非凡嚣张不已的皇子,就这么轻易地丢了性命。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仿佛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般。看着眼前站在血泊中垂袖而立的黑衣青年,俊美不凡的容颜上带着阴鸷和冷酷的杀意,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们……到底在挑战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寒意,眼前这个冷酷的几乎让人喘不过起来的男子,真的是当初那个被西越帝千娇百宠的曜王爷吗?
其实季孙斐律不算是在季孙承曜手下死得最惨的人,但是季孙斐律的身份和季孙承曜此时的气势以及武功,却让人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