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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西畔桂堂东 作者:法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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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披着的这层老皮硌到他,又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没事,我自己能走的,多谢公子。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谢知遇想着老伯许是害怕跟生人接触,便也收回手放在身侧,
“在下谢府谢知遇,您叫我知遇就行。”
言午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依旧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认错人了?
“知遇?这名字好.....,公子你刚才说我的口音不像本地人,还真被你说中了,其实我是从江南一路逃难过来的。”
“哦?江南吗......,在下倒是有个朋友在那里。”
谢知遇抬眼远眺,像是能透过人群跃过山川河流一下望到江南似的,久久收不回目光,末了,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施粥的队伍越来越短,终于轮到言午了。
他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碗,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一个不稳就把粥洒在了谢知遇身上,扑通一声跪在谢知遇面前,
“真是对不起,公子,我帮你擦擦吧。”
谢知遇忙扶他起来,大呼一声使不得,
“老伯您先起来,起来再说。我没事的,不烫。”
言午确定他腰上没有宋喃最爱的那块玉佩才配合他从地上站起来,手里还端着剩了一半的白粥,
“公子要不我带你到我住的地方洗洗?”
谢知遇不好拒绝,先看着他把剩下的粥都喝下去才放心地随他一同回家了。
言午所谓的家就是个临时搭的小木篷,离施粥的地方隔了好几里,周围几乎没有其他人家。
“公子你先在外面等等,我进去收拾一下即可。”
言午把肆意准备的那些衣服都藏好,又把银子银票塞进床底下的暗格里才唤了几声知遇,人随后便进来了。
“你把衣服脱下来放在那儿,我一会就拿去洗,很快的,今儿太阳大,晒不了多久就能干。”
谢知遇听话的转过身开始脱外衣,眼睛盯着地面哪都不敢乱看,脱完了就小心翼翼地搭在竹椅上,任言午拿到后面去洗,他就端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腿上,眼神直视前方,瞧着房间有点乱,又起身开始收拾,仅是转了一圈就擦干净了好些地方,还想着要不要从府里拿些物件安置过来,就听见言午在后面叫了一声,他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往后面跑去。
言午踩了洗衣水,脚底打滑一屁股摔在地上半天都没起起来,
谢知遇将他从一滩水里抱起来,连着湿衣服一起抱到了竹椅上,言午心想,幸好学了缩骨功,要不然谢知遇能不能抱起他还很难说,
“麻烦公子了,这衣服已经洗好了,只是我刚才摔了骨头,怕是得麻烦你自己去外面晾一下了。”
谢知遇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湿衣服便往外走,不仅把手里那件搭在竹竿上晒了,还把其他的衣服也收了回来,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在言午床头,眯着眼半蹲在言午面前,一副做了好事讨赏的样子,言午没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老伯你别误会,只是从前有位好友,也时常喜欢捏我的脸,我想起了他罢了。”
只是,好友么........
“没事没事,我就是在家的时候也爱捏儿子的脸蛋,看到你我就想起他就没忍住.....”
谢知遇起身坐到他旁边,见桌上有茶壶和茶杯又去沏了壶茶,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这个走哪都要喝茶的习惯还真是像极了。
“对了公子,你方才说你是谢府的人,敢问是哪个谢府?”
谢知遇小嘬了口茶,脸颊两边升起两抹绯红,眼角弯弯的,
“老伯,这北国只有一个谢府。”
“可是三日后要办葬礼的那家?”
谢知遇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
“我大哥不幸染疾身亡,爹爹为了凑齐所有亲朋好友才将他的葬礼一再延迟。”
“那.....,你大哥是......?”
谢知遇面露哀色,眼睛里有些湿润里,嘴唇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我大哥姓谢,名棋影。”
☆、第三十七章
言午愣了片刻,那岂不是要在谢棋影的葬礼上再次相遇了?可是,谢棋影明明没有死,这厮装的这么像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
“公子你也别难过了,节哀顺变。”
谢知遇颔首道:“在下该回府了,改日再来看您。”
言午从竹竿上取下衣服帮他穿上,又送到他门口,见他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并无可疑之处,回头唤了一声,“出来罢。”
小九从后面缓步走出,衣服上还沾了些水汽,问道
“阁主,他真的不是宋府那个二公子么?”
被许凭阑敲了脑门,
“我也想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着,伸展开骨头恢复了原来的身形,剩张面具还贴在脸上,跟修长的身材格格不入。
“你去打听一下,谢府是否真的有个二公子,又或许,是三公子。”
小九听罢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门外,太阳落山了。
雪已经融化了大半,连着几天都是暖洋洋的,直到谢府举行葬礼的前一天,雪又扑棱着下了起来。
许凭阑换上阁主那张面具,搬了张凳子坐在木屋前赏雪,也不撑伞,就任由身上落满晶莹的雪片,
“阁主,打听到了。谢府果真有个二公子叫谢知遇,几年前还曾去过京城,以大学士的身份入过宫后就再未回北国了。”
许凭阑指了指地上刚挖出来的两坛酒,
“知道了。这个你选一坛带回去,跟我娘分着喝,就当是暖暖身子明天也好行动。”
小九单膝跪地,谢过阁主后开开心心地抱着酒坛子离开了,留许凭阑一个人在雪地里,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许凭阑拢拢肩上的狐裘,抱起地上那坛酒打开灌了一口,滑入嗓子时辣辣的,对于他这个不常喝酒的人来说是的确烈了些。
肩上的雪花忽然间少了许多,许凭阑抬头,看见了熟悉的伞面,是那幅野鹤饮水图。
果不其然,紧接着熟悉的嗓音便从身后传来,
“阁下是言老伯的儿子吗?”
是了,谢知遇,也就是宋喃,没见过自己做阁主时的样子,认不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宋喃站在许凭阑身后,一手撑伞,另一手替他拂去肩上的雪花,脸上微微含着笑意,眼睛却是极亮的,
许凭阑仓惶答了声是,满脑子都是该编个什么名字好呢。
宋喃收了伞放在一旁,进屋给自己也搬了张凳子出来,挨着他坐下来,许凭阑还把狐裘横过来分了他一半搭在肩上。
“怎么不见言老伯?”
许凭阑急中生智,现在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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