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乐歌的眼睛暗了暗，她回不去了……她的能力也在消失，盼盼也变了……

    看到这样的乐歌，柯凝眼里的暴风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可是却笑得温柔，一如最开始乐歌看到的那个美好的女子，“嫂嫂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等你回去吗？”

    乐歌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在森林的时候，她时时刻刻想着出来，想像她的前辈那样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出来了以后，她发现，她想念盼盼，想念森林里的自由，想念小松鼠们，想念大家！

    柯凝走的时候，乐歌看着窗外，心里第一次感觉到闷闷的。

    当天晚上，乐歌见到了那个带自己回来的戴着狰狞的面具的男人。

    “你能放我走吗？”乐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看向了乐歌，乐歌心里毛毛的，森林里最恐怖的动物都没有这样一双眼睛。

    就在乐歌被吓到了的时候，男人开口说话了，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看来你并没有自觉啊！”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乐歌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拔腿就跑，还没有两步，身子已经软了。被拦腰抱了起来，接着就是天翻地覆，乐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了床上了……

    乐歌只感觉到了疼，全身都疼，这个人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她全身软绵绵的，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本能地承受。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地狱……

    第二天依旧睁不开眼睛，只知道有人守在自己身边，温柔地给自己擦身子，擦药，温柔地在自己耳边细语，乐歌听不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可是却知道那个声音是柯凝的。

    乐歌心里更加难受了，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不堪，她是知道的……而这个样子被柯凝看到了……

    乐歌醒过来以后并没有搭理柯凝，只是沉默地背对着柯凝。

    “嫂嫂，吃饭了。”柯凝示意丫鬟把饭菜摆了上来。

    乐歌不搭理，继续背对着柯凝，她知道这一切跟柯凝没有关系，可是，她就是面对不了柯凝……

    “嫂嫂，”柯凝坐在床边，看着乐歌纤细的身子，“嫂嫂不起来吃东西，妹妹也一样不吃。”

    乐歌转过身子，一阵疼痛让乐歌僵了僵，“凝凝……”看到柯凝的瞬间，一阵委屈席卷全身，昨天晚上，她清晰地明白，她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再也回不去了……

    “没事，嫂嫂，别怕。”柯凝轻轻地环住乐歌，柔声说道。

    突然来的怀抱让乐歌心里的所有恐惧都释放了出来，她趴在柯凝的肩膀上，鼻子的酸意连同心里的酸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她不熟悉的……

    “嫂嫂，饿了没？吃了东西，我带你出去走走。”柯凝的手停留在乐歌的腰间，眼睛在看到乐歌后脖子上那个刺眼的红印的时候，眼里的复杂谁也说不清楚。

    几个丫鬟见乐歌终于要起来了，过来准备给乐歌穿衣服，却被柯凝瞪了一眼，丫鬟们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温柔从来不说重话，不体罚下人的大小姐居然有那种杀人一般的目光，能在将军府呆这么久的人都不是傻子，要不然早就被将军扔出去了，所以几个丫鬟立马当自己的壁画，看自己平时走三步喘一步，从来只有人伺候的大小姐认真地给床上这个不受宠的将军夫人穿衣，然后扶着夫人下床。

    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看到柯凝扶着乐歌的时候，心里一阵紧张，小姐的身体有多弱她知道，现在还来伺候人，千万不要出事，要不然将军发起火来不是人能承受得起的！

    乐歌自己吃饱了才发现一直给自己夹菜的柯凝几乎没有吃什么，乐歌心里一阵温暖，现在自己其实也不是一个人，她至少还有柯凝……

    “凝凝，多吃点！”乐歌加了一块已经处理了鱼刺的鱼肉在柯凝的碗里，乐歌注意到柯凝虽然长得比自己高，可是看上去弱不经风，肯定是吃得太少了。

    “我饱了。”柯凝把乐歌夹的鱼肉吃了以后，对着乐歌笑着说道。

    “今天我带你出去玩。”柯凝看到乐歌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像极了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的小孩子，单纯美好。

    乐歌听到这话的时候，看向柯凝，正好柯凝也在看她，目光想对，柯凝的神情和尾音都柔和至极，乐歌看在眼里，心尖仿佛被戳了一下，整个灵魂都变得轻飘飘的，可是下一秒，身体的不适，让她突然反应过来，如同从天堂到地狱。

    “怎么了？”柯凝紧张地看向乐歌，“不舒服的话，今天就不出去了，我陪你。”

    乐歌摇了摇头，“我想出去看看。”她已经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了，能出去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充满了痛苦的房间。

    “你不喜欢这里吗？”柯凝的表情带着幽怨，配上她的脸，无论是她都会心疼三分，更何况是乐歌，明明自己心里非常排斥这里，这里几乎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可是看到柯凝这个表情，乐歌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

    看到柯凝明显不相信的目光还有眉眼淡淡的忧愁，乐歌补了一句，“没有不喜欢，只是我好久没有出去了，我想出去看看……”

    乐歌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面前的柯凝伤心，不想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她想看到她笑，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那样的笑，那是她在这里那么多天看到的唯一一个笑容，让她当时无助的内心得到了安抚。

    柯凝最后带着乐歌出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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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那个鬼面将军的妹妹，听说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到乐歌的耳边。

    “你说谁呢？”乐歌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那么大的气，但是她就是听不得‘活不了多久了’！

    “大胆奴才！你这是什么语气？！！”被乐歌抓包说柯凝的女人见眼前这个女人打扮得很普通，又非常面生，只当是谁带来的丫头。

    “黄夫人这是在干嘛？”柯凝走了过来。

    乐歌凑到柯凝旁边，她心里很难受，柯凝看上去的确身体很弱，而且一直药养着的。

    “柯小姐，你好。”被叫黄夫人的贵妇人显然在听到柯凝叫自己的时候，有点激动，要知道柯凝这个将军妹妹几乎从来没有参加过上层夫人小姐的聚会，这一次本来以为也不会来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来了。

    “我刚才在问，黄夫人吼我嫂嫂做什么？”柯凝的脸色并不好，惨白惨白的，可是周围的都看得出来她在发火。

    “……”周围的人惊了一下，因为柯凝的这句话中的这个嫂嫂！信息量很大！

    这个人是进门几个月都没有出来过的将军夫人？？本来以为将军不喜欢这个夫人，可是现在看看这个将军妹妹的态度，好像不是那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夫人的身份。”黄夫人吓到了，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乐歌看到她这个样子，又看到自己旁边脸色惨白的柯凝，心里依旧不好受，她把头凑到柯凝耳边，“凝凝，我们回家好不好？”

    柯凝本来因为她突然凑近说话的热气愣了一下，结果听到了某个字眼，原本准备的拒绝变成了低下头看向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